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這樣做是不想讓伊麗莎白更加依賴自己。可每當深夜再見到這個東方面孔的男人時,他依舊黑着臉沉默的看着伊麗莎白偎在自己身旁一起看同一本書,西奧多想東方霁原本是打算給伊麗莎白脫敏來着。他大概沒料到,是源于相處才産生依賴,相處愈久羁絆愈深。
正如她信任自己是源于布萊茲的關系,更甚到依賴則是二者每周有共同的兩節算術占蔔相處時間遠超除卻達芙妮外的其他朋友。一個單純的人,心靈純潔到無暇,她所做出的親密行為不摻雜任何其他情感隻是表達簡單的喜歡,就像小貓會舒坦的在你面前撒嬌打滾兒,但這并不意味着它想讓你做它的伴侶。
她的單純讓他産生了一種任何對她複雜的情感都會玷污這張白紙的錯覺,同時也有一種想要操控畫筆讓白紙因你而産生顔色的想法。人都是複雜的,但到她面前複雜就會演變為邪惡。他無時無刻不在好奇将來她思想發生轉變時會不會糾正自己單純表達喜好的行為。
不得不說沒有人不羨慕她的幸運,會有哪個純血家庭能教養出這樣單純的小孩,就連泡在馬爾福夫婦糖罐裡長大的德拉科也比她要複雜的多。這和東方霁的疼愛是分不開的,大概和她丢失以往的記憶也有一定關系。他們父女完全的喜怒溢于言表,對于他來說就是簡單到不用思考也可以看懂的内心。
說到複雜,他現在猜不懂的是自己的父親,一個同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瓦萊裡安同意他到東方家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還是說隻是不在意他想做什麼。但那不是他靠想就能弄明白的,他一向看不透他。他現在要面臨的守護神咒的考驗。
自從聖誕宴會東方霁帶着他們回到薩爾特拉姆莊園後,隔天伊麗莎白就兌現了她的承諾——教他使用守護神咒。可魔咒這東西除卻揮動魔杖的手勢咒語的發音外其他全靠悟性,守護神咒不在考綱範圍内,在魔法界裡就算到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那個年紀,施展不出守護神咒的巫師也比比皆是,更别提魔法部的那群酒囊飯袋了。
他之前是見過她的守護神的,那是一隻尖耳長尾長毛發的貓,品種的話大概是内華達貓了,但在她這次想要做示範時卻隻能施展出一團霧氣,這樣的結果隻有兩種可能:她的記憶不夠快樂,或者她選取的記憶有幹擾性。
“在列車上時,我的記憶是剛回到英國見到雷古勒斯叔叔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擁抱。也許我真的很喜歡他?可我現在一想到他緊接着的就是安德錯過了我的聖誕節,你說的對,那記憶有極強的幹擾。”
不過午睡起來後她就又成功施咒了,那隻銀色的小貓圍着他的腳邊打轉。
“對我最重要的還是家人!”她激動的說,“我想到的是那晚我們在走廊被他抓到他跟我道歉來着,我一直不認為這能算得上是快樂,不過現在看來,這居然遠勝過我霍格莫德周見到他的期待。”
即便沒有主語他也知道,她的快樂核心是東方霁。那他呢?他童年見到的母親就是在病榻上靠着魔藥續命,七歲時熬到油盡燈枯離開人世,靠着那幾年根本提取不出什麼能夠支撐他施展守護神咒強烈的快樂記憶。病弱的母親冷漠的父親,這讓他怎麼相信那些記憶能給他帶來快樂?
伊麗莎白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其實也是問了東方翌知道的,他六年級在黑魔法防禦術提高班時維裡多斯·佩德羅教授就是讓他們聯想厄裡斯魔鏡呈現的内容聯想相關記憶去支持守護神咒。提到厄裡斯魔鏡,一年級時萊爾跟着哈利·波特在一樓的一個教室裡見過那東西,他說他的欲望是一家團圓,但期末後好像就沒再聽他提起過了。兩人和他用CAMChat通話後他答應幫他們在城堡裡找找,今天他們就要回到學校去了。
由于還在假期裡沒辦法乘坐列車,他們隻好通過壁爐先到霍格莫德去再想辦法進學校。
不過等他們到了三把掃帚後卻不用自己去想辦法了。
“你們約會到這兒來了?家裡除了可可應該沒人吧?”維吉妮絲坐在吧台喝酒,邊上還擺着一杯粉紅色帶氣泡的液體。可可是東方家的家養小精靈。
“沒有!你又幹嘛?”
“喝酒啊,我以為你知道我喜歡喝酒?”維吉妮絲舉起杯子晃晃,“在羅斯默塔這裡有一種讓我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
她把杯子放下擺擺手,兩隻杯子都消失了,随後從口袋裡拿出兩枚加隆還有一些銀西可放在桌上,“走吧,你們肯定不是到霍格莫德來閑逛的,我送你們到城堡去。”
“我們不走壁爐嗎?如果是走着去的話你沒必要帶路。”在出了三把掃帚後伊麗莎白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