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丁燦故作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生怕露出端倪..被一旁的黎暮軒看出點兒什麼來?畢竟池屠見證了她找到木靈珠的全過程,最主要的是,昨晚阿權也看見她與池屠‘關系密切’,要是他一個嘴快将她與池屠的事情抖露出來,她又該如何面對黎暮軒,防患于未然,她刻意瞪大眼睛,好為接下來的‘狡辯’做準備。
不料,阿權卻笑了。
丁燦身體一怔,正要開口,阿權便将視線轉移到了黎暮軒的臉上,“有些人,還是不要相信的好。”他說,有意朝着丁燦瞄了一眼。
聽着阿權赤裸的提醒,丁燦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既而就在她要趁此反擊之時,阿權一把拽住了孫義的胳膊,孫義疼得癟開嘴..撕心力竭地嗷嗷大叫着求起黎暮軒和丁燦來。看着他..丁燦眼底一沉,還沒等開口制止,阿權便松開手,直接給了孫義一巴掌,孫義直接摔在了地上,他則無感地瞥了一眼‘手無縛雞之力’的孫義,冷冷道:“你昨天進了密室,别以為我不知道。”
“....”丁燦自知無畏的解釋隻會将事情愈演愈烈,索性..她陷入沉默。
這時,黎暮軒扭臉看向了丁燦..
阿權繼續,“她的靈牌你看見了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丁燦一臉淡定道。
阿權低眼一笑,“你與魔界的那點兒事..”
“阿麗那般待你,你為何要負她?”丁燦一鼓作氣道。
果然,阿權在聽見阿麗的名字後,直接閉上了嘴..既而眼中閃過一絲遲疑道:“我與阿麗的關系,你不懂。”
“我是不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你拖阿麗下來的,說,”丁燦說,看了一眼一旁貌似還未有所察覺的黎暮軒,繼續,“你把她關在哪兒了?”
“你把我姨娘關在哪兒了?”黎暮軒怒斥一聲,将心思全全放在了阿麗的身上。
丁燦松了口氣,用着逼迫的态度繼續,“說,你把..阿麗..”話說一半,突然一個女聲再次傳入了她的耳朵,“丁睇,你來。”聽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她瞬間無視過周遭的一切,快速朝着四下一看,什麼也沒有?于是,她再次回頭朝着阿權一看,阿權竟正在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對此,她心生畏懼,僵硬地問了聲:“你看我幹什麼?”
“你知道吧。”阿權淡淡道。
丁燦一怔,“我知道什麼?”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阿權看了一眼黎暮軒,低眼一笑,“阿麗在哪兒,她比我清楚。”說完,他退後一步,故意朝着孫義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轉身便走進了宴賓樓。
孫義在阿權突如其來的一腳之後,蜷縮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黎暮軒将視線轉移到了丁燦的臉上,“你知道?”
聞言,丁燦趕忙将定格在宴賓樓上的視線收回,扭臉看向黎暮軒..猶豫了一下,道:“我..”吐出一字,方才那個召喚她的聲音再次
在她的耳邊響起,“丁睇,過來。”聽着那令她在意的聲音,她心裡莫名緊張了起來,于是随口應了聲:“我不知道。”然後在悄然觀察四周的同時,她上步走到了孫義的身後。
孫義蜷縮着身子,雙臂緊緊護着腦袋..一個勁兒的說着:“放了我,放了我,都是我妹妹..都是我妹妹。”
聽着孫義不停重複的話,丁燦想了一下,然後再次看向宴賓樓的一瞬間,突然發現..那令她在意的聲音與昨日密室當中暮燦的聲音很是相似,不過不同的是,這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嘶啞,想着這些,她有了進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可她在一想,要是她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進去,一旁的黎暮軒定會有所懷疑,到時阿權‘舉報’她的話,不就成真了,她撒的謊又算什麼?
想來,她自知不能魯莽行動,于是直接蹲下身..用力朝着孫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轉過來,我有話問題。”
與此同時,孫義吓得打了個哆嗦,然後慢悠悠地扭過臉朝着丁燦一看,立刻放松了下來,“是你啊。”說着,他如釋重放..就要坐起身來。
見狀,丁燦急忙朝後屯了兩步,眼看着他坐起身後,才道:“你怎麼沒有死?”
“我...我也不知道,我最後的記憶是被變成了茶壺,但...”孫義說,擔心阿權突然出現,急切的朝着兩邊看了一眼,然後再确定阿權離開後,才敢繼續,“但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他指了指宴賓樓。
丁燦順着孫義手指的方向一看,淡淡道:“那個人要對你做什麼?”她懶得稱呼阿權的姓名。
孫義知曉丁燦的意思,歎了口氣,“他說,要殺了我,然後把我的靈魂永遠的封鎖在這裡,他還說,”他說,眼中突然浮現出了憎惡的神色,“我妹妹已經抛棄我了,說我就是她的替死鬼。”說着,他攥緊了拳頭。
不得不說,芽兒在丁燦的眼裡的确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不過天地可鑒,她也确實見識過芽兒對自己哥哥與對阿雨截然不同的态度,而這樣的兄妹親情,她卻從未擁有過,所以現在想來..她倒是有了替芽兒說話的想法。“你錯了,她并沒有将你當做她的替死鬼。”
“她與楚玉做了約定,而他們約定的籌碼就是我的性命,這些楚玉都告訴我了。”孫義失落。
丁燦沒想到自己所想象出來的親情,竟與現實中的親情相差甚遠,尤其在聽他這麼一說,她順勢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不過,可喜可賀的是,他還活着。
于是,她猶豫了一下,道:“你要是對你妹妹的事情有疑問,那就等你回去找她問個清楚,沒準,和楚玉說的不同。”
“楚玉都給我看他們的契約了。”
“還有契約?”丁燦驚呼。
孫義‘嗯’了一聲,“楚玉做事謹慎,隻要是與凡人約定的事情,他都會拟寫兩份契約,隻有銷毀契約,我才能離開這裡。”
“銷毀契約,你才能離開?”丁燦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其中的事情會這麼複雜,眉頭一皺,道:“你怎麼不早說?”問着,她朝着宴賓樓内看了一眼,心想,早知道,就應該留下阿權,沒準那個阿權在對阿麗的愧疚下,還能幫上些什麼,現在好了...想到這兒,她在一想自己被阿權握在手中的把柄,急忙又搖了搖頭,然後再次看向低垂下眼簾的孫義‘哎’了一聲。
孫義聞言,猛地回過神來道:“我剛剛都怕得要死了,怎麼可能還記得這些.. ”他說,歎了口氣,“據說,我隻有三天的壽命了。”
“三天?你怎麼不早說?”丁燦驚道。
孫義委屈巴巴道:“我吃飽撐了..當着那個惡徒的面說,不是找死嗎。”說着,他眼神閃躲了一下,緊接着無意間看向站在原地的黎暮軒.然後再一想黎暮軒的身份,騰地一下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