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重磅的還要屬鐘祺白适時遞出的一大疊粉色大鈔!
“問問問,你們想問什麼都行!”老闆娘笑出褶子道。
“這條街最東面的那個剛死了少爺的李宅,你知道多少?”越喜問。
“哎喲!鎮上最富的就是他家了!”老闆娘捂着嘴笑道,“他家可不太安甯,有個偷漢子的柳姨娘。我也是聽别人說的!”
越喜看向鐘祺白,鐘祺白思考片刻斟酌着問:“本鎮……叫什麼名字?”
“李杜鎮!就是那個李白杜甫的李杜!”
鐘祺白又問:“那本地的特産是什麼?”
老闆娘眼睛做賊似的左右亂瞟了幾眼,看在錢的份上還是開口了:“是四種雞!”
“四種雞?”鐘祺白雙手環抱,食指在手臂上點了點,追問,“哪四種?”
“哎……告訴您也無妨!”老闆娘神神秘秘,“小嘴雞、小冠雞、細腳雞、嚼口雞。”
鐘祺白皺眉:這些雞的品種……怎麼那麼古怪?
說話間,門口忽然來了一個身型極幹癟的粗麻衣男人,背上背着比他還要高的一大摞穿着白紙的哭喪棒。
男人沉默地走進店鋪裡,老闆娘也不理他,挑剔地看着他把東西卸下來堆在角落的台子上。
貨物卸完,老闆娘也沒什麼表示,隻顧着繼續跟鐘祺白幾人說話。
越喜插了句嘴:“這是誰啊?”
“哦,一個長契工,他家翁公讓他給我送貨來。”老闆娘道。
“長契工?那還有短契工?”越喜不解。
“嗨呀,隻有長契工,好漢們還有别的要問嗎?我也要做生意了。”老闆娘打了個哈哈,揭過這個話題。
衆人隻好出了店門,又換了一家賣時令蔬果的攤鋪。
時下正是各種瓜果成熟的季節,攤子上擺了好幾種本地種的水果。
鐘祺白照舊遞上了一疊通用貨币,賣東西的蔬果小販頓時笑臉盈盈。
幾人又問了關于最西面的大宅的事。
小販老老實實道:“那個李家啊……本鎮巨富,倒騰特産發家的。人口也簡單,本家隻有老爺和一個常年卧病的夫人,哦,還有一個吃齋念佛的柳姨娘,再來的就是剛死了的少爺和他的妻兒了。”
鐘祺白特地又問了特産的事,那小販卻一口咬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問了半天,得到的消息還不如在剛才的雜貨鋪多。
付嘉穎見攤子上有桃子、有杏子,又聯想到本地的名字叫“李杜鎮”,便極為随口地問了一句:
“你這兒怎麼沒有李子賣?”
誰知——
這句話一出,四周竟然詭異地安靜了……
一時間,叫賣聲、說話聲、走動聲、搬東西拿物品的碰撞聲……全部停了下來!!
衆人心裡“咯噔”一下,齊齊擡頭——
小販手裡的稱杆落地,腦袋卡帶似的一格一格扭到正對付嘉穎的方向!
“因為——
“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
像是每個人的嘴裡都裝了一台留聲機,此刻一起點擊了播放鍵一樣!!
一摸一樣語速和腔調的話從四面八方的每一個鎮民嘴裡同時冒出。
它們彙合在一起,就像一句沒有起伏的全員朗誦。
一句話說完,四周再次寂靜。
鐘祺白幾人大驚失色,不知道怎麼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居然引起如此巨變!!
正常、平凡、和諧的小鎮,就因為一句話露出了被隐藏起來的詭異“嘴臉”。
整條買賣街上的鎮民,同一時間放下了手裡的所有東西,像一個又一個的機器人一般,轉向面朝四人小隊的位置:
“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
下一秒鐘,所有的鎮民一起動了!!
他們全部朝着鐘祺白等人的所在方向機械地移動起來!
并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桃養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
不斷開合的一張張嘴重複同樣的句子!
“快往人少的地方跑!!”鐘祺白大喊一聲。
四人踹開攔在眼前的鎮民,扭頭竄進了離得最近的一條小巷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