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風本還沉浸在被摘了面具的痛苦中,可現在聽丁燦這一說,不禁讓他對她與池屠的關系有了進一步的好奇?想來,他緩緩轉視看向了池屠的背影。
池屠輕笑一聲:“你竟拿我與那黎暮軒相比,可見,你對他的感情可真是天地可鑒。”
在丁燦的記憶中,池屠每次回到魔界就喜歡對她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當時年齡小,她隻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的事兒?所以每次在池屠這樣之後,她都會用着十分抱歉的态度面對他。
在九幽四百年,丁燦也見到了許多不曾見到的故事,自然對于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她也一眼就能分辨出個一二三來。
因此,在池屠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她便将視線緊緊定格在了他的臉上,道:“池屠,你不對勁兒。”她指了指池屠臉上的面具。
池屠一怔,“我怎麼不對勁兒了?”他的語氣明顯不自在起來,“你少在這裡胡亂猜測。”
“我胡亂猜測什麼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說吧,你是不是對我...”
“大哥,你和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聞言,丁燦這才想起禦風的存在,于是她很是自覺地閉上了嘴。
池屠認為現在不是公布丁燦身份的時候,低聲提醒道:“你最好少說一句。”說完,他像是躲過一劫似的,轉過身看向了禦
風。
丁燦嘟哝了一聲:“誰稀罕跟你說話似的。”說着,她低下頭無意間注意到了池屠方才給自己療傷的那隻手,心想,奇怪了,黎暮軒是天庭大神,他隻是一介魔頭,這療傷的手法..為什麼和黎暮軒一樣,難不成..想到一半,她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治愈的手掌,不禁懷疑池屠難道和黎暮軒認識?
另一邊,禦風牢牢盯住了對面的池屠。
池屠道:“你與她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就與她什麼時候認識的。”
“可..”吐出一字,禦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站定在池屠身後的丁燦,猶豫了一下,繼續,“可我感覺你與她認識了不止一天。”
“她救過我。”池屠淡定道。
丁燦聽池屠這麼一說,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杆兒。
反之,禦風卻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随之想了一下,道:“大哥,這都是她的苦肉計,你是不知道,她是怎麼害死我們那幫兄弟的,你千萬不能相信她啊。”說完,他虎視眈眈地瞪了一眼丁燦。
丁燦白眼一翻,隻覺得禦風幼稚。
池屠冷冷道:“你好意思說他們,那群家夥,在魔界的時候就不喜歡服從命令,到了天庭,就更别說了,還沒下令,他們就開始各種亂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不單單是你的兄弟,也是你的手下吧,昨日,你是怎麼給他們吩咐的?”
“我...”禦風欲言又止,因為早在魔界的時候,他就已經與阿權有了秘密計劃,至于昨日那幫兄弟,他從上天起就沒有管過了,也是事情結束之後,他才得知了他們的死訊。即使如此,他也沒有認為是自己的過錯,可此時聽池屠這一頓剖析,他攥緊了拳頭,立刻明白..原來他才是那個害死他們的真兇。想着這些,他低下了頭。
池屠繼續,“隻要有戰争就會有傷亡,你何必将所以的錯誤都怪罪到她一人身上,有本事,你就去找黎暮軒算賬。”
“若是可以,我一定會殺了黎暮軒。”禦風大言不慚道。
池屠笑了。
禦風一愣,擡眼便道:“大哥,你不信我...”
“你什麼時候打過我了,再說那些話吧。”池屠低聲打斷道。
禦風尴尬了。
丁燦從來都覺得池屠是一個自私自利之人,更别說替她說話了,可現在..他卻輕輕松松的就将禦風說到了這個份上,不僅如此,那隻言片語當中,也都是替自己說的話。對此,她突然覺得自己果然不了解池屠這個家夥。也是如此,她提醒自己時刻清醒,千萬不能在像四百年前那樣無條件的信任他,千萬不能再讓事情重蹈覆轍了。
想來,她再次注意到了禦風臉上的傷痕。“...”
與此同時,禦風無意間與丁燦的視線相撞在了一起,“你看我幹什麼?”在池屠的提醒下,他的語氣明顯比之前要和善了許多。
丁燦想了一下,道:“你的臉...”
“大哥,你看。”禦風突然急了。
聽來,丁燦意識到自己果然是太過自覺了,于是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她說,想自己畢竟已經不是過去的丁燦了,随即尴尬了一下,繼續,“我沒有别的意思,你别太激動。”
禦風冷笑一聲,“你少假好心,你就是覺得我長得醜,想用我的弱點來擊垮我的自尊,我告訴你,你錯了,我從來都不将這些看中,你随意。”他怒視住了丁燦。
丁燦早在禦風‘求助’池屠的刹那間,就感受到了禦風内心的自卑。就是因為這樣,她想要關心他。誰知,他的嘴倒是硬朗得很,如此想來,她也便不在多說什麼,回視看向了側過身來的池屠,“你看我幹什麼?”
“木靈珠被偷,也有你的份兒。”池屠突然道。
丁燦表情一僵,道:“跟我有什麼關系?是你自己不行,追不上那個家夥,怎麼...還怪罪上我了,我..”
“木靈珠如果找不到,你将會成為天庭的罪犯,至于那個阿麗,也會魂飛煙滅。”
“你說什麼?”丁燦臉上寫滿了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