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雙臂包住喬喻殊,依在他耳畔吐息:“不醜的,我寫字給你看,真的不醜。”
耳垂舒舒癢癢,紀凇似乎真要證明自己寫字不醜,抓着他手腕去找筆和紙。
摸到一支筆後,他順手寫在戀愛書扉頁空白處。
我喜歡你。
四個字飄逸靈動,落尾處微微勾起。
他指着字說,“看,真的不醜。”
喬喻殊卻鐵了心重複,“醜。”
戀愛書也不滿紀凇在他它身上寫字,變幻幾次扉頁上出現幾行文字。
「醜,太醜了!這輩子沒見過這麼醜的字,狗寫都比你寫得好看!活該你沒男朋友,字寫那麼醜,活該!!太醜了,這字不配出現在我的紙張上。」
扉頁憤怒地擦除紀凇寫得幾個大字,隻剩下喬喻殊和紀凇面面相觑,相繼無言。
“噗嗤”喬喻殊忍不住笑出聲,爽亮的笑聲回蕩在房間内,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笑,絲毫不顧及紀凇逐漸變黑的臉色。
眼裡不免滲些淚點,他雙手扶住紀凇肩膀,笑意卻未收斂半分。
紀凇目光注視到他的手,虛虛開口問:“你……還生氣嗎?”
“我生氣幹嘛,你不是都做過了嗎?生氣又沒用,還不如抓緊時間好好補償我。”
喬喻殊又拿起那本粉皮戀愛書,翻開書頁閱讀文字。
「好賤的男朋友,戀愛大師從此把他拉黑!惡意在大人我身上寫字!!快點分手,太賤了!!!」
他攤開書無奈歎氣,“看,書都對你有意見。”
紀凇不敢說話,喬喻殊話鋒一轉,“書從哪來的,有點意思啊。”
紀凇忽然閉口,思索片刻又決定全盤托出:“那天晚上你加班,從你包裡掉出來的,然後我就撿回去了。”
喬喻殊忽然眯眼:“我什麼時候有……”話音未落,大腦倏然刺痛,大片記憶一下全湧入大腦,海馬體一時間過載,處理記憶的速度也變得緩慢。
喬喻殊記憶恢複,他看向坐在床邊的紀凇,正欲伸出手觸碰那張臉,身體卻受了限制。
耳邊一陣嗡鳴,系統小天的聲音出現了。
“滴,戀愛書使用結束,将執行銷毀計劃。”
“小天,戀愛書真的有用嗎?”似乎是主系統的聲音。
不過,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沒等他想明白,大腦皮層過了電一樣,刺痛席卷而來,喬喻殊特地看了眼時間,這次恢複記憶的時間比第二個副本多了幾分鐘。
如果照這麼看,下一次……恐怕時間會更久。
又或許,隻有完全使用才會産生這種效果。
在記憶離體的一瞬,喬喻殊這樣想。
他緩緩閉上眼,虛弱地身子倒靠在紀凇身上。
紀凇身體僵硬,他扶住喬喻殊将倒的身體,幫他褪去拖鞋抱到床上。
看着心癢,又忍不住親了他一口,事後臉紅逃走。
直到走出房門,紀凇回過神,一直被他帶偏方向,都差點忘了自己最初地目的。
算上時間,對方也到了實習期滿,除非喬喻殊繼續申請,要不然隻能任由他離開紀氏。
他很貪心,就像戀愛書說的那樣,貪心者得不到愛情,可他卻得到了,甚至貪心地想要奪走喬喻殊的所有時間。
面對喬喻殊當交換生,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可憐的祈求他不要離開也彌足可笑,最終他還是會選擇離開,這是必然,沒有選擇的定論。
隻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讓這必然的定論沾上了情感的羁絆。
結果反噬的還是他。
紀凇眸色暗沉,他發呆盯着一處不動,身體卻做出誠實反應。
他沒忘記喬喻殊要準備的東西還沒準備齊,便不情不願地幫着他收拾行李,整理好物件,又檢查一遍完全放心後放在一個地方。
心裡癢癢的,他找出好幾張A4紙,用筆寫了一封又一封情書。
筆墨橫飛,紙張疊山,在學着信封的樣子将他們一封一封包起來,分别寫上日期。
一年有365天,加上暑假兩個月一共427天,一天不少,一封不漏。
一袋厚厚的信紙裝進行李箱最裡層,做完這些,他才依依不舍離開。
又回到床邊,再次偷親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