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輛加長版林肯穿梭在大道上。
在注意到前方的黃色指示标後司機慢慢放緩了車速,司機的行為引得車上正在閉目養神的中年男人掀開了眼皮。
"出什麼事了?"
土門康輝參軍多年,他說話的時候自帶氣場,尤其是他的左右兩側還分别坐着自衛隊的保镖,哪怕是熟悉的司機此時也有些心驚膽戰。
"前面似乎...是在施工。大人,我們要換小道走嗎?"
土門康輝今晚是要去參加一個極為重要的宴會,這将決定他後天的選舉到底能否成功上位。所以哪怕公安那邊示意他近期不要外出,他還是選擇了參宴。
他要當議員,他不想再等四年了,他要進衆議院。
土門康輝看了眼腕表,離宴會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小時。如果現在折返換道走的話趕到國貿大樓怕是來不及了,換小道走的話還能趕上宴會。
街道兩旁高樓林立,而那條小道很窄,道路兩邊甚至堆滿了垃圾,似乎隻是因為這邊修路才被發現用來應急的車道。
内心正猶豫着,腦海中劃過了大島茂議員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土門康輝的嘴幾乎抿成了一條線。
半晌,聽到司機的弱弱發問後土門康輝咬了咬牙,"走小道吧。"
不就是個小道,沒有路燈也就黑上那麼一點,窄上那麼一點。應該...不會出事的。
看着加長版林肯駛入小道,僞裝成施工人員的安室透慢悠悠地移開了擋路的警告牌以及路障。一切似乎恢複了最開始的樣子,後續就算有車開過來也隻會往那條大路上開。
擡手按了按耳邊的通訊麥,安室透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路上的監控攝像頭,"目标已進入計劃區間。"
"時刻注意周圍異動,賓加配合波本繼續覆蓋監控,一旦發現有可疑車輛接近小道立馬彙報。"
通訊麥裡傳來琴酒冷硬的聲音,波本笑嘻嘻地回了句收到,賓加則是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頻道是公共頻道,所有的人都聽出了賓加對琴酒的不滿以及無可奈何,不過沒人關心這個。
波本跟賓加負責小道兩邊,通俗意義上來說更像是在放風。
加長版的林肯剛駛入小道不久司機就詭異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更别說是土門康輝以及他的保镖了。
心裡湧現出一絲不安,土門康輝揮手示意右手邊的保镖,"通知護衛隊,随時待命。"
林肯還在繼續前進,司機是想提速的。可是由于燈光昏暗,巷道狹窄,如果他提速一旦兩邊突然竄出什麼動物或者人來一定是反應不過來的。
車輛行駛時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以及那大開的遠光燈很好察覺,在那輛加長林肯出現的一瞬間基安蒂就開始興奮了起來。
"目标已進入指定範圍。"基安蒂的聲音有些尖銳,"不過這家夥還真是怕死啊,左右兩邊居然都坐着人,玩肉盾那套?"
另一個方向的科恩透過狙.擊.鏡也看到了基安蒂所說的那一幕,"先不說那玻璃是不是防.彈玻璃,感覺不太好瞄準目标。"
琴酒頓了片刻,"提亞瑪麗亞,你那邊情況如何。"
笹花杏奈看了眼不遠處閃爍着微弱銀光的那排特制釘子,單手托着下巴,淡淡開口,"隻要組織研究的釘子沒問題,土門康輝的車一開過來就會爆胎失去行動能力。"
狙.擊是一個點,‘路障’是另一個點。
隻不過這個計劃居然就這麼簡單嗎?這哪裡需要十個人啊,頂多五個就夠了。
就在笹花杏奈走神的時候那邊的槍.戰也是一觸即發。
不知道琴酒這次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選擇了這麼挑釁的方式。槍.戰,感覺跟他傳說中的掃.射東京塔也不相上下了。
基安蒂率先打出了戰鬥的第一槍。有規劃過,用的是特制子彈,子彈也成功穿透了玻璃。隻不過保镖的反應也很快,幾乎是玻璃剛碎他就按倒了土門康輝的身體。
"敵襲,有敵襲啊!"
保镖一邊掏槍一邊遮擋着土門康輝的身體,兩人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司機開車的速度也就更快了。
第二道關卡是科恩。
他那一槍不是沖着土門康輝去的而是沖着司機去的,司機身邊可沒什麼有生力量保護他。不過不知道那個司機是運氣好還是别的什麼,科恩的子彈居然擦着他的耳朵滑了過去。
"啊,可惜。"科恩的聲音帶着些許遺憾。
"可以撤了基安蒂,科恩。"
不知道停在何處的保時捷裡,琴酒的目光落在膝頭的電腦屏幕上。
基安蒂明顯是還沒打爽,撤退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她的蝰蛇就停在不遠處,跟科恩彙合後兩人沖着琴酒發來的地點急速開了過去。
事實證明,組織的特制釘子有用,但不多。
笹花杏奈眼睜睜看着那輛林肯在掠過那排釘子後車身明顯晃動,右邊的車門上多了無數條顯眼的劃痕,可車子最後還是穩穩地被控制住沖着小道的盡頭開去。
"啊啦琴酒,看來組織的研究成果不太好用啊。"笹花杏奈的語氣有些嘲諷。
她自是不想土門康輝死的,可換釘子這種事情太過顯眼了。公安那邊也跟土門康輝提前打了招呼,可是這個蠢貨還是要選擇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