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幾隻青雕從兩人身邊飛過,其中一隻幾乎要擦到江華的衣角了,甚至還有兩隻落在了不遠處的黃土地上,望着江華的綠豆小眼裡滿是饑餓和貪婪。
蛇妖緩緩擡頭,他現在想把這些鳥兒都撕成兩半,再把它們的毛都拔光......不!應該活着拔毛!拔完再撕......
江華早就扭過頭去輕喘了幾下,後脊處升起了一絲顫栗,他仿佛對自己的接受能力有了新的認知......不得不說,這條蛇長着一張符合他審美的臉,身材也好,即使從未談過戀愛也能讓他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本來他隻是想試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确認什麼,反正結果讓他一時有些愣神,是不是....比想象中的容易太多了?
最不可置信的是......他好像那啥了。
所以江華有點兒郁悶,難道自己一直是個彎的,隻是之前沒發現而已?可以前他看到帥哥也沒感覺啊!
回過神時蛇妖已經吓跑了幾隻虎視眈眈的青雕,抱着他飛快地奔跑起來。
“我的名字是墨。”蛇妖輕柔的在江華耳邊說道:“這些青雕的鳥喙非常厲害,這一片是他它們的巢穴,遇到它們不要轉身跑,揮舞木棒或大聲喊叫就能吓走它們。”
和普通部落不同,蟒族常住在野外,即使在部落裡也沒有雌性集體去采集的活動,他們都是各自行動,雌性也要适應危險的環境,要學習如何在危險中自救,若真遇到危險,即便多堅持一分鐘也能多一份獲救的機會。
江華十分意外,明白蛇妖是在教自己,而且這正是他一直以來很想學習的求生常識啊有沒有?!
一馬平川的黃土盡頭漸漸顯出了一點綠色,似乎是一片樹林,江華看着越來越近的樹林突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啊,對了....黃沙換成了黃土,綠洲換成了樹林。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才半年,但這個場景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了,地球的許多記憶都好似蒙上了一層薄紗,變得有些看不真切。
以前他不相信有穿越,不相信有獸人,不相信世界會沒有女人,不相信男人可以生孩子,不相信自己能和一個男人接吻。
可炙熱的陽光燒灼着他的皮膚,他能感受到微弱的刺痛,能感受到夾帶着高溫的風吹過自己的臉頰,能感受到殘留在口鼻處淡淡的腥味兒,能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兩隻手傳來一絲絲冰涼的觸感,能感受到周圍的景色在飛速的後退......
一時間江華有些迷茫,莊周夢蝶,到底什麼才是真實的?
這一刻他才明白,“真實”永遠都在那裡,區别隻是你看沒“看見”,願不願意去“看見”罷了。
是啊,這裡是“真實”的,不管你接不接受,此刻它都是事實。
江華突然發現,原來之前的自己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去面對這個真實的世界,此時此刻仿佛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剝離,好像地球與自己的聯系完全斷掉了,他正式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份子,那些地球的記憶也仿佛成為了一本停滞在目錄頁的“故事書”。
真實的自己在這裡,江華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
每個世界都有它的“規則”,在沒能強大到改寫“規則”前,任何人都隻能乖乖的遵守這些“規則”,在“規則”之下才享有自由。
他明白了,自己一直想用地球的規則在這裡生存,想要自由,想不被這個世界束縛,那是因為他在本能的排斥和否定這個世界,他想挑戰“規則”,然而他沒有這個能力,所以繼續下去的結果隻有自取滅亡。
緊了緊攀着蛇妖墨的手臂,江華心裡豁然開朗起來,心境瞬間就不一樣了,臉上也帶了些笑容。
突然唇上一軟,墨偷吻了江華一下後笑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江華回神,發現他們已經進了樹林,剛才還不覺得,這下四周有了參照物,隻覺得墨的速度非常快,雖然是人形,跑起來居然和炎他們的獸型差不多!
剛想說什麼,視線下移,突然就看到了墨的下半身,江華吓得身子一挺,差點兒沒摔到地上去!
墨也吓了一跳,他差點兒沒抱住江華,這要是摔下去可不得了,他忙停下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江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抖着手指向墨的下半身:“你......你的腿呢?”
此刻墨的下半身不再是包裹着皮裙的大長腿了,而是一條足足有三四米長的粗大蛇尾,與之前在洞穴裡看到的那條蛇一模一樣,可上半身卻依舊是人的樣子!
順着江華的視線看去,墨擺動了一下泛着銀光的蛇尾,疑惑道:“有什麼不對嗎?”
江華指着蛇尾說不出話來,明明是人形為什麼可以變成蛇尾?還有蛇信子和豎瞳......他從沒見過可以這樣随意局部獸化的雄性!
墨終于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想起江華之前連蟒族都沒聽說過,于是笑着解釋道:“這個啊....算是一種天賦吧,有些雄性是可以做到的,可能我們蟒族常常維持獸型,所以能部分獸化的族人多一些,吓到你了?”
緩了一下會兒後江華漸漸放松下來,他不是膽子小,可對蛇....真的一點抵抗能力也沒有!忍不住說:“你....能不能變回來?”
“怕蛇?”墨早就發現這一點了,雌性大多數都很怕蛇,這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江華本以為墨會馬上變回人腿,畢竟雄性都是習慣依着雌性的,誰知卻聽他說:“這樣趕路快,而且.....你得盡快适應。”說罷竟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江華沉默了,說實話,墨是他遇到的雄性中......最合适自己的了,他也很意外,除了是條蛇這一點,但即便對方是他最怕的品種,卻并沒有讓他在第一時間就否認這種好感。
像彬,在他人眼中那麼優秀的雄性,還有其他和自己搭讪過的優秀雄性,江華都能在第一眼就pass掉他們,肌肉男不對他胃口是原因之一,主要是性格。
很多小女生都喜歡成熟穩重的男性,認為他們很有吸引力,但成熟穩重的女生一般就不容易喜歡同款的男性了,這就是古人所說的“陰陽調和”,“陰陽”不是單純指男女,而是指一黑一白、一内一外、一剛一柔等,類似這樣的互補屬性。
像炎和瑞奇一靜一動就很合适,但對于江華來說,炎這種性格不論多大年紀都像一位長輩,而彬則更像一個低情商的哥哥,完全無法想象和他們這類性格一起過日子的場景。
至于缺憾......他之前看過一個故事,一個女生最讨厭抽煙的男人,相親時都會第一個問他們抽不抽煙,如果抽就不用繼續談下去了,但有一次她遇到一個男人覺得很不錯,一時就忘記問這個問題了,後來在一起後才知道這人也是抽煙的,但除這一點外男人哪裡都很好,所以最終兩人還是結婚了。
江華沒想到自己也有面對這種問題的一天,一時百感交集,是啊,就像墨說的,他隻能去适應。
墨抱着江華又走了一會兒,最後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他放下懷裡的雌性道:“這是附近最大的一條河了,水流緩慢,也沒什麼危險的水獸,你放心洗吧。”
江華深深的吸了兩口彌漫着濃重水汽的空氣,算上趕路這幾天,他已經有四五天沒洗澡了,昨天還滾了一身沙土,一靠近水源他就覺得渾身發癢,恨不得馬上脫光跳進河裡,但是......
他回頭看了看墨,那條蛇滿臉笑容,正一本正經的回望着他,恨不得在腦門兒刻下“純良”兩個大字兒。
這要是在地球,江華絕對不會這麼矯情,哪怕身邊有女同學他也照脫不誤,誰遊泳時不都光着嗎?可....這條蛇對自己有着特殊的欲望,自己要是脫了和上菜有什麼區别?
“你去幫我找點果子吧,我自己在這兒就行。”江華說道。
“那怎麼行?”墨好整以暇的笑道:“這附近水源少,幾乎所有動物都要來這兒喝水捕食,太危險了......我怎麼能放你一個人在這兒呢?”
江華暗中咬牙,你剛才還說這兒沒什麼危險!
算了......江華僵持了一會兒後歎氣,反正衣服也很髒,他幹脆就這麼穿着袍子邁進了河水中。
果不其然,身後立即傳來了墨失望的呻吟聲。
水沒多深,剛好沒過江華的腹部,河水清澈透底,連河床的黃泥都能看清,他先解開油膩的頭發洗了洗,這幾天趕路他都是紮着頭發的,散開後的長度已經到了胸口,濕水後垂在清秀的臉側,使他看上去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沒有毛巾也沒有肥皂,他隻能從岸邊摘了幾片大葉子,解開衣扣搓一搓,雖然效果不怎麼樣,但起碼汗水和土灰都能洗掉,洗完才舒服的靠在岸邊的石頭上,将整個身體都泡在了水裡。
心下還疑惑怎麼蛇妖一直這麼安靜呢,結果下一刻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小腿旁蹭過,低頭一看,正是一截銀白色的蛇尾,尾尖和手腕差不多粗細,此刻正沿着他的小腿向大腿内側滑入。
“啊!”
即便江華已經知道這是墨的尾巴,但乍一看到蛇與自己的身體有接觸......還是接受不了好嗎?!
江華大叫一聲,一下子就從水中站了起來,袍子吸飽了水重得很,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河床又是黃泥,差點就要摔倒。
墨适時把江華摟進懷裡,蠕動着數米長的蛇尾慢慢滑入河裡,耐心十足地把尾巴盤了好幾圈兒,将不斷慌亂掙紮的雌性放在盤好的尾巴中間,讓他的後背正好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濕淋淋的頭發緊貼在臉側,江華一邊驚喘一邊扭頭去看墨的臉,盡量忽視水裡盤成蚊香的蛇尾,對一個恐蛇人士難道不應該慢慢脫敏嗎?心道這也太他娘刺激了!
“多看幾次就好了,嗯?”墨從側面吻了吻江華的臉,然後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蛇尾上,“你看,我的鱗片多漂亮?我們蟒族裡銀色可是十分罕見的哦。”
江華吓得說不出話來,被按在蛇尾上的手都快抽筋了,柔軟的指腹觸摸到的蛇鱗并不像想象中那麼光滑,反而有些像磨砂玻璃,有點兒刮手,但不可否認,這種銀色确實比其他顔色的蛇更容易讓他接受些。
你看白娘子就能披上仙氣飄飄的殼子,甚至被誤當做菩薩,簡直男女老少通吃。
江華突然想起墨的名字,“墨”是獸人語翻譯過來的,就是黑色的意思,明明是一條銀色的蛇,為什麼要叫墨呢?
他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好忽略手下的觸感,于是便這樣問出了口。
“因為....我的獸父是一條純白的蛇,他就叫銀。”墨無奈的把玩着江華的手指,視線滑過雌性裸露的胸口和淺紅色的某處,緩緩的說:“....我的舌頭是黑的,所以就叫墨了,你看。”說着便沖江華吐了吐漆黑如墨的信子。
早就看過好多遍了好嗎!?江華硬着頭皮瞪了墨一眼,怼道:“那你可以叫白啊!”心想那樣我就可以叫你“小白”了,嘴上占點便宜也好。
“嗯....這名字也不錯。”墨笑道:“那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叫‘白’吧。”
江華深吸了一口氣,把沖到嘴邊的媽賣批給憋了回去,突然發現自己讀了幾年大學,居然連個野人都說不過怎麼回事兒?!
見江華氣悶的樣子墨隻覺得十分有趣,悶笑幾聲,又在他的臉上親了好幾下,一隻手也不老實的滑入了雌性的袍子裡。
江華忙捉住墨的手,轉移話題道:“我們出來很久了,回去吧!”
“急什麼?”墨俯下身,終于如願以償的吻上江華白皙的脖頸,沿着鎖骨向下啃咬起來,袍子裡的手也向腰腹下方摸去。
“别....你放開!”江華一邊推拒一邊掙紮着,心裡着實有點慌,蛇性本淫,這條蛇不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