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瀾也太能忍了。
看來這個話題也不太行,主持人畢竟見慣了大場面,相當自如地将訪談對象轉至曲安瀾,她微微一笑:“對于伴侶在您演藝方面的評價,安瀾你有什麼看法?”
曲安瀾嘴角揚起弧度:“審美本就是衆說紛纭的事情,無論是好是壞的評價我都接受。”
“那你對于雲祁的劇有什麼評價?或者你認為他在今後的職業生涯中有哪方面需要改進?”
曲安瀾微微思索片刻,對着鏡頭淡淡微笑:“他隻要做他喜歡的事就夠了,我都會支持。”
雖然聽上去是在誇贊語氣,但也巧妙地避開了評價雲祁的問題。
話音落下,曲安瀾伸手,覆在雲祁放在沙發的那隻手上。
雲祁不着痕迹地僵了僵身子,本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曲安瀾反手扣緊動彈不得。
他回過頭,正對上曲安瀾的視線。
雲祁定神,壓低聲道:“放開。”
而曲安瀾視若無睹,舉起他們相牽的那隻手對着鏡頭晃了晃,随口向主持人解釋道:“他在公衆場合有點害羞。”
主持人配合地點點頭:“是這樣的,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隻要雙方舒服就好。”
“看不出來我不舒服嗎?”
雲祁再次拆台,秀氣的眉毛緊緊蹙起,薄唇抿成一條線,看上去相當不爽。
主持人很有眼色,看出兩人目前劍拔弩張,微笑起身:“錄制時間挺久了,二位也累了。我們先稍作休息,二十分鐘繼續錄制可以嗎?”
雲祁哼了一聲,迫不及待站起身準備逃離現場,卻被曲安瀾在身後虛虛攬住了手臂。
他僵硬着回頭:“我要去洗手間。”曲安瀾對他笑得眉眼彎彎:“我也要去。”
“你自己不會走嗎?”
“不會,我得挽着老公才能走。”
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有人想象得出平時裡素來冷淡平和的曲安瀾會有這幅面孔,而且僅僅隻在雲祁面前才展現。
這個稱呼被曲安瀾以一種粘膩的口感念出來,聽起來相當纏綿,跟曲安瀾對視上的那一刻,雲祁覺得他的視線似乎略過他的脖頸順着鎖骨一路向下摩挲下去。
“你,你别這麼叫,”雲祁結巴了一下試圖制止他,看到他帶笑的眼神後又隻得答應:“行了,走還不行嘛!”
雲祁急忙回頭,但曲安瀾還是看到了他黑發掩映下通紅的耳垂。
真好欺負。
他嘴角微揚起弧度。
前腳到了衛生間,雲祁感覺攬着自己的手松了力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隻手就按着他的肩膀猛地施力。
雲祁猝不及防地向後跌坐在大理石磚的洗手台上,随後隻覺身上一重,曲安瀾保持着這個姿勢欺身壓了上來。
“你幹什麼,這是公共場合!”
雲祁慌了,想推開他,又被早有準備的曲安瀾擒住手腕壓在胸口。
“你當着好多人的面那麼說我,我不開心。”
曲安瀾微垂眼簾,作出幾分失落的神情。
“我可沒看出來。”
倒是演技不錯。
他揚起下颌,盯着曲安瀾:“不爽你就離婚啊?”
“噓——”
曲安瀾豎起一根手指抵在雲祁唇尖,蔥白手指蹭上雲祁唇間口紅,洇出模糊殷紅色漬。
他放下手,轉而握住雲祁被擒住的手貼近胸口:“别總是張嘴閉嘴離婚的。”
手掌覆蓋下的心跳有力地跳動,一下一下,像是要通過掌心傳遞到雲祁心中。
門外的腳步聲打斷了二人,曲安瀾反應很快地直起身子站好,還紳士地把雲祁拉起來,遊刃有餘地沖來人打了招呼。
剛進來的員工看到二人,不知真心還是恭維地誇贊道:“二位感情真好。”
曲安瀾微笑應下,而雲祁面色如常,心裡猛翻白眼。
眼睛不好要早點治。
曲安瀾既然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不在此跟雲祁多停留。
他笑眼彎彎:“不過你要是希望我陪着的話,我可以等你一起回去。”
雲祁嗆他:“你當我是需要手拉手上廁所的小學女生?”
曲安瀾習以為常地聳肩,率先走了出去。
偌大的空間隻剩他一個人,雲祁俯身扭開水龍頭,任由冰涼的水沖洗着雙手。
他擡頭看着鏡子裡自己的臉,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
這是重生後的第七天,離婚依然沒有絲毫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