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丁燦卻沒想到池屠會這麼直接的問話,于是她愣了一下,道:“你少裝好心,我還不了解你,你無非就是想看我的笑話,我告訴你,這一巴掌,是我自願受的,我呀,”她一臉嘚瑟,“一點兒也不委屈。”
見狀,池屠笑道:“嗯,你還是我認識的丁燦,逞強。”
“少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你别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放過你,”丁燦說着,将雙臂環抱在了身前,“替你受過的罪,我永遠都不會忘。”
池屠道:“看樣子你還沒有原諒我。”
“你可真會想,隻要我丁燦活着的一天,我就不會原諒你。”丁燦說着,想池屠将自己帶離那裡的舉動,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繼續,“話說回來,我已經确定内奸是誰了,接下來,你也該履行自己的承諾了吧。”
“承諾?什麼承諾。”池屠反問。
丁燦早就料到池屠會出爾反爾,所以她也早就做好了下一步打算,“你說的内奸,肯定是這天庭中的神仙吧,相信,以那家夥聰明的腦袋,肯定會立刻發現你在找他,到時候,你的陰謀怕是要泡湯喽。”說完,她一臉嘚瑟。
池屠卻笑了。
見狀,丁燦表情一僵,道:“你笑什麼笑。”
“我笑你和那内奸一樣蠢。”
“你...”
“你不會真以為内奸就是那小子吧?”池屠再次反問道。
丁燦想那魔界之徒做下的種種事情,猶豫了一下,道:“最近隻有他進入了金霄殿,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就是他。”
“我說不是他。”池屠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傷口,歎了口氣,“說來,你也是夠沒良心的,我好歹也是為你受了傷,你也不關心我一下,太沒良心了吧。”
聽着池屠的話,丁燦不禁想起了那地上的一攤血水,眼底一沉,道:“我沒良心也是跟你學的,”她說,暫時抛開對池屠的恨意,上前一步,盯住了池屠那不再滲血的傷口,低聲道:“你也是夠傻的,直接把他打趴下不就行了,何必要接那匕首,現在好了,受傷了吧,”她說,從袖子裡掏出手帕,輕輕沾了沾傷口旁的血水,啧了一聲,“真是活該。”
“我以為你不會用耳墜呼喚我,沒想到,你還是相信我的。”池屠低沉着嗓音道。
丁燦輕哼一聲,“要不是為了保命,我才不會..”她說,擡頭看了一眼池屠那上下蠕動的喉結,晃晃腦袋..快速将對他的感謝抛開,退後一步道:“傷口不深,死不了。”
“我要是死了,你會傷心嗎?”池屠突然問道。
丁燦嘴角一勾,“你若是真的死了,那還真是了結了我一樁心事兒,省的我還要親自動手,到時候我就可以直接一張狀紙将你告下去了,沒準,”她笑的開心,“我還能立個功,在這天庭有個一官半職的,也省的依靠黎暮軒了。”
“....”池屠沒想到丁燦會将話說的這麼直接,背過了身。
丁燦一看,不高興了,“你有沒有禮貌啊?我跟你說話呢。”
“用我的生命當你立功的籌碼,你可真會想。”
“誰讓你不兌現對我的承諾,在說了,你不也用我的生命當你..”丁燦話說一半,實在不想當着池屠的面去追憶自己那段痛苦的記憶,随即冷哼一聲道:“我懶得跟你廢話,反正我敢保證内奸就是那小子,至于承諾,你也必須給我兌現,否則我就算與你同歸于盡,也要将你帶到帝尊那裡,哪怕魂飛魄散,我也要讓你入九幽。”說完,她一把拉住了池屠的胳膊。
池屠一怔,正要回頭去看向丁燦的同時,突然一陣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朵,“有人來了。”他嘀咕着,迅速轉身一把甩開丁燦的手,低聲道:“要想活命,就别說話。”說完,他一把拉住丁燦的胳膊,帶着她快速躲到了一旁的灌木叢後。
丁燦在這方面還是信任池屠的,因此也便乖乖地跟着池屠一起蹲在了灌木叢後。
與此同時,葉桑手持羅盤,帶着仙婢一起停步在了方才丁燦與池屠停留過的地方,淡淡道:“就是這裡了。”她說,盯住了不遠處的石洞。
仙婢問:“仙子,您這是要直接進去嗎?”她聲音有些顫抖,眼神中處處充滿了小心。
葉桑放下羅盤,嘴角一勾道:“據說逃了不少魔界之徒,而那些魔界之徒的手段也是相當殘忍,想來,阿燦也該被教訓教訓了,沒準,這一遭下來,她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灌木叢後,丁燦對于葉桑的話是一點兒也沒明白,既而她眼底一沉,正要試圖去詢問池屠的同時,池屠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她身體一怔,擡眼便盯上了池屠的面具。
另一邊,葉桑随着一旁仙婢的叫好,當即變出一把匕首,仙婢疑惑,“仙子您..”話說一半,葉桑舉起匕首便朝着自己的胳
膊上用力劃了幾道,仙婢見狀,驚呼,“仙子,你這是幹什麼啊?”她趕忙伸手捂住了葉桑滲血的傷口。
葉桑道:“蠢貨,隻有這樣,阿軒才會相信我與魔界之徒有過争鬥。”
“可您也不能傷害自己啊。”仙婢哽咽道。
“好了,我們快去找阿軒他們吧。”葉桑懶得聽仙婢廢話,帶着仙婢便離開了。
待他們離開後,池屠将捂在丁燦嘴前的手拿開了。
丁燦腿力不支,在池屠将手拿開的刹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道:“她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是完璧之身了?弄得她好像是塊玉似的。”說完,她順手從袖子裡掏出最後一塊綠豆糕扔進了嘴裡。
池屠道:“你還有閑心吃東西,”他說,看了一眼葉桑他們離開的方向,然後在想丁燦的這句疑問,他嘟哝道:“你好歹也苟活了四百年,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說完,他站起了身。
“我怎麼裝傻了?說起裝傻,這世上我見過最能裝傻的人,也就隻有你了。”丁燦一邊吃完整塊綠豆糕,一邊吃力地站起身,擡頭怒視住了池屠。
池屠一臉無奈,道:“我說了,隻要你找出内奸和木靈珠,我就遵守承諾,讓你換種活法,但是事實證明,你一個也沒有做到,卻還要厚着臉皮來跟我讨要這些,”他說,摁住了丁燦的肩膀,“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我..那家夥肯定是。”丁燦堅持。
池屠看着丁燦這堅持的态度,無語了一下,道:“他是誰,想必在你見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已經看出來了。”
“他是内奸。”丁燦堅定。
池屠倒吸了一口氣,道:“你當真沒發現他很眼熟嗎?”
“眼熟...”丁燦重複着,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那個愛笑的男孩兒,可她在想洞中的家夥,她還是不願相信那個惡魔就是她曾經認識的少年,于是她急忙搖了搖頭道:“我不認識他。”
池屠看着丁燦如此反應,并沒有解釋任何,而是點了點頭道:“你随意吧。”說完,他轉身走向洞口。
丁燦見狀,趕忙問道:“那你說,不是他是誰?”
聞言,池屠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