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燦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此時,她正站在距離這條路不遠的拱形石門後探頭觀望着黎暮軒和裕倉離開的背影,至于他們的話,她倒是一句也沒有聽見,但是看着他們去往的方向,以及再想黎暮軒與裕倉說話時正經的态度,她懷疑他們兩個所談論的話題肯定和内奸脫不去關系。
但想到那可疑的葉瀾,她也便對黎暮軒和裕倉所讨論的話題沒了興趣。
至于接下來該怎麼做?她倒是犯難了,畢竟他們兩個所去的方向是金霄殿,而據悉,通往金霄殿也就這一條路,若是她現在跟過去,定會一下子引起黎暮軒的不滿。
如此想來,不如守株待兔好了,反正就這一條路,葉瀾肯定也會走這條路離開。想着,她嘴角上揚起一抹得逞的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蹤他了。”說着,她收回腦袋,剛一起身,葉桑與其他仙子說話的聲音就突然傳了過來。
“說來,阿燦那丫頭也是幸運,我今天差點就讓她暴露真面目了,不過..阿軒哥哥也真是的,非要在那個時候給我驚喜,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我面前故意演着對那死丫頭好的,之前他就這樣過,最後還不是讓我哥替他傳話。”
“是啊,仙子可是上等的仙女,那死丫頭不過是凡界的一個不被待見的野種,聽說她娘就是煙柳巷中的女子。”
“煙柳巷是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就是那種玩樂之地,不是什麼好地方,死丫頭就是那種地方女子的野種,之後被賣了,也是那個時候,她纏上了武神天尊。”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葉桑道。
“那我呀,就給您好好講講。”
“好啊,邊走邊說。”葉桑迫不及待道。
聽來,丁燦眼底一沉,不由想起了阿燦被黎暮軒所救的那天,倒吸一口氣,她轉過身,刻意挪步到了樹叢後,然後順着縫隙看着她們離開的身影,再想阿燦的過往,她發現阿燦也不過是一個和自己有着一樣經曆的可憐人,她娘也是因為重男輕女的觀念而将阿燦賣給了有錢人家,不過阿燦幸運的是,遇見了黎暮軒,從而開啟了新的人生。
阿燦這輩子過的雖然卑微,但是在這天庭,她也算是錦衣玉食過來的,比起自己,阿燦的人生又怎能稱得上凄慘?但即使如此,丁燦依舊敬佩阿燦的精神。
不過想來,這内奸的事情還沒做實,此時又聽到這些謠言,丁燦是越想越覺得氣憤。攥緊拳頭,她心想,“我現在再怎麼也是阿燦,如果她們真把這事兒傳出去,我今後還怎麼在天庭生存,不行,我必須得替自己,以及阿燦讨回名聲。”想着,她毅然決然地收回‘守株待兔’的想法,然後就在要起身離開之際,突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感受着肩上多出的分量,她當即停止‘暴打葉桑’等人的幻想,緊繃起神經,緩緩回頭一看,是葉瀾。
葉瀾冷冷道:“你幹什麼呢?又想做什麼背叛軒的事情不成?”
“軒?誰啊?”丁燦一時沒反應過來,問道。
葉瀾道:“還能有誰,阿軒啊。”
“阿..”吐出一字,丁燦心想這葉瀾給黎暮軒的愛稱還真不少。想着她清清嗓子,道:“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你要是在胡說,我可就..不客氣了。”說着,她靈機一動,趁着葉瀾恍惚之時,她迅速伸手拉住了葉瀾的胳膊。
葉瀾身體一怔,用力收了一下胳膊,問道:“你幹什麼?”
奈何,他沒能掙脫開丁燦的束縛。
丁燦道:“很快,真相就會大白了。”說完,她低下頭把鼻子朝着葉瀾的胳膊一湊,一聞,皺起了眉頭。
葉瀾一臉黑線。
就在這時,文丘正好過來看見了這一幕,随即驚道:“你們幹什麼呢?”她加速走到了葉瀾身後。
葉瀾平常最注重的就是臉面,此時丁燦的行為就已經夠讓他尴尬了,誰知還被一向嘴長的文丘看了個正着,此時他是徹底沒臉了,旋即他想也不想,趕忙将胳膊從丁燦的手中抽離,迫不及待道:“我也不知道她在犯什麼神經,你别誤會啊。”他轉身看向文丘。
文丘嘴角一抽,随手扒拉開葉瀾,看向依舊低着頭思考着什麼的丁燦,關切道:“阿燦,你沒事吧?”
聞言,丁燦漸漸回過神來,對着文丘搖了搖頭,然後又看向死死盯着文丘的葉瀾,道了聲:“不對啊。”
“怎麼不對?你先回答我的話,你沒事吧?”文丘覺得丁燦不太對勁兒,急了。
“你不是内奸?”丁燦張口就來,緊緊注視住葉瀾。
葉瀾本來就已經被丁燦搞得啞口無言了,誰曾想,丁燦竟然還有下文。因此他對丁燦是徹底失去了好感,“你這女人也是夠了,自己做了惡事卻要往我的身上潑髒水,你良心可安?”他緊緊怒視住了丁燦。
丁燦從始至終都覺得葉瀾有問題,甚至她因為葉瀾放棄了跟蹤黎暮軒,為的就是趁此機會将他‘繩之于法’,誰知道,這一聞,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絲魔界之氣。不僅如此,那仙氣倒是濃厚的嗆鼻。
就這樣,她所做的一切猜測也都完全化成了泡影。與此同時,她對葉瀾到底有沒有害阿燦有了好奇。
于是,她直接道:“昨日是阿軒讓你來給我吃下仙藥的是嗎?”
“是,不過說來,我昨晚就不應該救你,我就應該..”
“咳咳,葉瀾,你這樣說話就惡毒了啊。”文丘低聲制止。
“可..”葉瀾說,一臉無奈地看了一眼因為不久前那件事兒而選擇向着丁燦說話的文丘,放低聲音道:“是我,你不會要因為這件事兒而冤枉我吧。”他直勾勾的盯住了丁燦的臉。
丁燦道:“我也沒有要冤枉你的意思,隻不過,那挂在房梁上的白布倒是讓我對你産生了懷疑,你為什麼要那樣做?還有,白布上為什麼會有魔界之氣?難不成,你和魔界之徒有所聯系不成?”
然而,葉瀾完全沒想到丁燦會這樣想自己,不僅如此,條條規規還都這麼有邏輯。想來,他很是不服丁燦的此番猜測,停頓了幾秒,道:“你傷的很重,仙藥根本不足以徹底治愈你,所以我承認那些白布是我專門給你挂上的,為的就是良心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