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猝然生出隐形帶,自動打開後,結實的布袋将時現身體包裹,整個人瞬間失去重力升上夜空。
一切都在刹那間,快到時現沒有機會做出任何應急措施。
更糟糕的是,關系傅安和他安危的針劑,不知什麼時候脫手。
時現暗道,糟了!
而天空上,數架遙控機發出輕微的嗡嗡聲,像極了一支有序的隊伍,時現被拉上半空,驟然調轉方向,快速齊頭并進。
仰頭眺望的葉晟扶着鏡框,摸不清狀況,頭頂突然又竄出一道高挑的身影,從房頂縱躍到另一個房頂,緊跟着時現的方向飛檐走壁追上去。
聽到傅安驚呼聲,從森淮與洪傑同時跑出酒店。
從森淮:“時少!”
洪傑:“你看着葉醫生,我去追!”
緊急情況洪傑可以随意使用狂歌,洪傑上車關門,發動機憤怒地發出轟鳴。
經過從森淮時,他扔過來一個手機,“或許用得上!”
洪傑接過手機,毫不浪費機會耍酷,沖森淮放了一道電眼,狂歌的壯影很快消失在道路盡頭。
追出去的傅安很快失去落腳點,立在樹梢,遠處湖泊山腳下停着幾輛開着大燈的車,身後傳來洪傑的聲音。
“傅隊!”
傅安縱躍而下,抓住開了玻璃窗的車門,身手敏捷跳進去,車門砰一聲關上。
洪傑瞟到傅安擡手關注手環,眼底猶如望不穿的深潭,臉色冷若霜雪,洪傑情不自禁一個哆嗦,腳底加大了油門。
一路狂追,手環上顯示時現的位置在幾輛車的地點停留,很快開始快速移動。
現在是晚上,時現離開他随時都有可能出現窒息,不能讓對方跑出自己的視線,要縮短,再縮短。
冷厲催促洪傑:“再快點!”
為了追人後面傅安不得不屏蔽對時現的痛感連接,隻有在适當時開啟感受,以确定時現是否安全。
緊急關頭車門内側的電話響起來。
“從森淮給的,估計是時畫家的。”
傅安從洪傑手裡接過電話,接通按了免提,那頭傳來厚重沙啞的轉換音。
“這是他不守秘密的代價,給你一個小時,找不到他你就隻能替他收屍。”
洪傑看傅安,眉角眼梢又恢複冷靜沉穩。
“如果你們不想他死最好讓我離他近點,否則他會窒息,不信大可試試。”
傅安說完毫不流連果斷摁掉電話。
他的語速快速清晰且堅定,洪傑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一幫人正原地傻逼呆滞。
傅安開啟手環神經感應,靠在座椅閉上雙眼,去感受時現。
他偏執的讓時現用老師用過的洗浴用品,也讓時現喝老師喜歡喝的牛奶,還要求他穿老師留下的服裝,更不喜歡見到他用老師的臉對其他男人笑。
當時現教訓那幫孫子流露出的兇狠,他更确信眼前的時現就是曾經的老師,他隻是忘記了過去。
所以,10年前發生的事,他一定不會讓它重現。
時現落地時頭腦昏沉,身體知覺沒有完全回歸,站不穩也分辨不出方向,來不及看清眼前畫面,一道黑影蒙住他的雙眼。
緊跟着被強悍的臂膀塞進車座,耳邊響起汽鳴和刮臉的疾風。
喘息變得艱難,本能的念着能讓他好受的人:“傅......安......”
車内濃郁的香煙味,和混在一起特别難聞的男人味,随着鐵鍊嘩嘩聲,他的四肢被鎖住,除了看不見的黑暗還有未知的恐懼,皆來自呼吸正被一點點扼制。
隻覺自己又要死了。
和傅安鬥氣的畫面浮現在腦海,想來傅安真是讨厭死了。
傅安啊傅安,你能不能再快點!
耳邊響起:“他······真的、完全是本尊,隻是這打扮時少将從未有過,也太太太.....太令人沖動想犯罪。”鹹豬手被人拍開。
“都跟你們說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早不是當年聞風喪膽的時少将,沒見他像是呼吸困難?快快快開窗開窗!”
副駕駛的位置上有着慵懶的話音:“開慢點!我們又不是傅安,對屍體不感性|趣。”
駕駛位置的方向:“他追上來怎麼辦?”
帶着電流吱吱的對講機裡:“過了那個林子,他就隻能鬼打牆,怕什麼?”
對講機裡發出來另一個譏笑聲:“你們可真夠歹毒的,也别忘了他可是神秘司隊長。”
副駕駛位置傳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曾經是少将,普通手段肯定傷不了他。”
“你們看,還說他廢人一個,這身上随手一摸就是一把亮锃锃的刀。”
原本熱鬧的車内,因為從時現身上搜出一把匕首,氣氛瞬間安靜,隻聽到沙沙的電流聲,時現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