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到空蕩的廢棄工廠裡,寒風撲面而來,僅存的幾縷溫暖盡數來自脖頸間的那條米白色圍巾。
手上的腕表已經指到了十點的位置,這是笹花杏奈和琴酒約好的時間。
哒哒哒---
清脆的鞋跟聲彰顯着來人的氣勢。
"你遲到了,gin。"随手撚起散落在肩頭的幾縷發絲,笹花杏奈有些玩味兒地看着來者。
标志性的黑色禮帽,高領針織毛衣配上成套的大衣,嘴角還叼着一根即将燃盡的煙——是琴酒。
"明明是剛剛好。"
他吐出的幾縷煙圈在空中打轉。
"嗤--"
隻見笹花杏奈笑着貼近琴酒,她很自然地拿掉了琴酒嘴邊的煙,扔在腳下,碾滅。
琴酒倒是也不攔着她,任憑嘴裡的煙被人奪走也不惱。
"明知道我不喜歡煙味兒還這麼對你的合作對象,這不太禮貌吧。"笹花杏奈的眉眼含着笑,但那抹笑意卻不達眼底。
随着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琴酒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了笹花杏奈身上。
"啧,真是個狠心的女人。"說着他饒有興趣地點了點笹花杏奈脖子上的那條米白色圍巾,"波本知道你居然這麼對他嗎,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隻為了..."
"gin。"笹花杏奈笑着打斷了琴酒那未盡的話,"你似乎管不着我吧。"
寒風帶起兩人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兩人就這麼對視着,沒有絲毫想讓的意味。不過幾息,一股無言的較量在電光火石間已經結束了。
"朗姆死了,賓加也死了。現在的組織,似乎是你這個top killer一家獨大啊。"笹花杏奈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
說起賓加跟朗姆,琴酒的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說實話,在那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有那麼一天居然會跟提亞瑪麗亞合作。
是兵不血刃的感覺。
不止是他,笹花杏奈的心情也極好,"如今的局勢真要論起來,我可是你的最大助力啊。"
這點說的的确沒錯。
當提亞瑪麗亞找到自己,說要聯手處理掉朗姆的時候,琴酒說實話是有些詫異的。朗姆跟自己不對付很久了,兩人一直都拿對方沒有辦法。直到...朗姆發現了他工作的一處失誤。
工藤新一,琴酒職業生來以來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敗筆。
當初沒有處理掉對方是他的失誤,沒想到他居然活了下來,還變成了一個孩子,跟雪莉一起。
可笑極了。
本身他沒死也就沒死了,到底掀不起什麼風浪,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隻不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來提醒自己呢?
皮斯可,愛爾蘭,賓加,朗姆...
琴酒的眼底染上一絲陰霾。
所有知道工藤新一跟雪莉沒死的人,都得給他死。
最讓他驚訝的,不是貝爾摩德似乎跟那個偵探有些什麼關系,而是...波本是公安那邊派來的卧底。
擡眼看向那滿臉笑意的女人,那頭耀眼的金發與波本的如出一轍,可那雙與自己同樣的碧綠色眸子裡飽含着的卻隻有無盡的冷漠。
交易的内容,是聯手處理掉所有的隐患。
隻不過,波本最後要歸她。
對此琴酒表示不屑,與其落在提亞瑪麗亞手裡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波本還不如落到自己手裡死的痛快。當然,他也不介意看波本過的凄慘。
"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眼下隻差最後一步了。"
琴酒聽見笹花杏奈這麼說。
天邊忽地響起一陣悶雷聲,偶爾還有閃電劃破天際。厚重的雲層烏壓壓的,一副随時都能下雨的樣子。
要變天了,也是時候該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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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取縣的行動出乎降谷零的意料,順利到有些詭異。
隻不過就在他來到最裡面那間疑似boss屋子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強烈的爆炸聲。
瞳孔猛縮,降谷零才剛回頭看了一眼,後腦處就抵上了一把冰涼的,已經上膛了的槍。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