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淩熙激昂地表達了對這條項鍊的贊美之情和對季和的羨慕,表示自己也有個晏景這樣的弟弟就好了。
顧北寒當時就在他旁邊,聞言面無表情道:“你以後就不會想了。”
像一頭瘋狼的弟弟,顧北寒覺得以淩熙的腦子适應不了。
也隻有季和這樣溫柔又強大的内心才可能在未來不崩潰。
“你知道個屁。”淩熙很不滿為什麼顧北寒也成了他們圈子裡的人,不知不覺就已經和他們一起活動好長時間了,還每次以一種很了解他的口吻說他,成天管東管西。
他琢磨着自己對他問的問題也好好回答了,成績也沒宣揚了,更沒有時時刻刻盯着他罵他了啊,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顧北寒無視他的叫罵,轉頭對季和晏景道:“最近可能會出事,多帶點保镖在身邊。”
晏景表情不變,誰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季和倒是點點頭,聽男主的,沒錯!
*
顧北寒說最近會出事,還真是最近,但也太近了吧!今天上午才知道下午就被綁了?
暈過去的季和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秒痛罵。
等再醒來時,臉上還挂着冰冰涼涼的水珠子,大夏天的,這肯定是摻了冰塊兒的。
季和臉冷得一顫,随後打量了一下四周,四面牆,都是黑的,光秃秃沒什麼東西,有個小窗孔,但大小隻能塞進一個胳膊,沒用。
季和吐出一口氣,終于将目光放在了牆角那,和他一樣,四肢被綁,有四個孩子。季和看到了晏景,他還沒有醒來,頭靠着牆不知道如何了。
季和沒有貿然行動,也沒去看看晏景,盡管心裡很擔心。
其餘人都被丢在牆角,隻有他一個人被綁在了一個破爛的椅子上,如此特殊待遇,季和不敢和晏景扯上關系,盡管抓他們來的人可能已經知道了。
一分鐘的功夫,他打量完了,門也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帶着面巾的西裝男人,季和立馬想起了一個月前周叔的話,直覺這就是那堆讓周叔覺得不對勁的保镖之一了。
男人手裡還端着一大盆水,在悶熱的屋子裡散發着絲絲寒氣,季和假裝慌亂地看着他,驚懼地往後靠,沒想到男人沒管他,而是将那一大盆冰水猛地對着一群昏迷的孩子潑了過去。
季和心都炸了,阿景!
孩子們陸陸續續睜開了眼,一個個都哆嗦了一下,季和看到晏景也顫了一下,然後迅速望向了他。
他看到了晏景眼裡逐漸升起的不屬于孩子的戾氣。
季和輕輕搖頭示意他冷靜下來,不要沖動,盡管他心裡也很沒底,他發現身上的手機和手表都被丢了,口袋也被翻了一遍。但晏景送他的項鍊還在,這是他身上唯一一個被留下來的東西了。
季和有些無奈,定位器能派上用場的時候偏偏沒法子讓它派上用場,他隻能祈禱晏明季蘭快點找到他們,他心裡有股強烈的不安。
男人看着醒過來的一群孩子冷笑了一聲,手裡盆一丢,用粗啞的嗓子喊了一聲:“建子!”
門外走進來四個男人,其中一個叫了聲:“大哥。”
被稱為大哥的男人擡頭笑得陰狠:“好好招待我們這些公子小姐,他們家長現在怕是擔心得很,咱哥幾個好心點,給那些有錢人聽聽小兔崽子們的聲兒,不想交錢的就等着收屍吧!”
建子拿出一部手機,按了錄音鍵,興奮地舔了舔唇:“哎,得嘞。”
季和看着孩子們一個個吓得尖叫起來,心裡一突。
大哥已經讓開來,揮了揮手,建子和跟着他進來的三個男人便沖上去,一人抓了一個孩子狠狠往牆上一摔,皮嬌肉嫩的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一個個發瘋似的痛哭嚎叫起來,悶熱封閉的空間瞬間混合了綁匪的大罵聲,孩子們的哭叫聲,吵得人耳朵一震震地疼。
季和看到晏景慢慢從牆上滑落,極力忍着痛到發顫的身子,蜷縮着動也不動,可自始至終他都沒發出一句痛叫的聲音。
摔他的男人仿佛不滿他沒有像别人一樣痛哭尖叫,抓着他的後頸将人提起來,又用力向牆上砸了上去,季和看到晏景死咬着牙,頭上緩緩流下一股股的鮮血,小孩兒被人提在手裡,像快要沒氣的幼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