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鸢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鄒圓圓,才将電話接起。
俞弋有點幽怨:“終于舍得接電話了?”
她忍俊不禁,努力将唇角下壓,輕咳兩聲故作一本正經到:“嗯,可不,我好忙的。”
“嗯?你還嗯?”他咬牙切齒,氣笑,“阮勾勾,你沒有心。”
阮今鸢裝不下去,主動軟了語氣:“好嘛,今天一直在忙,沒有時間看手機。”
俞弋立刻問:“很累嗎?”
“還好,就是做了一些基礎工作。”她大緻給他講了幾句,反問,“你呢?我看到你發的現場培訓照了,人好多。”
阮今鸢一直能聽見電話那頭有人來回走動的聲音,還有人叽裡咕噜說着什麼,俞弋的話偶爾也會斷幾秒轉頭和别人交流,她也不吵他,等他說完。
俞弋歎了口氣:“是很多,不過隻有一部分是和我一樣培訓的,還有的是講師和現場工作人員。”
俞弋他們這個短期培訓說是短期,但實際上最少也得兩三個月了,内容囊括的也不少。除了一些基礎的走秀要點服裝展示,最難的其實是語言這塊。
畢竟不是所有國家都說英語,而他們公司在海外分部主要是在世界設計之都,也是世界時尚藝術中心。可以說幾乎半個世界的奢侈品牌都出自于此,時尚資源自不必說,因此他們不說短時間内掌握,至少一些基礎用語得要學會。
俞弋在語言這塊兒可以說天賦還算不錯,臨時撿一門新語言,不能說短短一天就能學的有模有樣,至少發音方面問題不是太大。
剛剛就是有同行的人在和他打招呼。
他們的模特也并不全都是華夏人,也有部分華裔和在華的外國人或混血,這些人或許要比俞弋更有優勢一點,但他心态還不錯,也沒有給自己太大壓力。
學習這種事是沒有辦法一蹴而就的。
阮今鸢沉吟片刻:“慢慢來吧,也不用着急。”
“除了這個呢。”俞弋應聲,半是提示地問,“就沒有别的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她不自覺看了眼旁邊鄒圓圓,對方早在她接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自覺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機,也稍微避開了點距離。
不過這種話對阮今鸢來說稍顯肉麻,她明知道他想聽什麼,猶豫着卻沒好意思說出口,決定裝傻:“什麼想說的?”
俞弋也知道讓她主動說出那些話純屬為難,她不好意思開口沒關系,他好意思就行。不過嘴上還是要故作怨歎:“哎,看來某位同學是一點也不想我,隻有我還巴巴想着呢。也是,我哪有工作重要?”
阮今鸢徹底繃不住,低笑出聲:“俞弋,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還挺有作精潛質的?”
這就像高珊琳曾經說的那個什麼詞來着?哦,小作怡情。
“有嗎?”他想了想。
她下意識點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才開口:“有,很有。”
俞弋醞釀了一下:“嗯好像是有,那怎麼辦?女朋友,你可不能因為這個不要我。”
末尾還帶了點兒委屈,茶藝發揮十足。
阮今鸢感覺自己都快無法控制面部表情,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尤其是快笑僵的嘴角。她以前其實也沒有這麼愛笑,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碰上俞弋笑點就好似不知不覺降低了一般。
她又咳了兩聲清嗓,不讓他聽出她聲音裡的笑意:“那我好好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俞弋語氣忽然變得十分危險,“阮勾勾,你可别想換男朋友。”
“看你表現。”她也皮了,開始逗他。
不過又東扯西拉了兩句,她說回正題:“後面幾天可能要忙着做成衣部分,白天的話大概都沒有太多時間回消息,不過我有時間第一時間就會回你。”
她都這樣說俞弋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表示理解:“好,等你們賽評直播,我去給你投票。”
大賽成衣出了之後走秀環節和點評環節曆來都是直播的,投票環節也都是公開透明,網絡票數很早就做了防刷票的機制,基本保障了公平性。
雖說阮今鸢并不是奔着那個網絡人氣獎去的,但俞弋這樣說她也不會破壞他的一番心意,笑着應下:“好啊,我會好好表現的。”
和俞弋扯了幾句閑篇,得知他的培訓還沒有完全結束,剛剛屬于中間休息,馬上又要開始另一個部分的内容。她就趕緊催促着他去培訓,不要耽誤了,挂了電話。
電話一挂,旁邊的鄒圓圓就湊了過來:“哦呦,你和你男朋友還怪黏的嘞。”
“有嗎?”阮今鸢被她這麼一說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感覺她不是粘人的性格,其實俞弋也不是,在重要的事情上從來都不會耽誤,但俞弋很會說,彌補了她表達能力方面的那點空缺。
鄒圓圓揶揄:“有啊有啊,聽你聊天我都又想談戀愛了。哦當然我不是刻意去聽的哈,但是咱倆離得又不遠……”
阮今鸢倒是沒在意這個,隻抓住了她話裡的關鍵詞:“又?你談過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