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阿軒的舉動,丁燦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就以為阿軒隻是單純的想用行動想告訴葉瀾,少胡說。但是他現在這樣的舉動,當真讓她不會了,于是她收回視線,擡起頭,近距離的盯住了阿軒的側臉,接着她無意間注意到了阿軒的睫毛,忍不住想道:“這睫毛..也太長了吧,我都沒有。”說着,她悄悄揪了一下自己的睫毛,偷笑了一下。
與此同時,葉瀾正好注意到了丁燦的舉動,說道:“果然和我妹妹說的一樣,她就長着一張狐媚子的臉。”
聞言,丁燦表情一僵,正要将眼神殺向葉瀾,阿軒說道:“葉瀾,我把你當兄弟,你最好不要再得寸進尺了。”
“你..”
“我不知道你妹妹跟你說了什麼?但是你給我記住了,阿燦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阿軒說,低頭看了一眼丁燦,繼續,“我給你三個時辰,把有關于阿燦的謠言都給我銷毀,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說完,他看着葉瀾的眼神比平常看阿燦的眼神要冷上百倍。
見狀,丁燦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想,“難道他其實一直都喜歡阿燦,隻不過..”
“阿軒,我知道你對她好,不過是出于責任心,要我說,你就是太善良了,這..”葉瀾說,想阿軒上一秒的‘提醒’,見好就收,“算了,既然是你的選擇,我也不能說什麼,但是她的那些謠言,還真不是我妹妹傳的,我了解我妹妹,她就是喜歡道聽途說,本身我妹妹就不喜歡她,自然聽了那些之後,就找來了,說白了,我妹妹教訓她,也都是為了你好,畢竟我妹妹也不知道你活過來的事情。”
“不是你妹妹?”阿軒反問。
葉瀾點頭,“不是我妹妹,還有,其實是帝尊讓我來找你的,現在天庭上下,都指認是她偷了木靈珠,畢竟她是最後守在金宵殿外的人,”他說,乜了一眼丁燦,繼續,“說白了,衆仙家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直接撕破臉罷了。”
“你也覺得是我偷的木靈珠?”丁燦腦子一熱,問道。
葉瀾知道阿軒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而他并不想自己與阿軒的兄弟情止步在一個女子身上,沒辦法,他隻好壓制住對丁燦的厭惡,好好說話。
他道:“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勸你還是早點兒交出木靈珠的好。”
“你說這麼多廢話有意思嗎?覺得是我就是我,拐彎抹角的,”丁燦說,剛要上前去與葉瀾對峙,就被阿軒緊緊束縛在了原地,旋即她恍然大悟,阿軒摟住自己的目的原來隻是為了阻止她接近葉瀾,想來,她看了一眼阿軒,繼續道:“有什麼意思?”她動彈不得,再次怒視住了葉瀾。
葉瀾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除非你找出内奸。”
“你讓我找出内奸?”丁燦反問一聲,心想,這不正是我想做的事情嗎?太好了,這樣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行事了。
葉瀾點頭,“對,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隻要你找出内奸,找出證據,到時我定會帶着妹妹當着衆仙的面給你下跪,讓那些針對你的謠言,不攻自破。”
“你說的啊。”丁燦打手指向葉瀾。
葉瀾沒想到丁燦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愣了一下道:“是我說的。”
丁燦笑道:“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回去立個字據,待我畫押之後,事情才算成立。”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丁燦也算是在這種事兒上吃了不少虧,隻有立字據,才可讓她放心做事兒。
然而,丁燦的所作所為當真超出了葉瀾的想象,起初他以為在自己說了那些話後,她就會像葉桑說的那樣,用哭啼的方式來換取阿軒的同情與信任。誰曾想,她卻直接當着阿軒的面,與他據理力争起來。不僅如此,她竟然在看着自己的眼睛說話,
想來,阿燦曾經與他交流的時候,可從來都是低着頭的,現在這一看,他第一次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可怕,同時,他竟然對她産生了信任。
不過比起丁燦,他自然是要向着葉桑說話,畢竟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與其他人成婚,确實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無奈之下,他隻好抛開信任,賭她是個壞人。
“行啊,等我與阿軒去完帝尊那裡之後,立刻給你立字據。”
“行啊,我就等你和你妹妹給我磕頭,道歉。”丁燦說,狠狠白了一眼葉瀾,然後看向一旁低頭盯着自己的阿軒,道:“你放心,我可是淑女,不會對他動粗,松開吧。”她輕輕推了一下阿軒的手。
果不其然,阿軒将手臂拿開了。
葉瀾道:“我們走吧。”
阿軒點點頭,扭臉看向阿燦道:“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兒來。”說完,他同葉瀾一起離開了。
看着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丁燦似是明白阿軒對阿燦的好,原來隻是責任。想來,凡人随便撿一條貓貓狗狗,都會認真的為它們負責一世,想必阿軒對阿燦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吧。就是這樣,他才格外的珍惜阿燦的生命。
對此,她真替阿燦感到不值,卑微百年,換來的也不過是..一聲責任。淺歎一口氣,她擡起頭無意間看向了那挂在房梁上的白布,眼底一沉,嘀咕道:“奇怪,葉瀾不都知道阿軒沒有死嗎?為什麼要在這裡挂..”她說,再想方才葉瀾的那句話。
“他都到臨死關頭了,卻還要将救命的仙藥給你,要不是他強烈要求,我倒是真想看着你魂飛煙滅。”
想着這些,她在看這房梁上挂滿的白布,不禁心想,“莫非..這些白布是專門給我挂的,昨晚葉瀾本來是想我死..但是因為阿軒的關系,所以他才沒辦法救下了我,”她越想越覺得瘆得慌,“看來,此人必須防着才行,省的到頭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想着,她打了個哆嗦,隻覺得這一切都變得細思極恐起來。
不料,就在她為此感到不寒而栗之時,突然一片白布從房梁上飄落下來,歘地一下掉到了她的腳前,她一看,吓得‘啊’了一聲。
屋外的幾個仙婢也都聽見了屋内的動靜。緊接着,其中一個背對着門的紅衣仙婢,低聲問道:“要不要去看看?”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另外四個仙婢。
随即,另外四個仙婢一同挺直腰杆,又一同搖了搖頭。
紅衣仙婢是他們其中最沒有地位的,平常她都習慣聽她們的話行事,雖說她也挺擔心裡面的情況,但是想到丁燦現在在天庭的名聲,她也便收回同情,收回視線,假裝沒有聽見。
屋内,丁燦在确定屋外沒有動靜的情況下,蹲下身,直接伸手将白布撿起,放在鼻底一聞,突然一股淡淡的魔界之氣從她的鼻底飄過,聞着這熟悉的氣味,她再想自己被關入九幽的原因,心底一沉,立刻丢開白布,一臉驚慌失措地坐在了地上,心想:“這是魔界之氣,這麼說來,不是葉瀾,”她擡頭看向白布,左思右想後,總結起來,“難不成,這白布是内奸挂上去的。”想着,待她平複好情緒後,顫抖着手再次将白布拿起一聞,魔界之氣竟然消失了。
就是這樣的結果,讓丁燦更加确定,那氣息隻染在了這一張布上,而那挂上白布的人,不出所料就是内奸,所以隻要找出挂布之人,就離找到内奸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