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到了顧家宴邀賓客的日子,地點就定在顧家老宅,顧家家大業大,老宅占地非常廣泛,辦個宴會輕而易舉。
季和晏景兩人一方面是以個人身份應朋友的邀,一方面也是代表季晏兩家出席顧家宴會,季蘭和晏明兩個掌權人就沒來了。
他倆下車的時候,顧北寒正等着他們,淩熙站在他旁邊歪頭講話。
顧北寒看似冷漠,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來,此時他正一心一意地聽着旁邊少年的話語。
這種正式的宴會場合,兩人都穿着剪裁細緻的高定西裝,一黑一藍,襯得少年們身姿挺拔,儀表不凡。
淩熙先看到他們,立馬笑出白牙,桃花眼清亮亮的閃着光:“阿和!阿景!”
季和被晏景牽着手,姿态親密,兩人沒有遮遮掩掩,非常大方地走過去。
世家的其他人多多少少聽過或者見過晏小少爺對他哥的兄控事迹。最著名的就是小時候經曆巨大刺激的失聰失語,還有某次宴會上,晏小少爺一腳踹飛了一個不知道季和身份就去騷擾的某怪癖老總。
當初場面極其混亂,一個成年人硬生生被一個初中生揍得爬不起來,周身酒水泛濫,嘴角流血,還被少年用腳狠狠碾碎了手骨。
在場的人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就是沒有敢上去拉架的。
少年拎着酒瓶毫不留情對着黑色腦袋砸下去的樣子被他們看在眼裡,那可是真的下死手啊,瘋了似的。
所有人都怕自己一湊過去就被誤傷,黑腦袋變紅腦袋,開瓢開得非常迅速。
最後還是季和死死鉗住了晏景的手,将他的神智喊了回來,才沒真的鬧出人命。
親眼目睹那場慘劇的人紛紛将季和拉入了紅色警戒名單,自那以後的宴會季和沒再受到任何騷擾,偶爾遇見一次,基本都是跟他打個招呼就離開,寒暄都很少有。
開玩笑,有個瘋狗保駕護航,誰敢去碰?人家還是未成年,有對厲害的爹媽,殺了人都不用判死刑的。
他們再想往上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扛不扛得過晏小少爺的酒瓶。
隻有真正見過晏景發瘋的人才知道那個陰郁冷漠的少年有多恐怖。
而能輕松站在晏景身邊,并且還能治住他的季和,就算笑得再溫柔,也沒人覺得這個是好脾氣的,都不敢去惹他。
現在兩人長大了,不知道晏小少爺的瘋病有沒有好點,但看着此刻光明正大手牽手的兄弟倆,回憶起不好的事情的賓客,都在心裡默念讓季和牽緊點,就這樣讓晏景平平靜靜的他們才放心。
淩熙顧北寒顯然不在那些人的行列,對于晏景的瘋,他們知道得隻多不少,但半點不帶怕的。
晏景又不是真的狗,看着骨頭就叫,随随便便就發瘋。隻要不惹季和,他就可以把你當空氣。
淩熙當時沒參加那個宴會,因為他發了場高燒,被淩老爺子按在家裡打點滴,後來聽說了這個事情,隻氣自己不在現場補上兩腳。
顧北寒就更别說了,他當時還沒被顧家承認,連進入宴會的資格都沒有,這個事還是聽淩熙科普的。
“淩小熙,你今天真帥。”季和撥了撥他的碎發,笑眯眯道。
淩熙紅着耳朵跺腳:“喂,别用蘭姨的口氣說話啊!”
“我這不是代替我媽對你緻以問候嘛。”季和笑嘻嘻地捏捏他的臉。
顧北寒招呼自己的朋友:“走吧,先進去休息。”
路上其他人看着季家晏家淩家的幾位繼承人都跟在顧北寒身邊,說說笑笑看上去關系很好的樣子,心裡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私生子又多了幾分重視。
不管其他人心裡如何翻江倒海,季和幾人走得非常閑适,淩熙叽裡呱啦說個不停,分享着他這兩天在外面吃的好東西。
“下次帶你們去吃,我在那訂了個專屬包廂,長期的。”
顧北寒把他們帶到了一間房間:“可以先在這休息一下,正事估計要到後半程。”
季和點點頭,道:“你那些兄弟姐妹……”
顧北寒是私生子,母親在不知道顧父已婚的情況下被顧父騙身騙心,最終抑郁而終。
他被顧父帶回顧家時,是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的,都是顧父原配妻子所生,也就是實施綁架案的那個顧母。
但那兄弟倆從小就被顧母慣壞了,顧母進去以後,顧老爺子和顧老夫人接過了這個角色,依舊溺愛,導緻這兩兄弟十六歲以後更是吃喝嫖賭樣樣都沾,隻有個毒是暫時沒碰的,名聲臭得圈内皆知。
除此之外,顧北寒還有個大伯,大伯育有一子一女,現在已經上大學了,因為顧家沒有分家,所以他們也是有繼承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