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有錢,還聰明,一班的同學們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結果前段日子網上突然爆出淩家出事,接着四人組消失了幾天,幾天過後回來了三個,剩下淩熙繼續消失了半個月,他們都猜是回去處理事情了。
有些同學擔心淩熙想問問季和他們,但看季和三人也是恹恹的一副沒精神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去打擾。
今天終于等到淩熙回來了,一個個的都放下了心,班上氛圍也熱鬧起來。
“我哪有惹他,是他跟個瘋狗一樣,阿和又不是你嘴裡的骨頭,至于嗎?”淩熙氣不過,對着季和控訴,“你就這樣看着你弟欺負你兄弟?”
晏景先是瞥了淩熙一眼,然後轉頭看着季和,聲音低柔危險:“哥哥也覺得我欺負他?”
季和瞅瞅這個再瞅瞅那個,選擇沖淩熙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淩熙右邊隔了一條走廊的同學安慰他:“淩哥,聽我的,别惹兄控重度患者。”
淩熙氣鼓鼓地坐回位置上,撞了撞顧北寒的膝蓋,沖他撒氣:“你都不幫我。”
結果骨頭相撞,痛得淩熙嘶了一聲。
顧北寒無奈地給他揉了揉膝蓋,意有所指:“你又不是不知道晏景什麼情況,還招他惹他幹什麼?”
淩熙翻了個白眼:“看他不順眼。”
顧北寒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也不反駁,低聲道:“那我給你個建議,你下次速度再快一點,抱着季和親一口,保管晏景氣得發瘋。”
淩熙驚了,那場景他想想就怕,顧北寒怎麼敢提的:“你的建議很好,下次不要建議了。”
顧北寒知道他不敢,他也不會讓淩熙随随便便去親别人:“那不就得了,所以你老實點。”
淩熙洩了氣,嘀嘀咕咕抱怨:“我剛回來呢,他都不知道讓着我,說好的兄弟情呢?”
别以為他看不出來,晏景那一腳力道十成十,真落在他腿上不得骨折?
顧北寒推了張紙給他:“明天考試的科目安排,還有你的考場以及座位号。”
淩熙瞟了一眼座位号。
一中考場安排一直是按上次考試的名次順序來的,他們四個一直在一班沒動過,甚至其他三人的座位号都沒變過,就淩熙偶爾變個位置。
也因此,一班第一組前三個位置被稱為“永恒的王之寶座”,換座位輪到這位置上的同學都想趁機沾點學神光環,便努力學習,久而久之,坐那的同學們居然真的有了進步。
玄學就這麼傳開了。
後排。
季和也在課間喧鬧的環境中教育晏景:“下次别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晏景委屈,抓住季和的手道:“我做什麼了?不是他先想抱你的嗎?”
季和拍掉握上來的狗爪子:“那你也不能亂踢人,你一腳下去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淩骨頭受得住?”
晏景不滿,聲音帶着微不可察的偏執:“你到底是站他還是站我?”
季和心想,我站誰剛剛不是已經非常明了了嗎,但嘴上還是道:“别撒嬌,你以後再這樣,我就幫阿淩了。”
晏景恨恨地咬牙:“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他碰哥哥,我憑什麼不能踢他?”
季和對他的邏輯感到無語:“你到底在想什麼?要是按你這樣想,你談合作跟别人握了那麼多次手,我是不是要拿着刀一個個砍過去?”
晏景不假思索:“我都是戴着手套跟他們握手的,如果哥哥不喜歡,我以後不握了。哥哥想砍了他們得給我點時間,我要先把他們的地址行程和我們的下手時機都得摸清,善後工作也要先安排清楚,引發的各類事情也要先做好預估和應急方案,警察還是有不吃幹飯的。”
季和噎住,他知道他弟思想有點病态扭曲,但沒想到扭曲到了這個地步,聽到他要砍人都能面不改色地遞刀,還包善後。
“阿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什麼?”季和握住他的肩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晏景一秒都沒有思考,答得很快。
季和面容嚴肅:“聽着,我們要積極履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努力做個新時代好青年,知道嗎?”
晏景漫不經心:“知道。”
季和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壓低道:“你要是做了錯事,我就不要你了。”
晏景眼神一滞,面部發僵,沉寂了兩秒鐘,突地抓住季和,咬牙道:“你說什麼?”
季和心知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擇言了,連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沒有沒有,哥哥剛剛說錯了。阿景,别放心上,對不起。”
晏景死死抓着他,眼神要哭一樣:“我都聽哥哥的,但哥哥别說這種話了。”
旁邊有同學注意到了晏景的不尋常,都好奇地望來,淩熙也轉頭望向晏景,看他眼含水霧嘴唇泛白,心虛道:“不,不是吧……”
阿景都被他氣哭了?不應該吧?
顧北寒掰過他的腦袋:“你沒那本事,上課了。”
季和顧不上那麼多,抱住晏景拍了拍他的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該那樣說。”
上課鈴響,吃瓜的同學們都各歸各位,心裡猜測晏景那根兄控的敏感神經又是被什麼刺激了。
老師走進了教室,季和擦了擦晏景的眼淚,安撫地牽住他的手,在座位下與他十指相扣。
感受到顫抖的五指慢慢緊握住自己,季和松了一口氣,知道今天這事過去了。
但他覺得晏景也太敏感了,一聽到這種話就跟受了大刺激似的,季和覺得有點不對勁,還是留了一點心神關注着他。
晏景在旁邊半垂着頭,好像在認真看着桌上的書本。
季和卻發現他嘴唇依舊輕微地發着顫,臉上肌肉牽動着,像是在咬着牙關忍着什麼。
季和收緊了手指,一直看着晏景狀态正常後,才慢慢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