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谧的房間裡沒有一個人說話,盛行舟趴在宋裴琛的身上一動都不敢動,整個人似乎隻聽得見自己的心髒在胸口怦怦跳動,仿佛在打着安塞腰鼓。
“心跳得好快。”身下的一句話打破了這久違的甯靜。
盛行舟吓得又在宋裴琛身上想要鹹魚起身,但是最終還是被宋裴琛壓了下來。
今晚喝了酒的宋裴琛似乎心情格外好,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愉悅,“我說的是我的心跳,你在激動什麼?”
帶着笑意質問的話語,讓盛行舟渾身像是灼熱發燒了一樣,他此刻的心情居然相當複雜。
明明應該把人推開然後起身就走的,可是他現在卻還是乖乖待在對方的懷裡,聽了宋裴琛的話後,偏偏心裡歡喜害羞得不得了。
靠,他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這個宋裴琛幾年不見,回來之後修煉了一身勾人的本事?
不拒絕,也不反感。
就在此刻,盛行舟感覺自己的頭頂上傳來了一陣溫柔的觸感。
宋裴琛好像俯身輕輕在他頭頂落下了一個溫柔克制的吻。
這也太犯規了吧?
細小觸電般的感覺直沖盛行舟的天靈蓋。
盛行舟的指尖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一瞬,“宋裴琛,你喝多了。”
“嗯,喝多了。”
“我沒洗頭!”
“嗯,怪不得有點鹹。”
“宋裴琛你正常點!”
下一秒,盛行舟的整個世界都開始翻轉颠倒。
嘴唇被人狠狠咬住,疼痛感和柔軟感傾覆在整個人的口齒之間,容不得人拒絕也根本無法逃脫控制。
盛行舟從未見過眼前這個霸道得根本不容拒絕的宋裴琛,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今晚的宋裴琛似乎早已經抛棄掉了遺忘所有的面具。
原本平整的西裝被揉皺、拉扯,留下一道道痕迹,兩人身下的床單都蜷縮成一團亂糟糟的布料。
盛行舟都快要被親哭了的時候,宋裴琛這才肯放過他。
琥珀色的眼睛像極了雄獅的眼眸,侵略性十足地看着他,“盛行舟,這才是我正常的樣子。”
果然這人平日裡就是假裝的。
望着還有些回不過神的盛行舟,宋裴琛輕笑了一聲,随後将頭靠在了盛行舟的胸口。
“快點愛上我吧……就當是第二次喜歡我,好不好?”
盛行舟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聽着宋裴琛的話之後,他張了張嘴,沒想到聲線格外低啞,“……當時,為什麼要同意呢?我隻是,說的氣話……”
宋裴琛倏地擡眼看向了盛行舟。
可是此時的盛行舟根本沒有發現宋裴琛的變化,他還是在自顧自地說着。
“那時候我偷聽到了爸媽的對話,他們說不要我了,想要找到他們的親生孩子回家……他還在罵我,一直罵我,說我是外面的雜種……我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現在我擁有的一切都不是屬于我的,總有一天我都要還給那個真少爺……可我真的沒想到,那個真少爺就是你。”
眼淚順着紅暈着的眼角落下,宋裴琛的手輕輕地擦拭着盛行舟的眼淚。
而盛行舟睜開眼睛便看見宋裴琛的一雙眼也紅着。
帶着鼻音的聲音像是在撒嬌,更像是在埋怨,這麼多年以來兩人的心結第一次被盛行舟提及,“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了……”
宋裴琛紅着眼,手指緩緩擦拭過盛行舟的眼眸,因為盛行舟這句話,手指尖都顫抖了一下。
是啊。
他們兩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不愛了。
“行舟,對不起。”宋裴琛将頭埋進了盛行舟的胸口,“那時候的我太沒自信了,我怕你真的隻是想和我玩玩而已。”
所以那時候你一說分手,我隻是愣了愣就同意了。
襯衣領子被盛行舟一把揪住,盛行舟紅着眼,惡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宋裴琛,“宋裴琛,老子從來都沒有想過隻和你玩玩!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的現在也是這樣!”
張揚肆意的盛行舟似乎又重新回來了。
從他們五年後重新見面到現在,盛行舟第一次主動吻上了宋裴琛的嘴唇。
他态度堅決,行動果斷,似乎已經給了宋裴琛最好的答案。
夜深了。
房間氤氲,水流掉落,小船起伏不定,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黏稠濕潤。
…
昨晚兩人胡鬧了一晚上,第二天手機鬧鐘一響,兩人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從被窩裡伸出了四隻手,像是章魚觸手一樣四處尋找着響着的手機。
最後還是宋裴琛找到了“罪魁禍首”,關掉鬧鐘之後,宋裴琛這才發現司機早在半小時前就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宋少,今天周末确定還要去公司嗎?”
對啊,昨晚宴會是星期六舉行的,那今天就是星期天休息日。
看着身旁重新睡過去的盛行舟,宋裴琛快速地回複了司機一句話:不用去,今天你休息吧。
那頭很快便回複了一句收到。
宋裴琛把手機放在一旁,情不自禁地抱住了還在熟睡的盛行舟。
白色的被子下,後者身上痕迹格外明顯,宋裴琛垂眸看了看,發現特别是在盛行舟纖細的腰間,自己昨晚似乎有些太過分了,手印都還在上面。
于是,剛剛睡着的盛行舟感覺到自己腫痛的腰肢似乎被人在輕輕揉搓按摩,緊皺的眉頭也逐漸伴随着按摩而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