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雌性們集體晚歸,雄性們也無法安心分配食物,所以現在廣場的空地上有兩大堆東西,一堆是帶血還偶動彈一下的各種野獸,另一堆是五顔六色的果子和野菜。
炎和瑞奇忙的轉圈兒,江華自知惹了麻煩,于是主動上前幫着分配食物,忙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搞完,這才看到筐裡的人參,他還得去祭司那裡走一趟。
祭司是一個黑發灰瞳的雌性,神情淡漠,看到江華拿出來的人參不由得皺起眉,“這是苦根吧?”
苦根是這裡對“能吃卻不好吃”的植物根莖的統稱,不過既然被稱為苦根,就一定是有人吃過的。
江華小心翼翼地把幾根人參的參須捋順,“這是人參,是一種藥草。”為了說服對方他又補充道:“據我所知,雌性吃了可以強健身體,懷孕時吃會更好。”
不過他也不敢誇大其詞,更不敢說怎麼個好法,畢竟多說多錯嘛。
祭司聽了果然眼神一變,但馬上又皺起了眉頭,“真的嗎?可是以前有人吃過,卻受傷了。”
“這是補藥,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吃。”江華望向祭司房内随處可見的草藥,道:“受傷是指流鼻血吧?那一定是吃太多了,身體很好的人吃多了會上火,血氣上湧。”
“哦?”祭司驚奇地拿起一株人參聞了聞,他常年接觸各種草藥,當然知道這株植物沒有毒性,而且吃過這個的是一個雄性,也不知是在哪挖了十幾株,吃了兩次就受傷了,确實是像江華說的那樣鼻子出血,還全身通紅,吓得跑去吃碧血草止血,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會吃這個植物了,而且這東西的味道實在不太讨人喜歡。
其實江華能猜到吃過人參的人一定是吃過量了,看看他們平時的吃東西的習慣就知道,人參都是論克吃的,要是論斤吃....他還真怕會吃死人。
見祭司猶豫不決,江華又說:“人參要晾幹後切片密封,可以保存很久,每次隻要幾片就可以了,三五天吃一次,你可以先給身體虛弱的人試試,特别是那種久病或者重病的人。”
祭司擡頭重新打量了江華一番,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最後說道:“好,有空我試試,如果真有那麼神奇的效果,那部落以後的傷亡會減少很多。”想起剛才聽說采集晚歸的事,便問:“你就是為了這個走散的?”
祭司這個身份比較特殊,相當于書記+救護+紀檢,可以說是部落的二把手,由于職能的特殊性是不能随便離開部落的,平時的采集也不用去,今天雌性們晚歸,族人們早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
江華一愣,想想也是,如果不是為了挖人參他也不會迷路,更不會發現子宜居,說起來還多虧了這些人參,于是點點頭。
祭司深深看了江華一眼,“我叫寒木,以後有關草藥的事情,你有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
“啊....好。”江華忙應着,這個寒木真的好清冷,不知道祭司是不是都這樣。
離開前,江華看到了祭司處理草藥的石台,那些所謂的藥就是單純的草葉,區别隻在于曬幹還是擠出汁液外用,他猜測曬幹的草藥應該是像中藥一樣煮來喝的,但是不是幾種草藥一起煮,是不是也像中藥一樣規定了時間和濃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家,江華一進門就看見瑞奇在分割一頭烏魯獸,他回頭看到江華就像見到了救星,大喊道:“江華,快幫幫我!炎沒空,我一個人真弄不了這個!”
雌性一般都不會去處理野獸,特别是個頭比較大的,一個是因為力氣太小不好操作,另一個就是雌性普遍都嬌氣一些,不喜歡血腥,但凡家裡有雄性都不會讓雌性做這些,瑞奇平時也很少處理這些,炎非常寵他,有時切肉都幫他,瑞奇隻負責生火和熬煮食物。
炎這段時間實在忙的看不到人,好幾次連分配的獵物都是其他雄性幫送到家裡,為了讓炎能一回家就吃到肉,瑞奇都是自己剝皮自己分割,江華不忙,加上他覺得這些活兒本來就是男人幹的,所以沒兩天就學會了,這會兒手熟得很,于是上前撸起袖子幫忙,不一會兒就剝下一張完整的皮子來。
烏魯獸屬于比較常見的野獸之一,但它不好抓,瑞奇喜歡吃,所以炎總是隔三差五就抓一隻回來。
江華熟練地破開獸腹往外掏内髒,然後切塊清洗,瑞奇欣慰的看着完全用不上自己的江華,他兒子奇拉雖然很好,卻和大部分雌性一樣害怕血腥,這場景怕是看一眼就要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