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餘獻的帶領下,執法團也是這個風格,一進去就感覺踏進了什麼沒有感情的地方,處處都是黑白灰的裝修風格,沒有半點人氣。
雪星珏知道餘獻一般在頂樓辦公,但執法團有規定,無論是誰,隻要進入執法團的大門必須先去前台登記。
雪星珏耐着性子簽了字,然後面無表情的上了樓。
推門進去的時候,辦公室内除了餘獻,竟然還有林緻。
雖說林緻已經有四十多歲了,但他保養的很好,看起來非常年輕。
出門在外若是說自己是雪星珏的兄弟估計都有人信。
林緻好像提前知道他要來一樣,朝他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拍了拍身邊的椅子:“過來坐。”
雪星珏遲疑片刻,坐到了林緻身邊。
他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擡頭看向餘獻,冷聲質問:“為什麼凍結我的身份?”
餘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語氣說:“我找技術科核對過,飛行器的玻璃确實有可能被破壞,但以雪隊您的現有天賦能力來看,尚不足以完成這件事。除非——”
雪星珏最讨厭說話賣關子的人,他翹起了腿,雙手搭在膝蓋上:“繼續說,别磨叽。”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餘獻道:“技術科那邊的人說,一些高等異種擁有這種能力。所以......”
雪星珏把餘獻的話接了下去:“所以餘隊懷疑我被異種寄生了,是嗎?”
“是的。”餘獻好不遮掩的點頭:“雖然雪隊的血液檢查指标沒有出現異常波動,身體狀況也很是良好,但某些異種寄生後存在一個月的潛伏期,所以執法團也隻是按規矩辦事,等一個月的觀察期過了,我第一時間給您的身份解封。”
......一個月的觀察期。
雪星珏算了一個時間。
銀行的錢實在他擱海裡那段時間扣的,所以要是陪餘獻在這裡耗着,他早晚帶着黎落睡大街。
這絕對不行!
他必須盡快恢複身份,然後領取一個傭金美麗的任務。
雪星珏不喜歡坐以待斃,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膝彎,思考了一會兒,說:“餘隊知道二次覺醒嗎?”
“當然知道。”餘獻道:“但從人類進入到異種年代起,也隻有一人實現了二次覺醒,而那個已經死了一百年了。”
“有就印證了這個理論存在的可能性。”雪星珏道:“如果我能向餘隊證明,我的天賦出現了二次覺醒,餘隊是不是可以解了我的封禁。”
“當然,隻要雪隊能夠證明你實現了二次覺醒,我立刻給您解開封禁。”餘獻道。
“那還得勞煩餘隊配合一下了。”雪星珏餘獻桌子上的拆封刀遞了過去:“不知道于隊願不願意在自己的手上或者胳膊上随便劃一道口子,給我一個施展能力的機會。”
看了一眼雪星珏手裡的刀,餘獻皺眉:“為什麼不劃你自己的胳膊?”
“我怕疼這件事整個基地的人都知道,餘隊該不會不知道吧?”雪星珏挑眉:“餘隊要是不知道,那我可就要傷心了,在感慨一下咱們脆弱的同事情誼。”
說來也巧,原主也是一個怕疼的人。
“我當然知道。”
餘獻接過刀子,将刀片從殼子中推了出來,幹脆利落的在自己胳膊上滑了一道,足足有十厘米長的口子,而鮮紅的血液以奔湧的方式往外冒。
劃了這麼長一刀口子,餘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雪星珏卻看的心驚了一下,暗自送給餘獻兩個字——狠人。
狠人大哥劃完自己以後,竟然還不緊不慢的将刀子收了回去,而後手腕一甩,刀子便被他扔進了垃圾桶,發出哐當一聲。
在這道聲響中,餘獻依舊用他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語調說:“我隻是覺得,我沒有必要為了配合誰而傷害自己,但雪隊這麼看中我們之間的同事情誼,我為雪隊的自證,傷害一下自己也無妨。”
說着,餘獻将胳膊伸到了雪星珏面前,示意他可以開始自證了。
雪星珏攥住了餘獻的手腕,按照黎落教他的方法調動丹珠的力量,然後将氣息凝聚到掌心上,嘗試治愈餘獻胳膊上的傷口。
人魚一族的治愈能力果真不是鬧着玩的,雪星珏幾乎才把掌心靠近餘獻的傷,那道傷口就飛速愈合了,完全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
餘獻的胳膊骨過折,所以胳膊上有一道很長的術後刀疤,一直蔓延到肘部。
雪星珏好人做到底,他又将手虛虛的浮在了那道疤痕上。
不過瞬息,那道陳年老疤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生的肌膚。
向來處事不驚的餘獻,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将胳膊舉到自己面前,反複看了好幾次,才相信他胳膊上的傷和傷疤确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不對!
應該是愈合!
餘獻略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又恢複到副冷漠無情的樣子,問:“雪隊新覺醒的天賦取名字了嗎?”
天賦覺醒者覺醒的天賦并沒有固定的名稱,都是由天賦覺醒者憑借自己的喜好命名,有的直接根據天賦的效果命名,有的則比較特立獨行喜歡取一些自認為無比酷炫但非常中二的名字。
雪星珏是前一挂的,再加上這天賦本就有名字,不需要他取。
雪星珏沖着餘獻的胳膊敷衍的擡了一下下巴:“顧名思義,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