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這深山老林的,天尊又深受重傷,萬一被怪物鎖定,吃了怎麼辦?”
“那你說,”丁燦看小女孩這一臉愚鈍的表情,也是來氣,“怎麼辦?我不能用法術,也不能讓小六子來幫忙,這麼大個活人,怎麼帶回去啊?你說,說吧。”她不耐煩道,但心裡肯定小女孩肯定有辦法,隻是還沒有想到。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随即眼前一亮,道:“那我就不能陪你了。”
“什麼意思?”
小女孩道:“我隻能變回香囊,暫且将天尊收入囊中,然後等回去了,把他放出來,這樣,這一路我就不能陪你解悶了。”說完,她就變回了香囊..
丁燦聽着小女孩這自戀的話語,心想,‘說的好像你一直陪着我似的,真是..這天庭的人,怎麼都這麼自戀啊?’想完,她一邊感慨着搖了搖頭,一邊看着一道金光灑下..黎暮軒和他的佩劍一并消失在了原地,看着這一幕,她倒是佩服起香囊的能力來。緊接着,她攤開手便将香囊接在了掌心。
就在這時,小六子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你怎麼跑到這邊來了,這地方很危險的。”說着,他駐足在丁燦身前,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丁燦一臉淡然,道:“這有什麼危險的,你不會是以為我逃跑了,所以才這麼着急的吧。”她一語戳破了小六子的想法。
小六子在丁燦的戳破下,臉上難免有了幾分尴尬,“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的想啊。”他說,看丁燦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模樣,順勢編不下去了,“如果你走了,我回去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一個燒火丫頭,走了就走了,老闆娘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吧?”丁燦順嘴說道,趁着小六子低頭之時,直接将香囊揣進了袖口,然後轉身先走一步。
小六子見狀,急忙跟上了丁燦,“你是不知道,隻要是進入客棧的女子就别想出去,隻有有用的人,才能一直活下去,沒用的,就會成為..”話說一半,他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于是小眼神不經意地朝着一旁注視着眼前的丁燦掃了一眼,清清嗓子,很是刻意的轉移起話題,“反正,你就好好工作就行了。”
反之,丁燦卻已将小六子的話全部聽進了耳中,這會兒,她也在小六子的提醒下,想起了昨夜老闆娘與那個女鬼的對話,也是如此,她徹底确定..這家客棧絕對沒有她想的簡單。不過她也知道,這個想法絕不能讓小六子看出來。所以為了不讓他起疑,她故意道:“那如果你和初心好了,你怎麼帶初心離開啊?”她這才看向小六子。
這個問題,小六子也不是沒有想過,但他想,憑借他與老闆娘的關系,應該不難。但這也隻是他與老闆娘之間的秘密,自然不能告訴丁燦。因此他有意敷衍起丁燦來,“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不是還沒有成功呢嗎。”說完,他為防止丁燦追問些什麼,刻意加快了速度。
對此,丁燦倒是沒有在意小六子這古怪的行為,相反,她卻想起了昨夜那個女人對自己說的話,“姑娘,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我不認識你。”想着那句話,她眼珠一轉,不禁懷疑..那定是一隻有意識的女鬼吧?
“我們回去吧。”這時,走在前面的小六子突然轉過身道。
聞言,丁燦也在小六子的一聲‘提醒’下,想起了受了重傷的黎暮軒,于是她也便将那些多餘的想法抛之腦後,點了點頭道:“也是,我們也該回去了。”說着,她走上前去。
半個時辰後,牛車停在了客棧門前,不過令丁燦一驚的是,今日客棧的大門竟是敞開着的,連續三日,客棧都未曾營業,這今日卻突然開始營起業來,看着這一景象,她不禁好奇了,“我們客棧還接待人啊?”她看向站在牛車旁整理木柴的小六子。
小六子一聽,手下一頓,扭臉朝着那些進入客棧的客人一看,不禁一笑,“我們這可是客棧,哪有不營業的道理。”
“我來的這些天都沒有營業啊。”丁燦心直口快道。
小六子擡頭看着丁燦這一臉激動的表情,無語了一下,繼續,“你來的日子剛好是客棧整改的日子,本來老闆娘就定在今天營業的,今晚啊,有你忙的了。”
“忙..?”丁燦吐出一字,瞬間想起了自己那燒火丫頭的身份,于是她在看這進入客棧的江湖客人,她掐指一算,還未幹就感到了疲憊,“啊,這得燒多少洗澡水啊。”
“你放心,你隻管燒水,送水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小六子一邊說着讓丁燦放心的話,一邊抱着一大捆木柴轉過身朝着通往後門的窄巷走去。
丁燦之前一直都沒發現這小六子這麼好收買,現在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想來她自顧自一笑,然後站起身就要朝着牛車下跳去,可不料..就在她準備要一躍而下的時候,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視線内,她打眼一看,整個人瞬間不好了,于是她當即停下動作,一臉小心翼翼地俯視着他,拘謹道:“那個,我要下去,你能不能讓一下。”她擺了擺手,對他還是有了些許戒備。
男人退後一步。
丁燦看這距離還是不夠,但是如果再次提醒,怕是會惹到此人,索性的..她幹笑了一聲道:“沒事兒,我從另一邊下去。”說着,她剛一轉過身,就見男人瞬間又閃現到了另一邊,看着他,她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不是,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下來。”男人抱起雙臂,冷冷命令。
丁燦看着自己與他的距離,為難起來,“你站在這裡,我根本沒法跳,”她說,看男人無動于衷的樣子,眼睛朝下一瞥,歎了口氣,
“我撞到你,你可别找我事兒。”說着,她一躍跳下。
意料之外,男人就在丁燦一躍而下的刹那間,退開了步子。而丁燦就慘了,她本想着将男人當成一個支撐也不錯,誰知他就這樣‘靈活’的躲開了,面對此番情景,她也瞬間招架不住了,于是當着男人的面..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狗吃屎。
男人呼扇了兩下面前那揚起的灰塵,低頭看向幾乎與土地‘融為一體’的丁燦,輕笑了一聲。
丁燦完全沒有聽見男人的嘲笑,在疼痛的促使下,艱難地支撐起上身,擡起頭..頂着滿臉的土灰看向男人,嘴角一撇,一邊呸出口中的沙塵,一邊站起身,道:“你還真是..”她說,想自己與這男人并不熟悉,也就不說那些埋怨話了,“我謝謝你啊。”說着,她彎下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為了防止與他過多交流,她不帶停頓的轉過身,開始撿起牛車上的木柴來。
男人道:“我有話跟你說。”
“我忙着呢。”丁燦随口敷衍,抱着撿起的木柴直接繞過牛車,接着正要朝着巷子那邊走去,男人突然輕咳了一聲,她一聽,為不得罪男人,她還是轉過身看向他,讪笑道:“我現在很忙,等晚點兒吧。”
“我昨晚看見你了。”男人突然就送給了丁燦這麼一句話。
果不其然,丁燦一聽昨晚,順勢像是被男人施了咒法一般,表情立刻僵住了,“你昨晚..看見我了?”她用着疑問的語氣,刻意重複了一遍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