“紀凇……”
沒等喬喻殊說完,紀凇站到他面前,高大的身軀圈住他。
腰一下子被人攬住,頭部微微後仰。唇部擦過一絲柔軟,濡紅染上水色,齒間空隙狹小,密密透不過氣。
唇齒相依,窒息般的親吻着,索/取着,現在對方仿佛成了原始的野獸,暴躁地厮/磨着唇瓣,瘋狂奪/舍他口中的僅剩無幾的空氣。
“唔唔。”喬喻殊抗拒的推了推,白皙手指抵/在兩人之間。無法喘氣的感覺不好受,他側避着腦袋,眼裡渙散些許。
紀凇不肯放手,動作愈發的狠戾,衣襟被扯/開一顆扣子,對方的身子軟成一灘水。紀凇才堪堪停止,幽暗的目光大大方方瞧上喬喻殊。
他自然看到喬喻殊抗拒的動作了,心裡頓時生起一頓無名火,燎烤的心裡焦躁不安,想讓人立馬占有他,讓他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來。
果然,他聽到喬喻殊開口:“紀凇,我知道你是鬼。”
一捶定音,紀凇深深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微腫的雙唇微弱啟齒:
“你一直沒告訴我過。”
紀凇平複下雜亂的心緒:“然後呢?”
“我們是朋友,你有些過分了。”
心裡酸澀蔓延,他冷不丁笑出聲,眸光依舊盯着喬喻殊不放,一字一句的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隻是朋友?”
喬喻殊給不出答複,他極其複雜的看了一眼紀凇,局促不安地抓了抓手。随遇而安的心态散的一幹二淨,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紀凇。唇上的觸感太真實了,叫他忽略不得紀凇對他的情感。
他斂了斂眉,咬唇道:“沒有為什麼。”
手指抓在一起,喬喻殊煩躁的蹙起眉頭,心裡有什麼東西沖破土壤,帶給他的感覺不容忽。
逃避不了了,必須要正視對方的情感,認真決出一個選擇給他答複。
滋長的情感消不掉。
“紀凇,你能不能舍棄這種情感,把我當作普通人一樣對待。”他琢磨着詞句,不敢擡頭去看紀凇臉上的表情,“不要對我那麼好了,然後我們再重新當朋友好不好?”
紀凇始終沒答話,眼裡的暗沉濃重的能殺死人。
那股滲進骨縫的寒冷又擠了進來,喬喻殊哆嗦着身,慢慢屈膝蹲坐在地。極盡刺寒的冷氣似乎剜去了他的血肉,凍僵的皮膚染紫。
紀凇居高臨下地看他,看他凝在眼眶裡的一珠淚花,罕見地沒有動容。
良久,他開口說:“喬喻殊,跟着我。”
他牽起喬喻殊的手,喬喻殊掙紮無果,便任由他牽着了。路段僅能容下一人,紀凇讓喬喻殊走在前面,扶住他的腰防止摔進溝渠。
過了那段路,地面變得寬敞起來,紀凇牽着喬喻殊朝一個方向走去,腳步有些急促。
很快,先入眼簾的是一片金黃的稻穗,股股清甜同昨天嗅到的一樣,甚至聞起來比昨天濃郁很多。
喬喻殊站在稻田前,他不明白紀凇為什麼要帶他來這。
“我說過的,如果有機會,我會帶你看看我的家鄉。”紀凇出聲。
喬喻殊一頓,眼睑下垂。心髒猛的漏了一拍,他不明白心頭的酸澀代表的含義。
想到那天講故鄉一詞的對方,喬喻殊說不出話。
“之前你不是好奇我有沒有被打哭嗎?我現在回答你,我哭了。”
冷淡的聲音仿佛絲毫不在意說出這些囧事,偏偏這個時候誰也笑不出來。喬喻殊臉上沒有得到答案的歡快,垂斂的睫毛顫動不止。
此刻身體像被凍僵了,連簡單的眨眼動作都做不出,他扯了扯唇角,尴尬不已。
“所以,你要不要安慰我。”紀凇平靜的說出這句話,卻不像要接受安慰。
喬喻殊嗫嚅幾聲:“對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喬喻殊。”紀凇看向他。
“我隻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