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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咯咯!”
笑成雞鳴的松蘿坐在床上看着擺在盤子裡的三個月見團子捂着肚子,肩膀一聳一聳的,還在内心小惡魔般地想着“果然團子太簡單了,下次應該換燒雞或者醬鴨吧”,然後在目光觸及到最醜最巨大的某個不明食物的時候,又自語出聲:“奚山和柱間也就算了,對斑來說會不會太難了一點哈哈哈哈哈哈。”
眼前三個,左邊一個紅眼紅耳朵兔子,右邊一個綠眼綠耳朵兔子,都是放在掌心剛剛好的大小,而偏偏中間那個巨大的像個拳頭沙包,敦實的模樣和猙獰的五官像是下一秒就會立刻将旁邊兩隻小兔子吃掉的大怪獸。
“唔……果然更像年獸吧,還有獠牙和毛須……作為兔牙也太長了吧……話說一個團子而已,他為什麼要畫這麼多面部細節上去,一般來說點上眼睛畫上耳朵不就夠了嗎,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很有才能呢……”
“我進來了。”
有人敲門,松蘿收起笑,把放着月見團子的盆子放到一邊。
是宇智波斑。
松蘿看到他就想笑,努力忍住,然後問:“東西都找來了嗎?”
“嗯,差不多吧。”
松蘿要做一張能方便她行動的輪椅,具體由她指揮,斑動手。
“先做輪子吧,就跟三輪車的輪子那樣就行了。然後再做坐闆和靠背。”
理想很美好,但是,松蘿高估了這個人的動手能力。
“你把輪子中間放軸的洞挖得這麼大幹嘛?好吧大點就大點,可是你又為什麼要連接軸刨得那麼細,這還能卡得住?”
“重新削個輪子吧,這次記得中間别挖太大了……”
“等等,那塊闆要留着做靠背的……什麼?!别的闆子被你霍霍光了?什麼時候,我明明一直盯着你的啊……天啊,這些都給浪費了?”
“……你也太笨手笨腳了吧斑。”
被松蘿數落了一通,他終于忍不住扔下手裡的東西,洩憤似的踢到老遠:“什麼東西,我不做了!”
然後轉向松蘿提高聲音:“要什麼輪椅,你就乖乖呆着不好嗎?要吃的要喝的我都可以給你拿來,也可以陪你講話,為什麼非要做個輪椅?你那麼想出去嗎?就算你想出去,我也可以背你,有我在,沒有必要靠别的東西。”
松蘿啞然,她也隻是想找點事情做罷了,而且有了輪椅,很多事情就可以不用麻煩别人了,前幾天她生病的時候也是,現在躺着養肩傷腿傷也是,斑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着自己,她隻是不想讓他這麼累了。
斑說完順着看她的視線看到了三個并列的團子,他學了一夜,還是這麼醜,尤其是跟另外兩個放在一起的時候,像在提醒他有多麼不如另外兩人,連他現在能照顧松蘿,得到她的親昵,都隻是因為她将自己錯認成了大哥。
他突然煩躁起來,大跨步向前拿起自己做的那一個,然後往牆上一砸,做得這麼爛,眼不見為淨。
松蘿被他的舉動吓到不敢置信:“斑!你做什麼!?”
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這麼醜的東西沒必要留着。”
松蘿也有點生氣:“但是你已經把它送給了我,就隻能由我來處置!”
“就算給了你,那也是我做的東西。我為什麼不能處置它。”
“你這樣随心所欲、不顧别人的想法的地方真令人讨厭。”
剛說完松蘿就後悔了,語出傷人是她自己最厭惡的事情了,她咬了一下唇:“對不起,我不是…”
斑打斷她,自嘲:“沒錯,我本來就是一直被人厭惡着的。多你一個不多。”
說完他轉過身,隻在原地留下一陣風就消失了。
“斑……”
松蘿跳下床,瘸着腳追到窗邊,卻連個影子都沒摸着。靜靜地看着外面幾秒,她默默地走到月見團子的被砸扁的“屍體”旁邊,撿了起來。
吃是不可能吃的,隻能含淚喂豬了。
斑也真是的,動不動就玻璃心!她這一身傷是誰造成的,她都還沒找他算賬呢,敢跟她生氣,哼!
松蘿一把扔掉手裡的團子屍體,呸了一聲。
“這就哭了?”
背後突然有聲音傳來,松蘿驚訝回頭。
“奚山?你什麼時候來的?”
“路過路過。”
他的樣子有點滑稽,帶着一個超大的擋住全臉的頭盔,身上灰撲撲的。
注意到松蘿好奇的視線,他攤手解釋道:“這都是因為躲你的部下們。說什麼‘既然是城主大人的朋友那麼現在人手不足幫點小忙也是當然的吧’把我從早使喚到晚,他們對你客客氣氣,對我可真是過分呢~”
松蘿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抱歉。”
奚山低頭湊近她,擡起她的下巴,直到視線齊平:“嗯,眼睛有點紅。”
松蘿嫌棄地撥開他的頭:“你從哪裡翻出來的頭盔,有股黴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