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這麼久我還以為我已經免疫丞相的美貌了,怎麼如此輕易的就又心亂如麻了?
“怎麼了?”他的臉靠近了些:“可是覺哪裡不适?口渴?餓了?”
眼前有些急切抛出問題的諸葛亮真是少見,我若再去問他剛才情急之下做出的事情倒顯得矯情了。
“躺的太久,我想坐會兒。除了左肩和喉嚨痛,沒有其他的不适。還有我不渴,倒是有些餓了。”我壓下了混亂的想法,認真的一件件回着。
“好。”
諸葛亮起身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時身側跟着兩個人。徐庶走在前面,按照慣例,我閉上了眼睛準備接收“愛的洗禮”,想象中被劈頭蓋臉一頓批評教育的“和諧”畫面沒有出現,我有些不适應的沖徐庶招招手:“師父,你來我這。”
等他靠近了,我擡起右手抱了上去,聽着自己平靜的心跳,嗯,果然還是諸葛亮的問題。
“師父,想我了麼?”我沒話找話道。
“想。”徐庶拍了下我的頭,嘴巴裡吐出一個肉麻的字。
完了,我果然還在夢中。想着便順手掐了徐庶的胳膊,若是平時他早就暴跳着質問緣由了,今日也隻是自顧自揉了下,看着我沒說話,那眼神中看不出一絲的氣惱。
壞了,不是夢,而且比夢更可怕的是諸葛亮和徐庶的性子好像反過來了。
“你這又是在做什麼?”諸葛亮出聲打斷屋内微妙的氣氛,轉身對身側的女子說道:“讓南姑娘見笑了。”
“錯了。”我讪讪一笑,安靜了下來。
青衣女子輕搖着頭,沒有說話徑直來到床前搭上了我的手腕。離得近了我才發現她是那日戰場上腳腕受傷的人。洗去風塵,原是個如此清冷的麗人,看她剛才行走的模樣,傷應是已經好了。軍中也有醫官,諸葛亮又懂醫理,卻讓她來治病,可見此人醫術應是了得。救人又救己,我這次啊,屬實是在大氣層!
“我要看下葉姑娘的傷口,請兩位回避。”
她沉靜的說完,便松開了我的手腕起身來扒我的上衣,我往後側了下:“那個,姑娘,我自己來。”
“南佩。”她平靜的收回了手:“我的名字。”
“好名字。”我解開了衣裳,笑着說道:“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姑娘謬贊。”她簡短回着話,手已經按上了我左肩的傷口:“腐肉淤血已清未見潰瘡,新肉漸生。”
說完又翻看了右手和腿上的小傷口,全部看完後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筆在随身攜帶的書簡上寫着什麼,頭也沒擡又對屏風後的兩人說道:“葉姑娘脈象已漸平和,傷口除卻左肩刀口較深,其他幾處皆無大礙。但血氣虧損,仍需精心調養。”
“有勞南姑娘。”
“葉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隻是盡醫者本分而已。兩位軍師不必客氣。”
“先生,藥煎好了。”王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送進來吧。”
得了應允,王安快步走了進來,這小子低頭将藥放下也不理我。
“其餘囑托事項我列在此處。”南佩擱置下書簡,又看向王安:“藥方裡需調整幾味藥材,你随我去。”
南佩沒再做停留,領着王安便出去了。屋内剩下了我們三個人和一碗黑糊糊的藥。
“我睡了多久?”我故意沒看那碗藥,問道。
“算上今日已是第十日。”諸葛亮回道。
怪不得夢裡給我放走馬燈,合着是真想把我帶走呢!
“先把藥喝了。”徐庶接話道。
“太燙了,等會兒。”我撇了頭,又說道:“那我們現在是在江夏?”
“是。”諸葛亮沉聲應着:“你安心養傷,問這些做什麼?”
我把徐庶這條支線任務改了,那這主線孫劉聯盟不會......
“軍師,東吳魯肅來訪,主公請二位軍師速去。”門外有人說道。
“好。”兩人對視了一眼,諸葛亮出聲回道。
我暗自點頭,主線事件似乎并未受影響。再擡頭時發現兩人還沒出去,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麼還不走?”
“喝藥。”兩人同時盯着床邊的藥碗。
“......”
“需要喂你?”諸葛亮再次悠悠開口道。
“那倒也不必。”
我認命的端起碗,屏住呼氣眼一閉,一口氣灌了下去,又臭又苦又澀的味道滲透到了身體裡的每個角落,真T%&*難喝。
面前的兩人許是被我扭曲誇張的表情逗樂了,諸葛亮轉過頭去斂了笑意又回頭叮囑着:“飯食稍晚些送來,你安心等着,别下床。”
“知道了,知道了。再不走你們的主公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