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燦勉強着點了點頭,道:“相信。”
黎暮軒道:“既然相信,為什麼要私自行動?”
“我沒...”丁燦說,看着黎暮軒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小心,更多了幾分心虛,“我沒有,我是在路過..路過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那個家夥,所以我就想..”她失去了直視黎暮軒的勇氣,索性閉上了嘴。
不料,黎暮軒卻完全沒有将丁燦心虛的樣子放在眼裡,拆穿道:“阿燦,你就那麼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清白?
聽着黎暮軒的話,丁燦心裡咯噔了一下。想來,昨夜裡誰不是在拼命維護着天庭的和平,阿燦也不例外,可結果呢,他們都是英雄,偏偏孤戰守護金霄殿的阿燦卻莫名承受起那樣不公平的待遇。雖說她不知道阿燦會怎麼去處理這件事兒?但是以她這種不願自己憋屈的性子,她絕不容許自己含冤接受這些莫名的冷眼,莫名的嘲諷。
于是,她點頭承認,“對,我就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畢竟我在這件事兒上也差點付出了性命,如果不是你,我也活不了,所以,”她眼神堅定,“為了這條命,我都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相信我,就把事情交給我去做,不要在胡鬧了。”黎暮軒淡淡道。
丁燦眼底一沉,道:“什麼叫不要在胡鬧了,你也算是見證了我和葉瀾的賭約,還有我也在帝尊那裡說了要找出内奸的話,如若我真的選擇坐以待斃,那我算什麼?”
“有我...”
“有你在,我确實能安然無恙,但是,卻解決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問題,你懂我的意思嗎?”丁燦硬着頭皮反問起黎暮軒來。
黎暮軒道:“剛剛那魔界之徒明顯是要你性命的,要是你現在繼續沖向前,早晚得喪命,你可懂我的意思。”
然而,黎暮軒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丁燦,想來方才那魔界之徒,确實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上來就動起了手,不僅如此,要是黎暮軒沒有出現,她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想着這種種現實,她在看黎暮軒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她突然不知道怎麼去接他的話了。
可,因為曾經的傷害,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去輕易相信别人,即使是黎暮軒,她也不能相信,畢竟他對阿燦的好也隻是建立在‘責任’之上,這種沒有基礎的責任,隻會讓丁燦覺得不牢靠。
繼而,她想了一下,道:“黎暮軒,你是真心想要保護我的,對嗎?”
黎暮軒點頭,“對。”
“很好,”丁燦也點了點頭,旋即靈機一動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剛剛接火球的法術教給我吧。”她低頭看了一眼黎暮軒那雙安然無恙的手。
黎暮軒以為丁燦會同過去那樣,老老實實地離開。誰知,她竟然提起這樣的要求來,看着她,他神情恍惚了一下,然後順着丁燦的視線,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接住火氣的那隻手,無言以對了。
丁燦看黎暮軒不說話,自顧自道:“如果你覺得在這裡不方便教我,那就回去教我,反正我這人悟性強,很快就能學會。”說着,她腦子一熱,伸手一把抓住了黎暮軒的手。
黎暮軒身體一怔,當即将視線轉移到了丁燦的臉上,“你幹什麼?”他從沒有見過丁燦這一面,有些吃驚。
丁燦道:“事不宜遲,如果你不想看我死,如果你想堅守自己的責任,那就趕緊教給我,這樣一來,就算我再次...再次..”
話說到這兒,她突然之間想起了房間白布上的氣息,于是眼底一沉,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了,他昨晚就想殺了我。”
黎暮軒一臉疑惑,“你說什麼?”
丁燦并沒有将黎暮軒的反應放在眼裡,吞咽了兩下喉嚨,繼續道:“那白布上的魔界之氣,就是他的..”她說,這才想起了黎暮軒的存在,然後更加堅定道:“你必須教我那一招數。”她緊緊對視上了黎暮軒的眼睛。
黎暮軒微微皺眉,“你想到什麼了?”
“我房間的白布上有魔界之氣,我一直以為是葉瀾的,所以才懷疑他,但是現在我清楚了,那氣息就是剛剛那個家夥的,而他,”丁燦說,“就是專門來殺我的,原..就是因為我害死了他的兄弟。”
“那些被我一箭射死的魔界之徒,就是他的兄弟?”黎暮軒問。
丁燦點頭。
黎暮軒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兒你就更不能插手了,這樣一來,你太危險了。”
“要是真的坐以待斃,那才叫危險。”丁燦說着,絲毫沒有将手松開的意思。
“你..”吐出一字,黎暮軒朝着自己被丁燦緊緊拉着的單手看了一眼,繼續,“你先把手松開。”
“你答應我,我就松開。”丁燦說,故意将黎暮軒的手抓緊了。
黎暮軒一臉無奈,還沒等開口,葉桑的一聲‘狐狸精’突然從某個方向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