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不喜觸碰”呢?怎麼就沒瞧出墨公子如此雙标。
他想跟東家告狀了。
~
事不宜遲,趁着天還未亮,得把那些肮髒玩意通通解決掉。
一把大火,把往日的種種罪惡都燒成了灰。
喬安望着身後的濃煙,心裡平靜如水。
為了暫時掩蓋起火的原因,她提前安排了人把村民放回各自家中,死在家裡,也算是她最後的仁慈吧。
随即,扯動缰繩繼續向前出發。
進了山。
已經算是平州地界。
一路上,喬安沒說任何話,黑眸裡滿是清冷,剛走上山路,所有人停下腳步,目光看着喬安騎着驢往回走了一段路,凝視着山下的村莊,久久不能回神。
心裡恨不得把黑寨一網打盡,可是她明白自己的立場,身為領頭人,要為追随之人着想,自己的一時沖動,或許會讓大家受傷,甚至喪命。
其他人也是一路無話。
若隻是道聽途說,大家可能隻是嘴上罵罵咧咧,然後把這件事漸漸遺忘,可是這回自己親身經曆,連寨子的耳目都如此猖狂,正主不就成了土皇帝嗎?
更别提被綁的人心裡憋着一口氣,想要把恥辱抹掉。
行至半山腰,喬安示意大家在此歇息。
小厮們經曆過昨日一遭,已經吓破了膽,不敢再盛氣淩人。
意外配合商隊安排。
除了看守人,其他都抓緊時間眯眼小憩。
墨棄在車上休息了一會,精神還好,于是找了塊石頭發呆。
喬安睡不着,也坐了下來,沉默不語。
墨棄敏感察覺到她氣息的變化,如果說初見時是萬裡春風,和煦舒适,這幾天就成了黑雲壓城,變幻讓人難以捉摸,一點點火苗,都有可能引爆一場災難。
思前想後,唯有塔台村的事。
他的内心開始動搖,在洩露自己和隐姓埋名之間,選擇了相信她,“黑寨并非易守難攻,後山那邊有一個隐秘的通道,可容一人通過,此事隻有兩三人知曉,所以防衛幾近于無。”
說完猶豫片刻,“深夜突襲,或許有機會以少勝多。”
好家夥。
喬安這會才正視起身旁的人,連官府都打探不到的消息,他若不是打入了寨裡内部,根本不可能知曉。
所以,“你是寨裡的哪個當家?”
以往對他的來曆不聞不問,是覺得沒有必要掀人傷疤,眼瞎,中毒,哪一樣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都難以對人啟齒,又何必逼迫他人。
可是,如今事關所有人安危,她不得不重視起來。
“我隻是曾經跟他們打過交道,摸透了底細罷了。”說完這句,墨棄垂下眸子,一副不欲再談的模樣。
喬安也不好再問,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精光。
寨裡應該還沒收到塔台村人毀村亡的消息,若是自己抓住了先機,未必不能将它們繩之于法。
說幹就幹。
喬安起勁了,撩開了馬車的挂布,跟外祖父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她要帶走一批人,剩下的人就躲在黑寨正門處,等她安排妥當,也來個裡應外合。
楊正風無奈地看向喬安,他就知道這事沒完,初生牛犢不怕虎,心裡雖擔心錯了一步,滿盤皆輸的結局,但是說實話,他也對黑寨的做法極其不滿。
眯着眼休息的小厮,聽到動靜,睜眼就交十幾個大漢圍着少東家,嘴裡時不時大聲發出“好!”手裡緊握着刀具,像極了那些官兵抄家的場面。
他們對視幾眼後,決定眼不見為淨,反正商隊不可能抛下自己。
安排妥當後。
喬安帶着人穿過密林,朝着墨棄所說的隐秘通道走去。
剛走沒幾步,就被他騎着馬跟上,“那處位置十分偏僻,這次我負責給你們指路。”
不是喬安看低,這情況要怎麼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