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長繭了啊。”
其實不是“又”,而是一直都有,除去少年時修行偷懶,又被柱間和扉間搶着做家務時這雙手有過一段細皮嫩肉的時間以外,就沒有太漂亮過。
指甲和手背都在她的保養下好好的,但是握刀握劍的掌心永遠也光滑不了。
她不傷心,隻有失去什麼才能得到什麼,這點繭連代價都算不上,柱間、扉間、桃華沒有一個不是手間粗糙的。
她不在意地一邊洗手一邊說:“有點難看,配不上我這張美少女的臉了,也許我應該找一副露指的手套……”
松蘿擦幹手站在案邊:“那好,就讓我們開始吧。”
斑:“你知道做團子的方法嗎?”
“應該跟過年搗年糕時差不多的步驟吧。”
“年糕?”斑想起了她曾送給過他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新年年糕,據說是兔子來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松蘿瞪他:“那都好幾年前了,我現在水平可進步了好多!”
兩人都算是有經驗了,加水加熱搗米團都很順利,直到該捏形狀的那一步。
松蘿幫他揪了一小團下來放到他手裡,囑咐說:“接下來你仔細看着我的動作,千萬不要自行發揮,知道了嗎?”
斑不可置否,不過還是盯着她手中的動作。
一會兒之後。
兩個用糖漿畫了眼睛、嘴巴和耳朵的兔子成型了。
松蘿哭笑不得地看着斑做的那一個,圓潤是挺圓潤的,但這樣就分不清哪邊是頭哪邊是屁股了啊!
“斑大人,”松蘿尊敬地開口,“為什麼拿筆拿劍都不曾手抖的您,拿沾了糖漿的筷子畫兔子耳朵能抖成這個樣子?”
這已經不是一條長長的兔子耳朵線,而是變成了大片的豬耳朵。
“沒關系,我們再來幾遍,總會變好的。”
重來一遍,她餘光偷偷地看向身邊的人,他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發抖,另一隻手按在發抖的手腕上,眼神專注得凝出了一絲殺氣。
松蘿:……不至于不至于。
讓他這麼下筷,估計結果跟上一個也差不了多少,于是松蘿搶先制止,把手按在他發抖的手上面,拍拍他示意他放松力氣,然後握着他的手一起下筷畫。
嗯,這次雖然也不是很漂亮,但是一條波浪線嘛,還算有點可愛。
“瞧,你就是太用力了,稍微放松一點…反正……等會兒不好看的全都你自己吃!”
斑看着成品,确實好看多了,也笑了起來,都是她的功勞。
“好,都我吃。”
兩人将全部米團用完,一共做了八隻,擺在盤子裡甚是可愛。
要是有相機就好了,真想将這樣的時光永遠保存下來。
“可惜…”她低聲念叨了一句。
斑沒聽清就問了一句。
松蘿搖搖頭,指揮他去飯桌邊先坐着,然後偷偷翻出一個飯盒,落後幾步抵達飯桌。
她将月見團子推到一邊,拿出藏在身後的飯盒,打開推到斑面前,裡面是他愛吃的豆皮壽司。
“剛剛是開玩笑的,月見團子是我指名要吃的,這個才是你的。”
見他遲遲不動,松蘿拿起一個遞到他嘴邊,求饒道:“就當我為下午的話賠罪好嗎?我知道錯了,我從來沒有讨厭過你,但是是你先發脾氣把給我的東西扔掉的,如果我将送給你的東西拿回丢掉你也會生氣的對不對?既然都有錯,我們忘掉好不好?”
斑握住她的手,抓得很緊,一雙眸子欲言又止地看着松蘿,最終還是斂下眉,接過壽司說:“好。”
松蘿滿意地笑了起來,然後看向身邊的人幾乎被長發全部擋住的側臉,猶豫地問:“你…是不是該剪頭發了,都擋住臉了,不會擋視線嗎?”
斑:……
“你有意見?”
松蘿實話實說:“有,太擋臉了,應該修一下前額的。你應該把臉露出來,就像我這樣,美麗的臉應該讓大家共同欣賞。”
斑看向她精緻的小臉,不由得笑笑:“說這種話你臉皮真厚。”
“還不夠厚呢。”比不過奚山那個不要臉的。
“哈哈,”他被逗笑了,然後說,“那你來修吧,按你的想法來。”
“真的嗎?!”松蘿驚喜地望着他,“那明天就剪可以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