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丁燦一手攙扶着黎暮軒,一手繼續捂着黎暮軒的嘴,款步走到了桌前,黎暮軒依舊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丁燦,丁燦見狀,急忙将手從他的嘴上拿開後,他才問道:“你怎麼過來了?”他在迷藥的作用下,又晃了晃腦袋。
“你還好意思問我,古遙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了,她說的話,你還真敢信,真是..”丁燦看黎暮軒試圖搖晃腦袋的動作,自知藥效定還沒有過去,于是她再次抓住他的胳膊,帶着他坐在了桌前,“你還真是天真。”說着,她順手拿起茶壺,再朝着桌上一看,竟沒有一個杯子,無奈之下,她隻好将茶壺遞到了黎暮軒的面前。
黎暮軒被丁燦這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喝點兒水,沒準能将身體内僅剩的藥效沖散。”丁燦一本正經道。
黎暮軒遲疑了,“誰教你的這套說辭?”他擡頭看向丁燦。
丁燦站在一旁,低頭看着不對自己産生信任的黎暮軒,心裡不是滋味起來,“怎麼着?你還不信我,我告訴你,你别看我平常傻,但是在這種事上,我可精着呢,”她說,一邊咂舌一邊将茶壺又朝着黎暮軒遞了一下,“趕緊喝,别耽誤時間了,我可是冒着頂替别人的危險進來的,那外面兩個傻丫頭還沒有看出來呢。”
“我以為你和他們同流合污了,半天你是頂替了别人。”黎暮軒淡淡道。
丁燦不喜黎暮軒的這套說法,當即翻了個白眼道:“我現在才發現,你和在天上的時候還真是判若兩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好聽。”說着,她咣當一聲将茶壺放在了黎暮軒的身前。
黎暮軒一驚,“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前門肯定是走不了了,我要找窗戶。”丁燦一邊說着,一邊繞過桌子走到空地前,随旋朝着四周掃視了一通才發現...這婚房被古遙裝飾的倒是有模有樣,喜慶的氛圍将這房間渲染的與外面的感覺完全不同。在這裡,讓她産生了心安的感覺,而也是這種安心,讓她發覺..古遙對黎暮軒的感情還真是不一般,想來,她扭臉看向黎暮軒,不由一笑,“沒想到,你魅力還真是不小,古遙甘願為你将這房間設計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她很期待嫁給你啊。”
“....”黎暮軒懶得回複丁燦這胡言亂語的話,拿起茶壺一飲而盡。
看着黎暮軒刻意逃避的反應,丁燦嘴角一撇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可以祝福你們。”說着,她就要回頭的同時...黎暮軒雙眼一瞪,放下茶壺便趴在了桌上,面對這突發的情況,丁燦慌了,“這怎麼了這是?”嘟哝着,她快速跑到黎暮軒的身旁,伸手推了推他..他卻毫無反應。
“我天,這怎麼回事兒啊?”說着,她努力平複下自己緊張的内心,又試着推了兩下黎暮軒後,無意間将視線轉移到了茶壺上,随即,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快速伸手将茶壺拿起,掀開壺蓋,将鼻子湊近一聞..一股撲鼻而來的花香,讓她瞬間昏沉了一下,“是藥...”猜測間,她為防止那種感覺蔓延,迅速放下茶壺,接着猛然想起那被陷害的女惡魂曾說過,魔界有一種催..情的迷藥,藥效特别厲害,就是那種藥将其迷惑,從而有了那樣的下場。于是她在想來時阿麗給自己的交代,以及阿杏被召喚至此的目的,她立即頓悟..黎暮軒本就不喜歡古遙,又怎麼會心甘情願,想想,古遙要是不适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又怎麼能得到黎暮軒的人?
于是,她不禁想起自己方才逼迫黎暮軒喝水的行為,一片悔恨湧上心頭,“我真是夠蠢的,沒有茶杯肯定就有問題啊,我真是..”她說,就在要低頭去再次看向黎暮軒的時候,黎暮軒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她身體一怔,還沒等反應過來..就隻感覺一陣涼風嗖的吹過,然後再在她擡起頭的時候,黎暮軒竟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他,她立刻察覺到了危機,“藥效不會這麼快吧?”她一邊嘀咕,一邊瞧着面色紅暈的黎暮軒,心髒開始加速跳動起來,可是她在想黎暮軒武神的身份,相信..他骨子裡也肯定有一定的克制力,于是她也便放下心來,就在要試圖與他交流之時,突然..他毫不費力地将她拽向了自己。
下一秒,她的腦門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黎暮軒低沉地說了句:“暮燦,你回來了。”
聞聲,丁燦來不及疼痛..立刻回過神來,擡頭便道:“我不是暮燦..”她說,這才發現黎暮軒的眼神很不對勁兒,裡面像是藏滿了感情,這種感情.. 讓她很不舒服,“你放開我。”她低聲道,還是擔心被外面的人聽見。
“你就是暮燦,你就是我的暮燦,你回來了,我知道。”黎暮軒說着,一手攬住丁燦的腰身,一手輕輕撥開遮擋在丁燦面前的發絲,随即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一抹笑意,“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我就知道,你會回來。”說着,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而下。
丁燦從未見過黎暮軒如此一面,而她比誰都清楚,在這等藥效的催促下,他還能如此淡定的說出這番話,可想而知,她對暮燦的感情..當真不一般。所以,她不想做暮燦的替身,即使這個身體就是暮燦的,那她也不想。“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暮燦,我是..”她說,擡起手一把推住了黎暮軒的下巴,防止他與自己對視,從而越陷越深,“我是阿燦。”
“阿燦就是暮燦,你就是我的暮燦。”黎暮軒執迷不悟起來,随手便抓住了丁燦的手腕。
這一次,丁燦自知力量懸殊,自己又怎麼可能推開他,但她更加明白..若是照這樣繼續下去,在他将來清醒之際,也肯定會讨厭自己,到時,他一氣之下發覺自己不是阿燦,那等待她的定是死路一條,甚至,會更慘。
想着這些,她神經一緊,既而就在要蓄力掙脫之時,突然..她的嘴唇上多出了一層溫度,也是這層溫度..讓她意識到自己危險了,
“不會吧..他這是在幹什麼啊?”她一邊想着,一邊近距離的看着黎暮軒緊閉的眼眸,随即,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聲瞬間萦繞在了她的耳邊,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也在這等氛圍的促使下開始燥熱起來,而就是這樣燥熱的感覺讓她整個人變得格外清醒,攥緊拳頭,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擡起手便推住了黎暮軒的肩膀,然後将法術集聚在掌心之間,一氣呵成地将他一把推開,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暮燦。”說着,她氣喘籲籲地退後了兩步。
沒成想,黎暮軒卻依舊意猶未盡的看着丁燦,嘴角上揚起一抹不屬于他的邪魅笑容,“你就是暮燦,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我知道你心裡隻有楚向天,但是今日你既已嫁給我,那你就是我的,我的。”說完,他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直接沖向丁燦。
這一次,丁燦才算是真正察覺到了那藥效的厲害,因此為了避免方才那樣的情況再次發生,她選擇‘迎難而上’,“這是你逼我的。”她嘀咕着,在他向自己張開雙臂的刹那之間,舉起拳頭便直接擊中了他的面頰。下一秒,他在丁燦的擊打下,朝着一側偏去,可是令她沒想到的是,他卻像是被激發了獸.性一般,快速起身..又向着她走了過來。
見此情況,丁燦心裡還是有了怕意,但即使如此..她也不能輕易放棄,于是她眼神一定,一不做二不休的撸起袖子,舉起拳頭,對着黎暮軒就是一頓猛揍。可能是藥效的關系,這一整個過程下來,黎暮軒竟都沒有反抗之力,就隻是一個勁兒的叫着暮燦的名字,直到他被丁燦踹倒在地,也都還在說着不堪入耳的情話。
對此,丁燦也是無語到了極點。
“你既然那麼喜歡暮燦,為什麼不好好保護她,你們這些男人真是可笑。”她說,擡起手整理了一下淩亂不堪的頭發,喘着粗氣嘀咕道:“古遙還真是夠變态的,難道她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真是夠了。”說着,她低頭朝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黎暮軒一看,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就在這時,門被人敲響了。
聞聲,丁燦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差點給吐出來,“誰啊。”她故作淡定,心裡已經緊張到了不行。
“你下蠱下的如何了?”女人問道。
“下蠱..”吐出兩個字,丁燦立刻想起自己此時的身份是阿杏,于是她眼珠一轉,随機應變道:“奧,馬上就好了。”
“你快點兒啊,吉時馬上就到了,主子一會兒就來了,要是讓主子看見你與他獨處一室,主子會把你殺了的。”女人低聲提醒道,卻絲毫沒有推門的意思。
聽着女人的提醒,丁燦再看貌似昏睡過去的黎暮軒,心裡一下子焦急了起來,“好的,我知道了。”她匆匆回話,低頭看向黎暮軒,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地在原地踱了幾步後,嘀咕道:“解藥應該就在這房間,看來,我得找找才行,如果就這樣把他叫醒,遭殃的還會是我,到時候在讓古遙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我就不是被黎暮軒殺死那麼簡單了。”說着,她按照想法,轉身走到拔步床前,彎下身,在被褥下面尋找起解藥來。
女人聽着屋裡翻箱倒櫃的動靜,心裡那份好奇不禁湧上心頭,可是她在想古遙對黎暮軒愛的深沉,也便不敢輕舉妄動,又回到了石桌前。
就這樣,丁燦翻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一粒藥丸,無奈之下,她隻好回到距離黎暮軒不遠的空地前停下,然後在思索之間,她有了讓古遙得逞的想法。她想,畢竟這藥都已經深入其身了,要是不發洩出來,對身體也不好,可是她在想黎暮軒對暮燦幾百年的感情,又不忍心看着他與不愛的女人..想到這兒,她急忙抛去自己那不好的思想,靈機一動,道:“他都暈了,那..這不就是駝走他的好機會嗎。”說着,她嘴角一勾,正要上前去按照想法做事兒,突然熟悉的提醒聲便再次傳入了她的耳朵,“用撚心術,方可解春魂散的毒。”
撚心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