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我看着徐庶将油紙包了起來,随口說道:“但這是不是有些多了?”
“這些……怕是不夠。”徐庶嘴角微微上揚:“明日我再去買。”
“所以,這藥我還要喝多久?”我隐隐覺得有些不安。
“月餘。”
“……”此刻最需要寬慰的人是我!
又在床上百無聊賴的躺了兩日,終于得了準許在屋内走動走動。被南佩拉回桌案前診脈時,我試探性的問道:“這藥可以少喝幾天麼?”
她沉思了下,收回了右手,平靜回道:“葉姑娘這幾日恢複的很好,我再調整下藥方,可減少五日。”
“那你再調調,能不能減少十日呢?”我滿臉希冀的盯着她。
“不可。若施以猛藥,恐怕會傷及肺腑;若隻減少時間,藥效……”
“好。五日就五日。”我慌忙打斷了她,這一絲不苟的說話風格莫名有些熟悉。
心中想着,忍不住掃過端坐于書案前的諸葛亮一眼。他正專注于書寫,毛筆在他的手中抑揚頓挫,左手卻有意無意的按壓着腹部。
我沖着南佩指了指他:“南姑娘,你說他是不是也得開幾服藥?怎麼不得來上五天?”
“觀軍師神色應是脾虛不适,連日勞累所緻。不過并不能隻憑‘望’診便下此決斷。”
我來到諸葛亮身側坐下,等着他在書簡上寫完最後一個字:“孔明。”
“何事?”
我快速伸出右手抽走毛筆,左手拉起他的手腕朝前一放:“自然是看病。”
“别胡鬧。”諸葛亮眉頭一皺:“亮自己便知醫理,何須麻煩南姑娘。”
“孔明先生,醫者不自醫。”
我見他想要掙脫,故意深吸了口氣。果然他沒有再動,而是看向南佩:“又勞煩姑娘了。”
南佩走了過來,搭上了諸葛亮的手腕,眼中似有若無的帶着笑意:“醫者本分。”
“并無大礙,開上兩……三五日理氣健脾的藥物即可,軍師餐食亦需在意。”南佩在我瘋狂的示意下,猶豫着改了數字。
“多謝。”諸葛亮莞爾,并未反駁。
午間,徐庶踏進屋門時,正看到我舉着手中藥碗與諸葛亮的相碰。
“你們這是……?”徐庶邊問邊走到我身旁坐了下來。
“師父,這叫‘有福同享,有藥同喝’。”我說着快速将藥喝完,口中嚼着蜜餞,目不轉睛的盯着諸葛亮,生怕錯過好戲。
“孔明莫非也怕苦不成?”徐庶朗聲笑道。
“怎麼會呢!孔明先生最知良藥苦口。”我眨了眨眼睛,亦笑道。
諸葛亮眼眸輕轉,輕搖了下頭,面無表情的把藥喝了,如同喝水一般!臨了,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兩位,可滿意了?”
這真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是真心為孔明考慮。若不養好身體,你如何去往江東?”我努力找補道。
“你又知道了。”諸葛亮輕聲笑了。
“孔明欲往江東,庶與你同去。”徐庶斂了神色,鄭重說道。
“大戰将起,元直還需同主公鎮守江夏,操練水軍,不可疏忽。”諸葛亮搖着羽扇指向我:“原想過兩日再同主公商議此事,又被她說破了。”
“為何要過兩日?”我不解道。
“亮在等一個确切的消息。”諸葛亮的眼睛彎了起來:“你竟不知?”
“書上沒寫……也可能是我看的時候沒注意……”我回的那是相當心虛。
諸葛亮和徐庶相視而笑,彼此心領神會。
“師父也知道,所以到底在等什麼?”我不死心又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徐庶撫掌大笑:“總算也讓你被蒙在鼓裡一回。”
等到夜晚休息時,我的腦子還在問: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