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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 雌性的生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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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約36個小時,上午12個小時+中午6小時+下午12個小時+晚上6小時,這是江華通過這幾天觀察得出的結論。

在地球一天工作八小時,人們要吃三餐,平均間隔四五個小時就要進食一次,有時候還加個下午茶或者零食什麼的,但江華來到這地方後一天還是隻吃三餐,平均間隔十小時,這胃可不是一下子就能适應得了的。

一開始他的飯量還讓炎和瑞奇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幼崽吃得都比他多,可沒過幾小時他就餓了,瑞奇也不小氣,笑着拿出食物給他加餐,一天能吃出個四五餐來,搞得他十分不好意思。

今天江華依然沒忍住,畢竟走了那麼多路也是耗體力的,于是回部落的途中就吃了兩個果子,别說這果子味道真不錯,甜香多汁,可比地球的水果好吃多了。

回到部落,江華估摸着采集應該用了四個多小時吧,雄性們狩獵還沒回來,正好雌性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交換采集來的各種瓜果野菜,部落中央有一片空地,許多雌性都把不需要的東西放在石頭台上,需要的人可以用其它東西換,就像最早的集市一樣。

許多雌性連家也沒回就擺上攤兒了,江華對他們賣的東西還挺感興趣,瑞奇發現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攤子上便也不急着回去,順便陪他去看看熱鬧好了。

石台上什麼都有,數量卻不多,一般都是幾樣東西或一小堆,有果子、野菜、獸肉、骨質的器具,還有一些不知是骨頭還是牙齒做的簡約款裝飾品,耳環、手環和項圈都有。

江華張望了一下,發現雌性幾乎都打了耳洞,但戴耳環的卻很少,不知道是有什麼說法。手上的裝飾就很常見了,普通的有繩編的和麻布的,高端的有骨頭和牙的,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觀音玉墜,想了想還是塞到衣服裡頭比較好。

瑞奇見江華一直盯着飾品發呆,以為是看到了喜歡的東西,于是從自己的竹筐裡拿出一個王霧和兩個紅果遞給飾品旁的黑發雌性,交流了幾句後他便從中挑了一條由細麻繩和獸牙編成的手鍊,上面還吊着幾片類似魚鱗的東西,然後一臉期待的轉手遞給了江華。

江華簡直哭笑不得,換都換了,又不好拒絕,隻能僵笑着接過手鍊,以他的審美來看,這就是那種波西米亞風的性感女生才會帶的,而且還是外景拍攝才會戴......實在太誇張了。

瑞奇笑着擡手摸了摸江華黑亮的短發,說了幾句什麼,應該是在說他的頭發太短了吧?确實,整個赫達部落隻有他一人是短發,連小孩的頭發都比他長,對了還有發飾,瑞奇說的應該是發飾吧,有繩編的、彩色麻布的和動物筋的,如果有一頭長發,他肯定更能接受一根發繩。

除了手鍊,瑞奇還幫他交換了一件新的袍子,更輕薄也更好看,這個很貴,足足花了20幾個水果和大部分的白色根莖,以及幾棵他不認識的植物,看瑞奇小心翼翼的樣子應該不是野菜,袍子的主人還和瑞奇讨價還價了一番,最後瑞奇又扔下一個白色根莖才把袍子塞進了江華懷裡。

逛過一輪後兩人便回家了,雌性們要在雄性們回來前把采集的東西分類整理好,把水缸灌滿水以及洗衣服,在靠近部落邊緣的地方有一條河,江華早就聽說古人的部落都是依山傍水的,果然沒錯,河水清冽透徹,能清楚的看見河床底部的細沙,這和地球被污染的渾水可大不相同,除了洗衣服,整個部落吃喝用水全靠這條河。

洗完衣服就開始生火,這生火可是個技術活,沒有火柴和打火機,他們是用一種類似火石的石頭點火,然後用不同的幹草、木頭和碳生起火再架起鍋。

說起鍋來,江華不得不吐槽一下。

地球的鍋大部分都是鐵制的,或者說是金屬制的,也有陶瓷鍋,但用的比較少,獸人世界暫時還沒發現金屬制品,鍋大多是石頭的,陶瓷的倒也不是沒有,但都是小鍋,并且十分金貴的樣子,江華沒在部落裡見過燒窯,可想而知......這陶瓷鍋一定是遠方部落換來的稀罕物。

石鍋又大又結實,底厚不易開鍋,所以瑞奇洗好東西後早早的就把水加夠,升上火先加熱着,等新鮮獸肉一到就能熬湯了。

臨近中午時太陽出來了,雄性們也準時回到部落,瑞奇聽到外頭響起獸吼聲便高興地拉着江華往外跑,隔着老遠就對着雄性隊伍前方的炎揮手,而總是一臉嚴肅的炎也不禁翹起嘴角,徑直走向自己的雌性。

當炎走近時江華才發現他背上背着東西,是一頭似豹又似虎的獸類,黑黃斑紋,細腰長腿,頭上還長着一對犄角,不知道是個什麼品種。

瑞奇在看到這頭野獸後更高興了,沖上去就在炎臉上親了一下,引發了四周一片哄笑聲,他可不在乎被人盯着看,一手勾着炎的手臂,一手接過他手裡提着的另外兩隻小型野獸,轉手就丢給了江華。

兩隻小型野獸隻有成年貓那麼大,不過還挺肥的,外表像老鼠,卻長了個豬拱嘴,全身黑毛,其中一隻似乎還沒死透,尾巴抽動了一下,江華差點條件反射的扔出去,他向正粘着炎的瑞奇問道:“這個是什麼?”

感謝獸神,這是江華學會的第一句話。

炎安撫了一下興奮得完全不像四十幾歲的伴侶,對江華道:“古列,#?@#。”可能是覺得江華聽不明白,專門指了指泥巴地,又指了指兩隻野獸,還做了個鑽地的動作。

哦哦!是生活在地下,類似老鼠、兔子之類的生物吧?江華點點頭,這是真野味啊!要是在地球他是死活不敢吃的,又是寄生蟲又是細菌的,或者感染個啥病就完犢子了,可惜這裡全民野味,不吃就得餓死。

瑞奇安靜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了,笑着對江華說,“烏魯獸,%&¥+好吃!”一邊說還一邊看向炎背上的那頭似虎似豹的野獸。

炎不禁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容,結伴二十多年了,他的雌性依舊和當初一樣像個孩子,也和當初一樣最喜歡烏魯獸獸肉的味道。

江華牙酸的跟在一路秀恩愛的“老夫夫”身後往回走,回頭看看其他雄性,基本都是在腰上或背上挂有獵物,但都沒有炎這麼多,也有兩三個雄性扛着同一頭大型獵物的,但一看就知道不會是屬于私人所有。

不過無論是早上出發前還是剛才,炎都是走在雄性的最前方,這不難發現,炎應該是這個部落裡極具領導地位的雄性之一。

江華跟着大部隊走到了部落邊緣的一處,這裡有一片污穢的空地,泥土和石頭上殘留着暗紅色的血迹,腥臭味撲鼻而來,看樣子是個屠宰場。

夫夫倆兒說了會兒話後,瑞奇便從江華手裡拿走一隻古列獸遞給炎,然後拉着江華往上午去過的交易集市走去,炎則應該是去宰殺野獸了。

集市已經有不少人,瑞奇拉着江華竄來竄去,時不時給他介紹一下各種野獸,其中有很小部分是江華認識的,比如說兔子、魚、野豬等,但大多長得奇形怪狀,就像組裝的新品種一樣。

除了野獸,雄性們帶回來的東西明顯比雌性們豐富許多,水果和野菜太常見了,還有一些奇怪的、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東西,比如黑色或黃色的泥土、大片的樹皮、大團大團的灰色絮狀物、有刺激性氣味的草、獸角等。

突然江華眼前一亮,停在了幾個西瓜大的花殼鳥蛋面前,他瞪大了雙眼,以前他見過最大的蛋也就是鴕鳥蛋了,和柚子差不多大,可這個蛋足有盆那麼大,而且還是紅白花殼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上午拔了那麼多野蔥,當然要炒蛋啊!本以為雞蛋之類的随處可見,誰知這麼久就看到這一個攤兒有,于是他不肯走了,指了指鳥蛋,扭頭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瑞奇。

瑞奇簡直受寵若驚,哎呀...這孩子自從來到家裡就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過一樣東西,可是這種不受歡迎的苦艾獸的蛋....他糾結的看了看江華,這個真的不好吃啊!

不過既然江華喜歡,那就換吧!瑞奇和鳥蛋主人說了幾句,那個雄性看了看江華手裡的古列獸,從筐裡又拿出了一個長滿尖刺的黑色果子,加到了幾個鳥蛋裡,瑞奇點點頭,示意江華把古列獸遞給對方,對方看兩個雌性不好拿,就幫他們把蛋送到了家裡,臨走前還對江華友好的笑了笑。

兩人逛了也有一會兒,回到家發現炎已經清洗好兩隻野獸,看到古列獸隻換了一堆苦艾獸的蛋回來,也隻是挑了挑眉,然後就拎着兩張剛剝下來的獸皮到一邊處理去了,把空間讓給了兩個雌性。

幸運的是,江華高中就住校了,大學也是在外租房,又沒有女朋友,所以他十分神奇的會做菜,而且還做的像模像樣,所以在這樣一個簡易的小廚房裡,他還是能幫幫瑞奇的。

瑞奇當然不知道這個年紀會廚藝的男生有多罕見,這是個吃飽就是一切的世界,再懶的人也會做食物,所以他理所當然的接過江華切好的獸肉丢進鍋裡,加點兒鹽......真的是一點點,那麼大一鍋就放了指甲蓋兒大的鹽塊,還有類似香料的草根,開鍋後又把上午挖的白色根莖....簡稱白薯,切塊放進去,不一會兒鍋裡就散發出了一股好聞的清甜香味兒。

煮好湯後,江華問瑞奇要了另一個小些的石鍋,架火上燒熱,把特地留下的肥肉丢進鍋裡煉油,油熱後丢下去幾根甘草香料,馬上鍋裡就冒起了一股充滿香氣的白煙。

瑞奇驚奇地看着江華做菜,他不知道為什麼肉放下去會化成水,也不懂香料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香,接着他又看到了更不可思議的......

江華把一個蛋打開,碗太小了裝不下,就用木棒直接在蛋殼裡攪拌,然後放鹽後倒進鍋裡,“嗞啦”一聲,蛋液的邊緣迅速膨脹,他看着差不多時飛快的翻了個面,蛋類特有的香味已經出來了,把成型的煎蛋用鏟子劃碎,濾油盛出,鍋裡再倒入切好的野蔥。

由于蛋實在太大了,江華可是切了不少野蔥,放鹽翻炒得差不多了,又把蛋倒回去翻炒一下,這個香味兒....江華不禁咽了咽口水,他來這個世界雖然隻有幾天,可這家鄉菜他可是好久沒吃過了。

沒等他炒好,鼻子超靈的炎已經跑進來尋找香味的來源了,江華此刻的心情極好,破天荒的對着驚呆的夫夫倆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繼續翻炒,裝碟上桌。

炎忘記剝了一半的獸皮,瑞奇也忘了架在火堆上的獸肉,兩人徑直在桌前坐下了,使勁兒嗅着這令人上瘾的特殊香味,瑞奇最先忍不住,下手抓了一塊兒蛋就塞進嘴裡,瞬間雙眼冒起了綠光,再次下手抓....炎看了伴侶一會兒又看了微笑的江華一眼,最終也開始下手抓着吃。

不是這野蔥炒蛋有多好吃,江華靜靜地看着兩人飛快地吃着,他來了幾天,發現他們隻會煮湯和烤肉,沒有炒菜,不知道動物的肥肉可以煉油,這些油會讓植物更好吃,也許雄性就能試着吃一點野菜,畢竟植物裡有許多營養是肉類不能提供給人體的。

這個世界食物的存在隻是為了不餓,并沒有美食。

不一會兒碟子就幹淨了,江華淡定地拿起空碟又盛滿了遞過去,碟子很大,但鍋也不小啊,起碼能裝個四五碟,量大管夠!

看着又上來滿滿一大碟子,瑞奇和炎反而同時停了下來,兩人似乎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兒不好意思,瑞奇從來不知道苦艾獸的蛋可以這樣吃,而且會這麼好吃,太神奇了!根本停不下來,他把目光移向另外幾個鳥蛋,眼神越來越炙熱,而炎則是盯着碟子裡的野蔥咽了下口水,然後看向江華問:“這是什麼?”

很好,居然是自己能聽懂的句子!江華心情不錯的答道:“蔥炒蛋!”然後又指指鍋的方向,示意鍋裡還有很多,請随意。

炎仔細分辨了一下江華的發音,不知道說的什麼,不過這并不影響這道菜叫“蔥炒蛋”,他默念了幾遍後勉強記住,材料是一種幾乎不會有人吃的植物,和另一種同樣不怎麼有人吃的苦艾獸的蛋,這真是......

當天中午,江華吃到了這幾天來最滿足的一餐飯,除了野蔥炒蛋外,湯裡的白薯清甜脆口,居然非常合他胃口,而瑞奇最喜歡的烤烏魯獸肉也很不錯,肉嫩,香味也很特别,讓人吃一次就能記住,難怪瑞奇那麼喜歡。

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有無數人在炎家門口探頭探腦,卻沒有進來,江華幾乎聽見他們咽口水的聲音了,不過不知為什麼,居然沒有任何人詢問或讨要。

吃飽後,瑞奇把沒吃完的小半鍋蔥炒蛋分為了三份,用大葉子包起來,再用繩紮好口,炎拿走了一份,剩下的兩份由瑞奇帶着江華分别送到了爾曼和族長家裡,雖然對獸人來說分成三份後量已經非常少了,但爾曼和拔依舊十分驚喜,族長拔尤其高興,他伴侶雪萊自從懷孕後胃口一直不好,什麼都吃不下,身體越來越虛弱了,他肯定雪萊一定會喜歡這個的。

江華有點兒心累,他真沒想到一個蔥炒蛋能發展到被當成禮品送人....送完回到家,炎和瑞奇湊到一塊兒叽裡咕噜了一番後,最後得出結論...居然是要盡快教會江華說獸人語!

于是整個下午江華都是在瑞奇叽叽喳喳的鳥語中渡過的......

接下來的日子江華過的十分充實,除了每天上午的日常工作外,瑞奇一直都十分耐心的教他這裡的語言,正好他喜歡說話,一天到晚都停不住嘴,江華的學習能力也不差,畢竟是大學生嘛,所以不到一個月,他就可以簡單的和他人交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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