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道:“我的人,我都很了解,”她說,這才走上前來,看了一眼躲藏在丁燦身後的安兒,冷嘲熱諷道:“你還真是養不熟的狗啊,我讓你給我監督她,你可好,卻成了她的狗,黃甜甜,你還真是..”
“她現在叫安兒,我的人。”丁燦說着,挪動步伐,故意将安兒緊緊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安鑫轉過身來,道:“葉桑仙子,您來找仙子,有何貴幹啊?”問着,她将雙手交疊在身前,氣場十足。
丁燦想既然安鑫都替自己‘戰鬥’了,那她也就不用說話了,索性..她有意将臉偏向了一側。
葉桑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安鑫在帝後那裡很受重用,有時候甚至連黎暮軒都對她客氣幾分,所以對她,葉桑早就不爽了,尤其在看她這幅趾高氣昂對自己毫無尊重的樣子,葉桑難掩氣憤地冷笑一聲,道:“帝後都将你送給她了,你還在在這兒給我嚣張個什麼勁兒,我告訴你,你最好把嘴給我閉上,否則,”葉桑看了一眼自己舉起的手掌,“我這一巴掌上到你的臉上,你可别覺得委屈。”
聽着葉桑如此言語,丁燦在想自己好歹也受了帝後的委托,現階段,她在帝後心中的地位定是比這嚣張跋扈的葉桑要高上許多。再者,她現在可是安鑫的主子,保護安鑫,本就是她該做的事情。想來,她回過頭以看戲人的姿态将視線在葉桑的臉上遊走了一通,道:“那我這一巴掌打在你的臉上,你會不會疼啊?”問着,她上前一步,很是不客氣地推搡了一下葉桑的肩膀。
這會兒,她還就要‘狗仗人勢’一把了,畢竟..她可是接受了帝後任務的人。
葉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丁燦如此嚣張的一面,但是前幾次,丁燦倒是隻用嘴來威脅她,這動手之事,丁燦從來都沒有做過,所以這猛地被丁燦一推搡,她還有恍惚了。“你敢推我?”她一臉不敢置信道。
丁燦冷哼一聲,“你來我的地盤撒野,你還有理了,我就推你了,怎麼着。”她說,再次用力推了一把葉桑的肩膀,葉桑踉跄着退後了半步,她挺直腰杆,趾高氣昂道:“我告訴你,安兒和安鑫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對她們做任何暴力動作,那這一巴掌,可就要長在你的臉上了。”說着,她将手掌舉在了葉桑的面前。
葉桑萬萬沒想到..這婚約剛下來,丁燦就嚣張成了這樣,看着她,葉桑瞬間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現在倒是被她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
文丘見狀,很是無語地閉了一下眼睛,上前道:“你到底是不是阿燦?”
聞言,葉桑瞬間想起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當即停止喘氣...一臉不屑的瞪着丁燦便道:“我就說你怎麼這麼嚣張,半天你一直都不是阿燦,你..”
“阿燦就不能反抗了嗎?”丁燦厭惡葉桑如此态度,冷冷打斷道。
在丁燦的記憶中,就這個葉桑喜歡欺負阿燦,重生第二日在她手中受到的屈辱,她至今難忘,所以從此刻起,她立誓要替自己和阿燦好好跟這葉桑算上一賬。
不料,葉桑卻在丁燦道出這話的刹那間,得意地笑了起來。
丁燦從葉桑這不羁的笑容中看出,文丘定是違背了帝後的交代,将她可能是暮燦的話告知給了葉桑,因此..她也懶得與葉桑在掰扯什麼?當即将視線轉移到了站在葉桑身旁的文丘臉上,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帝後好像不讓你說吧?”
“...”文丘似是被丁燦觸碰了軟肋,眼神急忙回避了一下。
葉桑道:“别裝了,你就是暮燦,你就是那個害的阿軒差點成魔的妖女,現在...”
“她不是暮燦,她就是阿燦仙子,你休得胡說。”安鑫看不下去,直接打斷道。
丁燦附和道:“是啊,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就是暮燦,如果我沒錯的話,”她看向文丘,“帝後與我的話題還未聊完,就将你和葉瀾支了出去,你是從何處聽說的這些話?還是說,你與我就是有仇,你就是故意想與葉桑攜手害死我。”
“阿軒去凡界了,這事兒你可知道?”文丘突然問道。
丁燦一愣,這整整半個時辰裡,她一直都在解決安鑫和安兒的矛盾問題,黎暮軒的去向,她一直都沒有聽誰講起過,而在這段時間與
黎暮軒的相處中,她也從來都沒有在黎暮軒那裡聽說過任何有關于工作的事情,同樣,她更沒有打聽過任何有關于仙職的事宜,此時這乍一聽文丘的問話,她也着實有些懵逼地說:“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下凡的?”
“半個時辰前,據說是臨時有事兒,而且那事兒與魔界有關。”文丘淡淡道。
不料,文丘的一句話,瞬間激起了葉桑的怒火,攥緊拳頭,她不分黑白地打手指向丁燦便道:“行啊,我也就不和你藏着掖着了,說,是不是你在魔界惹禍了,所以阿軒才要去下面幫你解決事宜。”
“我都說我不知道了,你還要這樣..”話說一半,丁燦的腦海中猛地浮現出了楚向天臨死前的畫面,咽動喉嚨,她并不認為楚向天有起死回生的可能,理直氣壯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況且,他本來就是武神天尊,這保護天界與魔界對抗的事情,本就是職責所在,我看,你就是婦人之仁。”
“這麼說來,阿軒并沒有告訴你他的事情?”文丘低聲詢問。
丁燦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葉桑在丁燦的一句提醒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就連氣色也跟着變成了一片煞白,即而她念叨了聲:“不好。”然後便低垂下了眼簾。
文丘也低垂下了眼簾。
安鑫上步輕輕拉了一下丁燦的胳膊,道:“仙子,仙奴要去帝後那裡一趟。”說完,她松開手,繞過丁燦便跑走了。
安兒依舊不敢直視葉桑,此時躲在了拔步床後,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看向丁燦,猶豫着.. 喚了聲:“仙子。”
聞聲,丁燦屬實被安兒這如蚊蟲般的呼喚聲吓了一跳,與此同時也不免被這壓抑的氛圍所感染,一臉嚴肅的扭臉看向安兒,安兒招了招手,“您過來一下。”說着,她還不忘看一眼陷入憂慮的文丘和葉桑。
丁燦見狀,猜測安兒是不是有什麼可靠的消息要告知給自己,于是擡步便走到了安兒的面前,安兒小聲道:“天尊下凡,就預示着有大事發生,要不,您也去帝後那裡看一看吧。”
“什麼意思?”丁燦一臉疑問。
安兒遲疑了一下,正當要小聲解釋之時,葉桑道:“阿軒是天界的主力,五百年前,他就曾下過凡,那次,天界與魔界開啟了大戰,一大幫魔界之徒湧上天界,阿軒差點犧牲,也是那次之後,阿軒閉關了三百年之久,神力才得以恢複,前段時間魔界才剛剛來犯,現在怕是..”她說,歎了口氣,“總之,要是他真的是因為你去下凡,我還就放心了。”說完,她看了一眼文丘。
文丘也道:“就是如此,我才将你是暮燦的事情告知給了她,本就想得個心理安慰,誰知..卻不是為了你。”
聽着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解釋,丁燦也多半明白葉桑和文丘為何那麼緊張了,原來..黎暮軒在她們的心裡占着這麼重要的地位,她們甯可看着黎暮軒為了她下凡,也不願意相信黎暮軒是為了公務,想來,她也算是看出,她們二人對黎暮軒的感情當真不一般。
不過除此之外,丁燦倒是想起了不久前與裕倉見面一事兒,當時她就察覺到了那罪犯天兵身上的魔息,而且裕倉也說了,他會陪着天兵下凡去将蓮花心找回,況且當時黎暮軒也明确要求過她,不讓她插手此事兒,如此想來,他沒準是相信了自己話,所以要暗中去跟蹤裕倉,但為了不打草驚蛇,才選擇了秘密行動,誰成想,這還沒過多久,就被她們兩個打探了去,淺歎一口氣,她突然覺得黎暮軒還真是可憐,做個事兒,竟連點兒隐私也沒有。
想來,她一邊同情着黎暮軒,一邊問道:“誰告訴你們,他下凡的事情的?”她回到了她們的身前。
葉桑道:“還能有誰,我哥呗,他在路過南天門的時候,正巧遇上他,他什麼也沒說,就火急火燎的下凡去了,肯定..”她抽泣了兩聲,繼續,“肯定要有大事兒發生了,阿軒..真是太可憐了。”說完,她嚎啕大哭了起來。
丁燦嘴角一抽道:“也許是做點兒别的事兒呢,隻是不方便别人知道。”
文丘搖搖頭,“不可能,阿軒從來和葉瀾最親了,他要是沒有大事兒,肯定會跟葉瀾說清楚的,可是..”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漬,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肯定出事兒了。”
“....”丁燦一向不算樂觀,但也不算悲觀,今日,她算是開了眼了,各看一眼她們,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料,這一幕正好被葉桑看了個正着,“你笑什麼?阿軒出事兒,你就那麼開心。”
“誰開心了,裕倉那小子也下凡去了,估計..黎暮軒是着急找他去了。”
“你知道?”葉桑眼前一亮,眼淚一秒收回。
安兒被葉桑這一驚一乍的反應吓得打了個哆嗦,随即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們,抿住了嘴。
丁燦漫不經心道:“我不知道,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