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陽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聽話爬上樹。
樹下的村民們,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不缺力氣,剛開始措手不及,之後都發了狠。
有人不小心崴了腳,被野豬撞中腹部,慘叫一聲,見狀,喬子陽喊周邊幾位叔伯護人,時不時提點幾句,讓大家避開襲擊。
經過一番激烈的拼搏,村民隐隐占了上風。
後來,野豬發出呼救聲,林間又竄出一群同夥,情況急轉直下。
好幾人負了傷,喬子陽急得折下樹枝,丢到野豬頭上,四處張望時,終于發現了喬安靠近的身影,
對着那個方向,大喊:“安安這裡,我們在這裡”,手也在不斷揮舞。
喬安兩人一狼的到來,讓局勢發生改變。
一人拳打腳踢,一人揮起短刃,一狼撲咬野豬的脖頸,使其窒息而亡。
沒有受傷的村民,把傷者保護在圈子裡,以防野豬群攻擊,緊接着從圈子向外圍攻擊,他們不在單打獨鬥,而是三四人圍剿一隻。
一盞茶的功夫,除了兩三隻野豬幸運逃出,其他都被望山村的人打倒在地,沒有斃命的野豬,被補上一刀。
農具哐哐哐丢下,村民們累癱在地,大口喘着氣,全身也早已被汗水沁濕。
此時,根本沒有人願意擡起手,擦擦濺到臉上的血水。
緩了會,魯二牛猛地站起身,大喝一聲,“真得勁,老子好久沒打得這麼暢快了。”
“二牛,小心你的老腰,别高興得又扯開傷口了。”
“這經曆不吹上個三天三夜,都對不起自己。”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一下子沖散了心裡的恐懼,然後盯着一地野豬,大家滿腦子都是吃肉!吃肉!
喬安見各人恢複精力,便出聲,“此地不宜久留,血腥味太重了,等會可能會引來其他猛獸。”
領頭的王豐收點了下頭,在離開之前,要先想好獵物如何分配,不然下山了,被其他村民瞧見了,很容易發生矛盾。
這趟不算喬家幾人,村裡有十五個壯丁參與圍剿,現下有二十多隻野豬,大頭肯定是分給喬家,其餘一人一隻,或許可以?
把想法跟喬安一說。
喬安沒有直接回應,目光轉向十一,帶着疑問。
“聽你的,我沒意見。”
既然十一都同意了,那就……下擺突然被扯動了一下,一低頭,看着白狼咬着衣服,那雙眼睛發出亮光,喬安拍了拍它腦袋:“放心,少不了你的。”
“這是……這是山神啊!”
有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山神大人。”
村民們的注意力都瞥向白狼,以及悄悄挪步避開的喬安。
望山村曾流傳着這樣一個說法。
白狼是萬峰山的守護神,每一個遇見它的人,都會得到祝福。每當有人迷失在山林時,它就會指引歸家的方向,每當天災人禍降臨,就會帶領村民前往深山避難。
剛剛跪拜的村民,之所以有如此反應,是因為他曾被猛獸追趕,不得已逃進深山,躲到樹上整整三天。
下來後走了許久,卻找不到村裡方向,整個人又餓又累,險些陷入絕望之時,是白狼出現了,他遠遠跟在身後,終于回到半山腰。
等他激動過後,卻怎麼也找不到狼影。
這件事村裡人大多都知道,雖不是深信不疑,但心裡對白狼總保持着一份敬畏。
聽着玄乎,喬安不得不懷疑,白狼隻是外出打獵,碰巧要到半山腰罷了。
跟白狼對視一眼,那貨眼裡現在隻有吃烤肉。
算了,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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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村民時不時裝作不經意,瞄到喬安的位置,就連十一和喬子陽,眼裡也充滿着好奇。
這回,輪到喬安面無表情。
白狼不知道怎麼了,一路跟着下山,沒有回山洞那邊。
分好野豬後,大家歸家前,還依依不舍地看了白狼一眼。
要是此刻有高香蠟燭,說不住都想下跪擺一擺。
掩上院門,喬家幾人對白狼的出現,表現不一,直到從喬子陽口中得知,白狼幫助喬安獵殺蟒蛇,後又對村民出手相助。
楊氏有些戰戰兢兢地拿出食物,放到白狼面前,雙胞胎想近距離摸一下,卻又被它用鼻息吓跑。
白狼煩躁地甩了甩頭。
邁着四條腿,走到喬安腿邊,咬住衣擺往外扯。
“欸……”楊氏害怕向前,想拉開大閨女。
喬安一手揪住狼耳朵,“别咬了,咬壞了你賠不起”,等它松口,才拾起柴火準備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