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坐墊和毛毛草留給千葉,見衆人将千葉圍住并開始幫他出主意後,江華便放心的離開了,他待會兒要去山洞裡看看,羅桐還和景在家裡等着他呢。
赫達部落的選址非常不錯,在群山之中,卻有一面正對着平原,背靠的是石山,古樹的根系又極為發達,既不怕水淹也不怕滾石,還緊貼在一條河流邊上,物産豐富,獵物衆多,可以看出當時的族長一定智慧超群。
由于地勢的特殊性,赫達的房子隻有一部分建在平地上,其他都順着地勢随意建造,有的在山坡上,有的在崖邊,有的在半山腰,甚至有直接建在山洞裡的。
羅桐指着建在山洞裡的房子說不出話來,房頂緊挨着洞頂,忍不住吐槽道:”他要麼直接住山洞呗,花那麼多精神在洞裡蓋房子有意義嗎?實在不明白這戶人家是圖個啥!“
“可能是覺得地面比較平整吧?”江華不确定的猜測,平坦的位置早就被人占了,其他地方地面都是斜的,建房子要打地基,既麻煩又容易建歪,直接建在洞裡就不用打地基了,地面還很平整。
這是赫達附近最大的一個山洞,入口處寬十幾米,高三米多,外表看着也不算太大,江華進去過一次,裡面空間還挺大,天然形成的鐘乳石非常漂亮,不過當時他們是幾個年輕雌性一起進去的,有兩個膽子非常小,隻進去了十幾分鐘就鬧着要出來,江華也就沒再深入。
平時獸人們都喜歡去樹叢或河裡玩,不知是不是種族天性,沒幾個人喜歡往山洞裡鑽的,所以這洞裡具體什麼樣兒也沒幾個人知道,連把房子建在山洞裡的這戶人家也沒去過多深的地方。
這回進洞江華是告知了炎的,也把他的想法說了一下,炎很支持,還安排了幾個雄性過來幫忙。
彬這次也來了,除他之外還有羅、東和代。
羅算是熟人了,他比炎還大上幾歲,算是領隊的長輩,東是一個黑發少年,看上去有點兒瘦小卻早已成年,性格活潑,連江華都有所耳聞,但最後一個代他不認識,那是一個沉默的黑發雄性,給人一種一潭死水的怪異感覺。
雄性們備好了足夠的火把,一行七人準備就緒後便進了山洞。
洞口處因為常年有燕子、蝙蝠之類的生物居住,地上覆蓋了厚厚一層糞便,雖然不是特别臭,但也把羅桐惡心的不行,他跳着腳走了過去,忍不住說:“這戶人怎麼受得了住這兒啊?”
洞裡的光線比外頭暗了許多,東已經點燃了一支火把,他笑着對羅桐說:“雖然有點味道,但這裡炎季很涼快,寒季也暖和,很多人都羨慕他們會選地方呢!”
“那平時也收拾一下啊......”羅桐嘟囔了一句,借着火光向洞裡看去。
這個山洞從外看類似一條大裂縫,内側的空間比想象的大了許多,約有四五層樓高,空地面積也足有一個半籃球場這麼大,洞的深處還有兩個黑漆漆的小洞,左側的一個稍大,另一個很小。
“那個最小的洞裡全是見光死!”東一邊主動對羅桐解說,一邊跟着羅向左側的小洞走去,“有人進去過,是個死路。”
“見光死?”羅桐好奇的問了句,但馬上就意識到他說的可能是蝙蝠,這名字還挺形象的。
“白天它們一出去就被曬死了,就叫見光死呗,這東西肉少也不好吃。”東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羅桐和江華齊齊打了個寒戰,吃蝙蝠......?真是謝謝您嘞!
景拉了拉羅桐的手,順勢抓住說:“看路,有石頭。”然後又看了東一眼,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東無辜的笑笑,絲毫不在意,他對羅桐可沒什麼想法,隻是對這個猶魯的雌性有些好奇罷了,而且性格也挺有意思,既然他的雄性有意見,那就少說兩句吧。
羅已經帶頭鑽進了小洞裡,東舉着火把緊跟而上。
其實雄性的視力都很好,在黑漆漆的洞裡也基本能看清,哪怕鳥類獸形的景也隻是稍弱一些而已,但雌性就會弱上許多,特别是江華和羅桐兩人,和瞎子沒什麼區别,所以火把主要是為他倆點的,同時也是為了避免兩人在黑暗中産生恐懼。
這個小洞上次江華也進來過,前半段路還算平整,石壁上挂着各種鐘乳石,在火光的反射下閃爍着星星點點的光亮,伴随着羅桐偶爾發出的驚歎,讓人覺得像是進了某個觀光岩洞。
小洞也就直徑兩米多高,勉強能兩人并排着走,羅和東走在前面,羅桐和景其次,接着是江華和彬,最後是代。
彬從剛才到現在都沒對江華說過話,江華猜測是炎已經和他談過了,可能這會兒也不知該說什麼吧,不過江華也不能靠别人的嘴來替他拒絕,還是等......羅桐回去後再說吧。
因為路并不難走,衆人走的不算慢,很快就超過了江華上次返回的地方,再往前就需要爬上爬下了,就這樣走了10來分鐘,穿過許多石筍和石柱後,幾人終于進入一個較大的洞中洞,有兩間教室大小,高度在三四米這樣,地面也相對平整。
羅也點上了火把四處查看,觀察了一下火苗的動态後對其他人道:“空氣是流動的,還有出口。”
東很快把洞内檢查了一遍,對羅說:“地上有野獸的骨頭,已經碎掉了,還有一些腐爛的皮毛......看來是很久以前有人在這裡住過。”赫達部落在這裡定居已有幾百年,看來這個“很久”應至少是以百年為單位的。
羅點點頭,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出口,洞口不到一人高,雄性要彎腰才能鑽進去,裡頭也不大好走,于是他讓江華和羅桐留在這個大洞裡,他和代兩人進去查看就行。
既然雄性都說裡頭不好走,那江華也就沒再逞強,他借着火光看了一圈,覺得這個洞的環境還行,如果是短暫躲避一些天災倒還可以,但要住上幾個月......那還是算了。
羅桐問江華:“你打算在這裡過冬?我覺得不大可行......”
江華歎氣,說實話他是挺失望的,洞裡的空間比他想象的要小,而且基本都是逼仄的通道,還要爬上爬下的,稍大的空間隻有這裡一處,離洞口距離又太遠,雖然不用擔心空氣流通的問題,但住久了非抑郁不可!而且這裡沒有水也無處方便,實在不是個長久住人的地方。
江華無奈,隻能暫時放棄在山洞裡過冬的想法,看來所有的希望都要寄托在棉衣上了,這兩天他會再去看看千葉的進度。
羅桐又湊過來說:“要不....試試北方的炕頭?”
這也是一個辦法,江華當然想過的,但是他問羅桐:“你見過炕頭嗎?懂建嗎?”
羅桐一頓,小聲道:“....不會。”
他倆都是南方人,從小在南方長大,炕頭這個東西隻在電視裡見過,如果憑空想象它的構造....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不過還是可以納入備用方案的,萬一有人真能研究出來呢?
沒一會兒羅和代就回來了,羅對着衆人搖搖頭,說裡面全是彎曲的隧道,再沒有較大的空間了,出口就在山的背面,洞口也不大。
羅看向江華。
“回去吧。”江華果斷說道。
羅看出江華的失望,隻能安撫到:“發現這個洞也不錯了,可以容納部落所有的雌性,有危險的時候可以進來躲一躲。”
江華點點頭,知道對方是在撿好聽的說,赫達地勢選的這麼好,恐怕不會有遇到要躲進這裡的機會。
幾人說完便迅速動身離開,等看到陽光,邁出洞口的那一刻,都同時忍不住舒了口氣......洞裡實在太壓抑了,确實不适合在裡面生活,江華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對這個結果也不算太意外,要洞裡真的内有乾坤,赫達的先人也不會一直讓它空着了。
幾個雄性任務完成便各自分開,隻有彬在走前看了江華一會兒。
以為他會叫住江華,結果他卻隻是頓了頓,然後向兩個雌性的方向點了點頭便走了。
羅桐終于遲鈍的看出了不對,八卦的問:“诶,那個白頭發的是不是喜歡你啊?欲言又止的,幹嘛不直接找你說話?”
江華不知該怎麼說,隻能悶頭向前走。
當天晚上天剛黑,猶魯的大部隊便到了。
江華聽到外面響起各類獸形的嚎叫聲,聲勢比上次浩大得多,震得他耳膜都要破了,他捂着耳朵從房裡出來,隻見到處有人舉着火把揮舞,挂着一身腱子肉的猶魯雄性們風塵仆仆的進了部落,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也扯着嗓子長嚎,像是要和赫達的雄性們争個高低。
腱子肉中夾着三名纖瘦的雌性,他們捂着耳朵邊走邊笑,似乎也被這氣勢感染了,其中一名黑發雌性還學着雄性嚎了幾聲,引得旁邊的黃發雌性笑彎了腰。
拔、裘和炎他們都已經到了,裘和帶頭的猶魯第一勇士喬說了幾句話後,便将一衆腱子肉交給了炎安排,瑞奇也适時站出來和三名雌性客人打了個招呼。
猶魯這回來的人至少有六七十,房子肯定是住不下的,隻能先将他們帶到山洞去,今天江華他們從洞裡出來後就有人去打掃了,外頭的洞穴至少能湊合一下,等過幾天建好雙層小樓,他們就能陸續搬進舊屋裡了。
雌性們自然不能住山洞,瑞奇帶着他們去了一座舊屋,早就提前打掃好了,是專門留給雌性客人的。
外頭吵成這樣,羅桐被吵得睡不着,他站在江華身後向大部隊看去,借着零星的火光隐約認出了幾個熟人,高興地對江華說:“那是車羅、尤希和藍石,我選的人!”
江華有些意外,當時景為了哄羅桐在猶魯多留幾天,才說讓他來選擇去赫達的雌性,沒想到還真是他選的人。
羅桐自顧自的說:“他們性格都挺好,不是那種娘兮兮的小白花,藍石最厲害,罵起人來比雄性還猛!”
大部隊已經漸漸走遠,周圍也安靜了下來,江華和羅桐回到屋裡準備睡覺,江華邊打哈欠邊說:“快睡吧......明天肯定有的忙。”
第二天江華一起床就去叫羅桐,兩人幫瑞奇一起做早飯,他們要負責猶魯三個雌性的食物,煮好後由雄性連石鍋一起端到舊屋去。
獸世幾乎沒有人會睡懶覺,等他們到舊屋時三個雌性都已經起來了,見到江華和羅桐時,黃發雌性興奮的撲到羅桐身上叫到:“啊羅桐!這裡好漂亮啊!我們......咦?這個味道......你和景在一起啦?”
羅桐本來見到他們還挺高興的,結果聽到最後一句時臉就垮了,無力的反駁:“還沒......”
黑發雌性和另一個灰發雌性見狀都笑了。
知道羅桐是不好意思,瑞奇拍拍手笑着說:“好啦,我們先吃早飯吧,羅桐不給我和江華介紹一下嗎?”
羅桐感激的點點頭,拉下黃發雌性的手道:“這是尤希,黑發的是藍石,灰發的是車羅。”然後又轉身指向江華和瑞奇,“這是江華,之前在猶魯你們應該見過的,這位是江華的......母父,也是奇拉的母父。”
三位雌性其實早就認識江華了,他在猶魯時可是所有年輕人的主要話題,沒有人不認識他,至于瑞奇,人家昨晚就和他們介紹過了,但即便是看上去年紀很小的尤希也沒有戳破這一點。
吃過早飯後,江華和瑞奇被拔叫去分派了一堆任務,這四名猶魯雌性在赫達的所有事情都由瑞奇來負責,江華則負責教他們做飯,待會兒再挑幾個聰明的猶魯雄性過來,教他們烤肉。
另外,赫達雄性下午的狩獵隊伍由于人數較多,需要江華每天在出發前進行點名。
以及....猶魯雄性們帶來的一些材料,全堆在部落外的空地上了,還沒來得及整理,裡頭有一些毛毛草,拔說會讓雄性們幫忙搬進來,那東西見不得水,讓江華想想放在哪兒合适。
江華開始忙碌起來了,上午帶着猶魯的四個雌性去采集,回來後就教他們處理食材和做飯,下午點完名送走一衆赫達雄性後,又指揮其他雄性把毛毛草搬進了千葉家的一間空屋裡。
瑞奇也忙得不行,早上的采集他直接沒去,讓爾曼和洛言兩位雌性幫他帶的隊,他則是指揮留在部落的雄性給猶魯雄性們分發生活用品,比如皮毛啊、草筐啊、石碗等等。
等下午兩人終于歇下來時,拔又讓人過來叫他們去商量建房子的事,這主意一開始就是江華提的,他自然要去,而瑞奇作為下任族長的伴侶也得旁聽。
開會地點還是在拔家裡,好在大廳地方夠大,十幾個人聚在一起也能坐得下。
拔坐在主位上,旁邊是炎和裘,然後是彬和喬,再來便是赫達的四個長老,還有幾個雙方部落實力強大的勇士,最後才是江華和瑞奇。
牆上挂着一張巨大的棕黃色獸皮,上面畫着各種形象的圖形和符号,江華眯着眼仔細看了看,應該是赫達的地形圖,别說畫的還有模有樣,能看出赫達的大概輪廓,上面的顔色有深有淺,似乎是根據部落後建的房子位置更新過。
這是江華第一次見到這裡的地圖,他可是美術生,對于這個還挺感興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世界地圖。
“我打算先拆掉部落中心的房子,然後從内向外建。”拔指了指地圖中央的空地,那裡平時都用來做集市,周圍的房子都是最早建的,所以比其他房子舊一些。
赫達部落在地圖上呈現出一個月牙的形狀,“月牙”正好攀附在一座巨大的山峰腳下,另一側的上方是河流,下方是密林。
由于部落人口和房屋的增加,地勢受限而無法團狀建房,“月牙”的兩個尖角在向兩方拉長,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削短這兩個尖角的長度,好方便管理部落。
拔的意思是拆一座房建一座房,一座房子就是住兩三個人,在空屋裡湊合幾天還是可以的。
這點大家都比較贊同,但房子地基的位置還需調整,所以一開始要先拆兩座,建好一座再拆第三座,給建新房留出一定的調整空間,既然重建,那格局能改的也改一下。
幾個高層商量了一下,江華也适時提出了幾個小建議,最終決定将每座房屋的間距縮小,以圓弧狀圍繞着集市建造,盡量的多建,實在沒位置了再向兩側延伸,并且為了保護雌性,凡是家中有雌性的全改住到靠近中心的房子來,外圍留給單身雄性。
接下來是建造材料,石頭和木頭就地取材就行,“水泥”還在猶魯,雖然順路帶了一些過來,但因為沒有合适的容器而沒拿多少,怎麼大量運輸還需商讨。
關于這一點,江華主動提出建議:“既然我們和猶魯需要經常走動,我覺得可以打開兩個部落的通道,也就是修路。”
怕他們不理解修路的好處,江華又仔細解釋了一下,說服道:“......總之修路後大家往來的時間會大大縮短,也會安全許多,可以在合适的地方設一個休息點,建一個簡易的房子,方便途中休息。”
“這麼長的路......怎麼修?”有雄性提出疑問。
“對啊,這要耗費多少時間和力氣!”
“我覺得這樣跑也挺好的......”
讓獸人們明白修路的重要性不容易,江華當然早就猜到會有許多人不理解或反對,不過他也沒想過建公路,于是解說道:“不需要多少力氣,隻要讓幾個雄性找出最好走且最安全的路線,然後把這條路線上的雜草除一下,用石頭做好記号,指明方向,大家經常跑這條線的話路自然就有了。”
獸人們聽後覺得好像也不費什麼事,也就沒再說什麼。
“裝白泥的容器可以用車,由雄性的獸行拉着走,可以省不少力氣。”江華接着說:“所以這條路線要選平坦一些的,不然不方便車行走。”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江華來自異界,所以對他說出的一些新鮮事物倒不意外,拔開口問道:“車是什麼樣子的?”
江華簡單形容了一下,隻是闆車的話還是很好做的,也費不了多少功夫,闆車運輸雖然省不了多少時間,但卻能給雄性們省下力氣,一次也能拉更多東西,畢竟“水泥”也是很沉的。
在江華的形容之下,裘覺得這個車和羅桐做的木床很像,隻不過下面多了兩個......輪子?不知道這個輪子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初步定下建造計劃時,衆人還對江華的提議不大放在心上,倒不是因為他是個雌性,而是他們覺得用筐裝白泥也是可以的,一米高的藤筐鋪上大葉子,雄性們的獸型一人可以帶兩筐,和平時獵物的重量也差不了多少。
就細節和分工問題又讨論了一段時間後衆人都散了,好回去給下邊的雄性的分派任務。
裘和炎都沒走,拔對江華招了招手,問道:“為什麼突然提出修路?”他覺得江華應該還有什麼其他想法沒說。
江華點點頭直言道:“我想找人組成一個商隊。”
“商隊?”拔挑眉,他去過的地方多,倒是聽過這個詞。
“可以把我和羅桐做的一些小東西拿去賣....換,每個部落都有一些其他部落沒有的東西,促進交換可以讓我們的生活更舒适便捷。”江華轉頭向門外看去,陽光明媚,時候正好。
他輕聲說:“....有那麼多單身雄性終生的願望就是找一個雌性,現在他們可以換一件事情來期待,不是隻有狩獵能力強才值得尊敬,隻要能為部落帶來利益,為族人帶來利益,那就是強大的勇士。”
沒了又補上一句:“無論雄性、雌性還是亞獸人。”
拔和裘對視一眼,兩人又齊齊望向炎,表情十分嚴肅。
炎回望他們,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自豪,也......有些欠揍。
整個赫達部落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赫達的雄性們最累,上午要全體去為自己的部落狩獵,下午要輪班去為猶魯雄性狩獵,留在赫達的雄性也不能閑着,幫拆拆房子或者打磨一下石塊,猶魯雄性就隻負責建房子。
雌性們也是前所未有的忙碌,上午要去采集,中午做飯,下午集體做一些小物件,一部分留給自己用,一部分當做送給猶魯的禮物,再多的就存起來,以後可以和别人換東西。
千葉他們幾人專門負責研究棉衣,江華抽空去看了看,他們已經試做了好幾件,雖然都失敗了,但已經慢慢摸到了竅門,将兩件袍子縫在一起,中間夾上毛毛草再用線固定,他看了一會兒便覺得這次估計能成功,隻是固定的位置需要再調整一下。
就這樣忙碌了幾天後,好消息接連傳到了拔的耳中。
首先是棉衣,千葉他們果然不負衆望,将做的最好的三件交了上去,拔看着略顯臃腫但輕若無物的棉衣翹起嘴角,麻布袍子雖然不是很柔軟,但透氣性強,加了毛毛草後非常暖和,外頭要是再披上厚毛皮......寒季怕是不會再那麼難熬了。
再來是房子,第一座雙層房子已經竣工,主人已經歡歡喜喜地搬進去了,這是經過羅桐和江華設計和調整過的,比猶魯的房子更漂亮,内部空間大,白泥填補石縫後再用火烤幹,能有效的防潮,白色的縫隙也使室内光線比木質房子更明亮。
連猶魯雄性們看着都羨慕不已,恨不得回去把剛建好沒多久的新房子推倒重蓋,赫達的族人們就更興奮了,他們都沒見過雙層房子,這一看還了得!人人都要進去參觀,天黑了屋裡人都是滿的,主人都怕他們把自己的房子給踩壞,最後實在受不了隻能趕人。
第一座建好了,後面的房子就更簡單了,江華在地面畫好了間距,雄性們照着建就行,闆車也已經做好,有兩個猶魯雄性帶着闆車回猶魯,直接在那邊多造幾輛,裝滿白泥拉過來就行。
由于雄性們的獸型都非常巨大,所以這個闆車造的就比地球的款式大了不止一個号數,看上去跟個小卡車的車鬥一樣,一車起碼能拉個幾噸白泥,制造時選的最結實最有韌性的木頭,希望能撐得住吧。
接着是木床,羅桐和江華讨論了一個上午後設計出好幾個款式的木床,選擇了既防潮又防蟲的杉木,讓雄性們去遠一些的林子裡砍了帶回來,然後開始大批量的制作。
既然有了床,當然少不了櫃子,還有箱子和桌子,沒有釘子就把木頭挖出凹槽,再把石頭削成合适的形狀插進去,縫隙可以用白泥糊上,用火把烤幹,當然,要注意别把木頭給燒着了。
半個月後。
羅桐站在一排整整齊齊的雙層房子前歎氣,雖然這些也有他的功勞,但心裡還是止不住泛酸,此刻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猶魯去,讓景也照着建一座,他要比這更好的!
話說這十來天景時不時的來炎家找羅桐,趁機占個便宜什麼的,兩人的感情也逐漸升溫,羅桐在江華面前提起景的次數直線上升,就差明晃晃的顯擺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着,但就在雙層房子建了一半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所有人惋惜的悲劇。
雪萊在一天晚上突然腹痛不已,拔驚恐地拍開寒木的家門,等寒木趕到時......雪萊的下身已經被鮮血浸濕。
雪萊早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