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該換個稱呼,喬喻殊。”沈墨輕笑,看向他的眼睛意味不明,“按照劇情,我應該會告知你克裡昂莊園的秘密,以及拯救血族或殺死血族的方法。”
“角色挺有意思的,還和兒時的你存在淵源。”
沈墨…好像和先前的不太一樣?
沈墨沒在意喬喻殊疑惑的眼神,他道:“先說正事吧,我長話短說。你的父親曾經在狩獵途中遇害,來到一處石洞躲避,碰到了安德魯。安德魯收留了他,并将他送回莊園。”
“直到一群莽夫闖入了吸血鬼洞穴,用武器傷害他們,在伊姆斯他教父的指引下,按照古籍對抗吸血鬼的方式對血族大肆殘殺,也就是三年前那場血族和人族的混戰。你的父親做不出别的事,隻能收留幾位吸血鬼作為屬下來回報恩情,并将安德魯帶回莊園安置,給他一個管家的頭銜。”
“現在,遺留的血族聚集各方同類,準備複仇。教堂的人和伊姆斯打算先下手為強,清繳吸血鬼餘黨。接下來的劇情就依靠你來改變了。你是選擇站隊還是中立,你的選擇決定了每個人的命運。”
喬喻殊一時難以消化這麼多消息,張了張口啞聲,總算将口中的話組織出:“你不是沈墨。”神色笃定。
沈墨低笑,挑眉道:“我就是沈末,不過不是你認識的沈墨。”
“我很好奇,失去記憶被迫按照劇情發展一切,你是否還記得你的初衷?”
“我們也算同病相憐了,喬喻殊,我也失去了記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應該是它。”聲色冷下,與剛才笑意晏晏的神态截然相反。
——一個失敗品。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醒來,但出去的方式估計要靠你推進劇情了。”他遞給喬喻殊一個倒十字架項鍊,“如果決定幫助血族,就把這個送給那位吸血鬼首領吧。”
喬喻殊盯着他,仿佛在探究他說出的話是否屬實,在沒看見一絲說謊的痕迹,他從對方手中拿起倒十字架。
“你從哪裡找到的這個東西?”喬喻殊問。
沈末回答:“黑市。黑市裡不止有過去遺留的針對吸血鬼的武器,也有吸血鬼留下的東西。”
“這個、”他看向喬喻殊手中的倒十字架,“是一位白發吸血鬼送給我的,她告訴我把它交給正确的人就能救下他們所有族人。”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喬喻殊開口。
得到沈末肯定,他道:“你是怎麼恢複記憶的?”
沈末轉身:“系統程序出錯吧,其實你仔細看,你經曆的世界都在或多或少的崩塌。”
“說不準,你在哪天也突然恢複記憶了呢。”
他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拉長的影子逐漸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沈墨的話如同重磅炸彈,他告訴喬喻殊,其實他們都是隔絕在世界之外的人。至于為何循規蹈矩按照劇情發展,大概率是他口中的系統所緻。
那…他還有必要關心本不該存在的人嗎?
……
倒十字架沾上體溫,灼熱地抵在手心。他張開手掌,盯着項鍊看了很久很久,漆黑的表面仿佛藏了一顆珠子,血紅色,在十字架表面泛紅。
他望向湖面,月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父親曾在這裡和他告别,他說,要去東方看看,順便給自己帶些新奇玩意兒。
分别之後,父親就杳無音訊了。
喬喻殊忽然笑出聲,眼裡承載溫潤的光。以前的他真傻,聽什麼是什麼。
沒有人殺死克裡昂莊園主。
他早該知道了,父親他在海上遇難了,明明這麼簡單的事實,為什麼在當時就想不明白呢?
還任由管家騙他,自作聰明的向新管家訴說計謀。
也許過去的他會選擇活命,但現在,他想着試着改變。
随便什麼身份吧,莊園小少爺也好,失去記憶的異世人也罷。他深愛這片土地,愛着撫養他長大的家。
他不能替人族和血族決定命運,可他連守護自己的家都做不到嗎?
他要回家。
他必須回家!
哪怕孤身一人!
喬喻殊抹掉眼淚,毅然決然朝家的方向走。
天空泛起魚肚白,城市空空落落,隻聽得到吸血鬼嘶吼的回聲。
三日之後,無數教堂神父一手撚起十字架,一手拖住聖水瓶,口中念念有詞,是對神的禱告。
“上帝,請保佑我們此行一帆風順。”
在做好出行潭月灣準備的時刻,人群中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凄厲刺耳。
分去視線,一隻吸血鬼幹脆利落解決掉那位神父,潔白的衣袍沾上血污,手中器具墜入地面打碎。
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這群該死的吸血鬼!”各神父面如土色,紛紛打起精神起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