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蘿跟着回到了因陀羅的陣營内,明明今日的戰鬥沒有占到什麼上風,因陀羅的腳步卻比平常輕快幾分。
頂着衆人好奇的目光,松蘿走入因陀羅的主帳内,留下背後的竊竊私語。
“撤退吧。”
松蘿進來後腳步稍頓,環視一圈帳篷後說了這句話,引得因陀羅皺眉:“你在說什麼,不是已經撤退了……”
他的話在纖細如青蔥的手指點在自己胸口時戛然而止。
松蘿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說:“你今天戰鬥時分神了,是因為這裡的傷口疼痛對嗎?”
她不客氣地挑開因陀羅的衣襟,露出洇滿血迹的繃帶:“你的恢複能力不如阿修羅,久戰積累的傷痕讓你處于弱勢,所以,撤退吧。”
她這話就好像在說“你輸了”一樣,因陀羅不服輸的脾氣幾乎是立刻被點燃了。
他揮開松蘿的手,沒好氣地轉移話題說:“你來做什麼?”
松蘿也不惱,尋了個凳子坐下,從衣襟裡摸出一封黑色燙金的信來,晃了晃:“不是某人請我來的嗎?”
“哼,都過了一個多月了,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雖然這個月都在岚山與阿修羅交戰,但最近各地發生的事情他可沒有錯過半點消息,也包括他的那位父親被人打傷的事情,“你現在已經被忍宗通緝了,還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這裡,怕是會成為比我更大的打擊目标。”
他聽上去很是愉悅,甚至有心情調侃松蘿,然後才說正事:“你收集神樹查克拉了。”
所以才會在各地鬧出大動靜,所以會跟大筒木羽衣打起來。
松蘿有些疲憊地抹了一把臉,懶得迂回,直接承認:“是。”這段時間她确實感到身心疲憊。
因陀羅眯起雙眼:“你在做很危險的事情。”
“是。”
“我警告過你,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是。”
過于敷衍的回答引起了他的不快,胸口還在滲血的因陀羅瞬移到松蘿身前,鉗住她的肩頭,一提一推,把她逼進了角落。
從外面能清晰地看到一個印在帳篷布上的人形。
他捏起松蘿的下巴,滑膩的觸感令他有些許不适,但還是強制讓她的視線對上自己的:“……你在想什麼?”
話一出口,他自己也有些不解,明明是想訓斥一下她的态度和近日的行為。
“在想……你的傷口還疼嗎?”
“撒謊。”明知她說的不是實話,但看在她濃重的黑眼圈上,因陀羅還是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松蘿無法對人言說近日的煎熬,因為本就無人贊同她的行為。
加上與忍宗的對立,她内心感到歉疚與不适,越發地思念那邊的親友。
今日戰場所見,竟讓她有一瞬間以為回到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交手的戰場,沒有多想就沖上去幫助處于弱勢的“斑”。
在阿修羅眼裡,今日這一遭,怕是坐實了她要與忍宗為敵的罪名吧。
輕歎一口氣,松蘿感覺全身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樣,遊魂似的走到衣服鋪就的床上,仰天,雙手交疊在肚上,合上雙眼。
沒錯,她,千手松蘿,面對過于複雜的現實,選擇了——擺爛睡覺。
因陀羅:???
他臉色臭的像爛魚一樣,散發着殺氣盯着人許久,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走到了帳外去。
因陀羅走出帳篷後,呼吸綿長的松蘿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從懷裡掏出一物,摁在胸口,回想起收到這個東西時扉間對她說的話。
“手柄的術式裡封印着我的查克拉,危急時刻我可以通過此物與自己互換,完成瞬間移動,切記随身攜帶,不可丢失。”
這也許是她現在的随身物品中唯一能證明自己來自另一個時代的東西了,松蘿想那邊的大家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
“快了,很快就能回去了。”她無言地做着口型。
*
另一邊的營地裡,正爆發着激烈的争吵。
與因陀羅陣營的一言堂不同,這一邊更為民主。阿修羅雖然是忍宗之主,但大筒木羽衣的徒弟們也有着不小的話語權。
他們正在為活捉那個在世界各地搞事情并打傷了大筒木羽衣的女子,還是就地正法争得面紅耳赤。
說是兩派,實際上支持活捉千手松蘿的也隻有阿修羅和他的心腹罷了。
幾周前接到忍宗大本營的來信時,他還頗有些不相信松蘿會做出打傷父親的事情,直到他的父親給他寫了一封親筆信,闡明了松蘿近期所作所為和兩人沖突的始末。
他心存的最後一絲僥幸也被澆滅,懷疑和不解日夜累積,在今日戰場相見時轉化為了憤怒。
她竟真的成為了敵人!
本就煩躁的心情越來越差,阿修羅一拍桌子站起來,掃視一圈,用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還要問出背後是否有人指使,隻準活捉,不得傷她性命!”
*
第二日的戰場尤為激烈,兩個首領像是吃了炸藥一樣高危性忍術亂放,衆人不得不退得更遠了一些。
隻是令阿修羅衆昨晚徹夜談論對策的罪魁禍首卻遲遲不出現。
阿修羅一個上勾拳問:“她呢?”
因陀羅回他一記橫掃腿:“不知道。”
阿修羅拔出背上的武士長刀:“你們在謀劃什麼?”
因陀羅也拔出背後的雙刀:“不知道。”
阿修羅召喚頂上大佛:“把她交出來!”
因陀羅召喚完全體須佐:“做夢!”
已經荒蕪的大地再一次遭到了蹂躏,眼見兩方愈打愈烈之時,戰場邊緣出現了一個意外的人物。
“師父!”
“大筒木大人!”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