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這兩天過的那叫一個心情複雜,無數次腦補羅桐此刻的凄慘模樣,什麼聲音嘶啞啊,全身青紫下不了床啊......不不不!不能再想了!他趕緊拍拍自己的腦袋。
這次來猶魯,江華還是住在那個招待所,還是那個房間,吃過晚飯後天色漸暗,估計羅桐今天不會出來了,于是江華準備上床睡覺,結果剛上床就聽到了敲門聲。
門外是傑,他今天和裘見了一次,替炎傳達了幾句話,裘則提到了大集會的事,兩人已經約好了大緻的出發時間,兩個部落可以一起走,由于這次大集會輪到庫迪部落,離赫達比較遠,所以要提前大半個月出發,加上赫達現在的一些事情還需要江華出主意,所以傑把情況和江華說了一下,意思是時間緊迫,明天收拾一下就要準備回赫達了。
“明天就走?”江華有些猶豫,他還沒看到羅桐扶着腰哀嚎的模樣呢。
傑五十歲左右,是寒木的伴侶,獸型是黑豹,身材略顯修長但并不瘦弱,原本是拔的左右手,他很聰明,以他這段時間對江華的了解大概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于是意味深長的笑着說:“那明天看看情況吧,最好明天下午就出發,最遲後天早上,天一亮就走。”
“好的。”江華隻能點頭,他明天一早就去找羅桐,這都一天兩夜了,景也該夠了吧。
赫達沒有世界地圖,這地方想把世界地圖畫出來估計也有點兒難,所以江華前兩天就向一些老人打聽了一下其他部落的事。
赫達部落處于獸人活動區域的東南角,這片區域有一條巨大的河流蜿蜒而過,赫達處在河流上遊,河對面是猶魯,第一個支流下方是南河與奈吉兩個較小的部落,第二個支流處有個中等部落名叫比加,再往前走,被夾在兩條支流之間的就是庫迪部落,從赫達到庫迪比去猶魯要遠5倍以上,而且需要多次渡河,沒有船隻能繞路,找水淺的地方趟過去。
江華歎氣,連橋也沒有,這一路又是猛獸又是蟲蛇毒物,還有各種滾石、沼澤、瘴氣、暴雨等自然災害......他總覺得這一趟不會比西天取經容易多少,真想給自己點一排蠟。
原本他想着等炎成了族長說話就有了分量,就算自己不結伴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但現在看着部落的雙層小樓建起來,雌性們的各種制造業也初具雛形,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正是炎積累威信和認可的時候,為了自己而打破規矩....太不明智。
所以之前炎來找他談的時候,他沒有猶豫便應下了,反正隻是去一趟大集會,又不是非要找到雄性,赫達也有去過兩三次仍舊沒有結伴的雌性,所以至少這兩年他都是安全的。
實在不行他就裝出一副高傲的樣子,發誓要嫁給獸世最強大的雄性好了,學學沙加,對所有雄性們都不屑一顧!
江華再次說服了自己,頓時舒服了許多,于是爬上床睡了。
次日一大早江華就找到羅桐和景的新房去,結果還沒敲門呢,就看到了正在打水的景。
景早已洗去了身上的獸血,摘掉了飾品,又恢複成平常的樣子,隻不過前胸後背都多了一些抓痕,有些還沒結痂。
江華剛要打招呼的動作一頓,心道這麼激烈的嗎??!
景看到江華後笑了笑,主動說:“來找羅桐?你上去吧,他還沒起床。”說着遞來一個木盆和一條毛巾,“順便幫我拿給他,他非要自己擦。”
江華默默接過東西抽了抽嘴角,之前還覺得景挺沉穩的,今天怎麼看着這麼欠揍呢?
端着裝滿清水的木盆上了樓,江華沒手敲門,所以用膝蓋頂開房門就進去了,一眼就看到床上有一坨被毛皮緊緊裹住的蠶蛹,木床上鋪的正是自己送的那條涼席。
江華将木盆放在桌上,發出“咔嗒”一聲響。
床上的人仿佛被吓到一般抖了一下,随後一個枕頭就向江華的方向飛來,“蠶蛹”一邊扭動着往右側挪,一邊嘶啞的大叫:“滾滾滾!你個混蛋!你不是人......”
江華實在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聲。
“蠶蛹”僵住了,立即閉嘴安靜了下來。
江華避開随意扔在地上的紅色袍子,在木床上坐下,床有點兒寬,他俯身才終于一巴掌拍到了“蠶蛹”屁股的位置。
“蠶蛹”又抖了一下,但還是沒出聲兒,似乎是打定主意裝死。
江華覺得這羅桐平時大咧咧的,沒想到臉皮這麼薄,既然願意結伴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吧?做都做了還矯情個啥?
可惜他時間不多了,東西還沒收拾呢,隻能嚴肅的說:“羅桐,我要回去了。”
“這麼快?”羅桐一聽果然從毛皮中露出頭來,頭發亂糟糟的還夾着幾片花瓣,雙眼有些泛紅,一副慘遭蹂躏的樣子。
江華腦中立即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面,可惜他沒看過啥小片兒,更沒看過男男的,實在是想象力有限,隻能掩嘴輕咳,打算掩飾一下。
“不許笑!”羅桐瞪着眼威脅道,惡狠狠的問:“為什麼突然要走?”
想到原因,江華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沒再調侃他,“大集會,我們離得遠,過幾天就得出發了。”
羅桐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你真要去?來回要差不多兩個月,而且一路那麼危險......”
“沒辦法。”江華扭頭看向窗外。
外頭好像是下雨了,這裡的雨又細又密,看着不大,飄飄灑灑一個上午也能把門外的水盆灌滿,但被中午的烈日曬上一會兒就又幹的差不多了,所以并不影響他們出發。
羅桐沒再說話,江華看了會兒窗外便轉過頭來說:“我回去收拾好東西還要過來猶魯的,和你們的隊伍一起出發,别一副要永别的樣子。”
“要不......”羅桐忍不住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江江華笑了,“千萬别,景非恨死我不可!”
羅桐臉色一紅,哼了一聲卻沒否認。
兩人剛新婚,江華可做不出分開他們兩個月這種事,而且羅桐是祭司,又已經結伴,根本沒有理由去大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