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時間不多了,我們走吧。”
喬喻殊随他進了車内。
黃昏暈染雲霞,灰青色天空光線漸暗,街道兩側的路燈也接連亮起。
沈莫和他趕到時,特地巡視了一番人群,瞧見沒有曲逸的時候,匆忙拉着喬喻殊走進去。
晚會裡富麗堂皇,皎潔璀璨的水晶吊燈折射出斑斓的光彩。
沈莫在進去後就和自動和喬喻殊分開,和旁邊的人說着話。
沒人覺察不對勁,隻認為他和那群家屬一樣是被帶進來的。
很快,曲逸也走了進來。
沈莫連忙給他發消息,叫他不動聲色地去接近他。
:對了,等我過去後表現的綠茶一點,謝謝啦!
喬喻殊擡頭,果不其然,曲逸已經坐在椅子上了。沈莫和他談了什麼,找借口離開了一段時間。
看到對方比得手勢,喬喻殊狀若無意的來到曲逸旁邊,擦過對方的椅背,轉而小聲驚呼。
見曲逸目光移到他身上,他疼得坐在地上。見他在看自己,喬喻殊眼裡驚訝一下。
“诶,你不是昨天健身房教我的那個人嗎?”
曲逸也覺得奇怪,但他沒放在心上,出于禮貌地站起身:“要幫忙嗎?”他朝喬喻殊伸出手。
喬喻殊毫不介意地搭上,晃晃悠悠直起身。
曲逸見他欲要倒在他懷裡,後退幾步問:“你怎麼樣,還好吧。”
喬喻殊不好意思的尬笑,點頭:“沒事。”
“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們看起來挺有緣的。”
曲逸廖廖幾句回複,喬喻殊也不嫌煩,笑吟吟地東扯西扯話題。
終于,曲逸盯着他漂亮的眉眼,緩緩吐出:“你看着不像這裡的人。”
“奧,我嗎?我和别人一起進來的,你沒見過也正常。”
他淺淺一笑,彎彎的眼眸裡映出曲逸的模樣。
“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他指着先前沈莫的位置問。
“有人了。”言簡意赅。
喬喻殊眼裡落寞,“這樣呀,那我能不能先坐一會兒,等人來了在把座位還給他?對不起啊,主要是腿剛剛摔到了,有點疼。當然,不行的話我也可以站着的。”
曲逸沒緣由的心裡郁悶,眉角輕微皺起:“算了,你坐我位置吧。”他起身讓坐。
喬喻殊受寵若驚,笑意橫生地坐了上去。
曲逸見狀,眉毛皺的更緊了。
“對了,曲逸哥,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阿?”
曲逸敷衍:“嗯,蠻喜歡設計的。”
“啊?你也喜歡設計嗎?”喬喻殊顯然很高興,眉梢興奮高揚,“我剛好是學美工的诶,我也喜歡設計。要是曲逸哥有什麼需要設計的也可以找我啊。”
曲逸回絕了他的好意,向周圍的服務員要了杯紅酒。
耳邊人聒噪地煩人,紅酒很快送上,他正準備抿一口,喬喻殊又來話了。
“哇,這是什麼東西啊?看起來好漂亮啊。”喬喻殊盯着杯中玫紅色的液體,發自内心的贊歎。
曲逸沒了耐心,放下酒杯,正準備趕人時,沈莫回來了。
他看到曲逸的座上多了個人,眼裡有些疑惑,剛準備問曲逸情況,喬喻殊就站起身,湊向曲逸。
眼裡欲拒還休的媚意,直勾勾看着沈莫,像是挑釁又帶着勾引。
饒是沈莫,心裡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不愧為鑒情師。
“曲逸哥,他是誰啊?”喬喻殊軟軟問道,身體慢慢貼近曲逸。
沈莫大驚,随即秀氣的眉毛皺起:“你問我是誰,我還問你是誰呢?怎麼坐在我男朋友的位置上!”他的臉頰泛紅,語氣又急又氣。
然後目光看向曲逸,審判的問:“他是誰?”
喬喻殊貌似被吓到了,畏縮着身朝曲逸貼近:“曲逸哥,他好兇啊,我有點怕。”
沈莫氣的手都在抖,曲逸連忙把喬喻殊推開,解釋道:“阿莫,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你還給他讓座?”周圍人漸漸多了起來,好奇的張望三人修羅場,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曲逸哥是個好人,為了照顧我腿傷才把座位讓給我的,你别生氣嘛。”
沈莫氣急了,竟怒極反笑,指着喬喻殊問:“曲逸,你選他還是選我。”
“哥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
曲逸聽着耳邊的話眉眼突突,沒等喬喻殊說完,用力搡了一把喬喻殊。
“曲逸哥……”喬喻殊不懂他的操作。
桌上的酒杯被他拿起,當即潑灑在喬喻殊身上,紫紅的衣物顔色愈深。
頭頂傳來冰冷徹寒的聲音:“滾,别讓我說第二遍。”
随後連忙跑去安慰沈莫,獨留喬喻殊一人呆呆坐在原地。
人群中譴責聲一片,可喬喻殊像是什麼都聽不見,耳道裡一陣嗡鳴。
潑灑在臉上的紅酒水豔紅,荼靡昳麗的五官,濕漉漉的酒水沾濕領口,還有些進到了皮膚裡。
他像隻沒人要的小狗,呆呆坐在原地。
蓦然間,兩張熟悉的面孔,一張是紀淞的,另一張是賀曲風的。
賀曲風譏諷地嘲笑:“喲,勾搭人不成反被踹啊。”
紀凇冷冷看着他,一言不發。瞳孔裡的深色似能化作利刃将人殺死。
許久,他吐出一句:
“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