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朋友還在監獄裡受苦,現在哪是自閉的時候!難不成真要尤盧撒那個混蛋的話成真嗎!
琪麗瑪下定決心,就算再騙國王一次,也要幫助伊斯維爾和尤盧撒逃出去。
——“不如我們找個機會逃出去吧。”尤盧撒雙臂交叉墊在腦後,閉着一隻眼睛道。
哥萊瓦在他胸前蹦蹦跳跳,“呱”了一聲以贊同他的說法。
魔法師與常人比起來并無區别,大概是沒想到一個團隊裡會有兩名魔法師,那些騎士為特納戴上魔法抑制器後就沒再管其他人,面前的鐵門對他們來說,更多的是起到一個道德上的規制作用。
而尤盧撒自認并沒有什麼道德。
他們的待遇不算太差,至少還有張正兒八經的床讓他們躺着,伊斯維爾剛好和尤盧撒住在一間,這時候擡眸望了過來。
“先等幾天吧,”伊斯維爾安慰,“琪麗瑪小姐會想辦法來救我們的。如果她也束手無策,我們再出去也不遲。”
就在這時,監獄外的走廊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對視一眼,哥萊瓦撲扇着翅膀鑽進了床鋪角落。
首先來到他們面前的是一股濃郁過頭的香水味,尤盧撒皺着眉頭向後退了退,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穿着鵝黃色長裙的少女出現在獄門之外,她一頭棕色卷發,皮膚白皙,一舉一動盡是優雅:“你們兩個還好嗎?”
尤盧撒眯了眯眼:“你哪位?”
“是我啊,是我!”琪麗瑪氣得跳腳,優雅的氣質蕩然無存,“你這個混蛋!等你出來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頓!”
伊斯維爾起身來到獄門前,琪麗瑪身後的騎士警惕地舉起了長槍,被琪麗瑪揚聲喝止:“都退下!”
她耍起威風來還真像那麼回事,騎士見狀果然依言後退,隻是目光仍緊鎖伊斯維爾的一舉一動。
伊斯維爾沒有在意,即便在這種陰暗簡陋的環境下,他依然從容得像個貴公子:“您怎麼來了?”
“我來讓你們不用擔心,”琪麗瑪用氣聲道,“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
她對伊斯維爾鄭重地點了點頭,又沖着尤盧撒做了個鬼臉,接着腳步匆匆地走了,像有什麼要緊事,還不忘警告獄警:“敢虧待他們,我要你們好看!”
伊斯維爾哭笑不得地目送她風風火火地離開,回頭道:“你看,我們再等等吧。”
尤盧撒沒說什麼,隻是翻了個身背對着伊斯維爾,呼吸逐漸平緩。
嗯,好像笑了。
伊斯維爾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擡頭看去,對面就是雷和特納被關押的監獄,冷不丁地,他與雷對上了視線。
雷看上去和在監獄外沒什麼兩樣,像這次入獄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煩惱似的,看見伊斯維爾望過來,還笑着沖他打了個招呼。
不知是不是錯覺,伊斯維爾似乎看見了對面監獄的牆壁上有一個形狀古怪的花紋,但很快特納便翻了個身,将那花紋擋得嚴嚴實實。
他似有所覺,也沒點破,颌首緻意之後便坐了回去。
*
“這次回來倒是不挑食了。”國王看着琪麗瑪将晚餐吃得幹幹淨淨,連她一向最讨厭的蔬菜水果也沒留下,不免欣慰出聲。
琪麗瑪立刻蹬鼻子上臉:“既然這樣,父王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而國王面不改色:“不行。”
琪麗瑪有些喪氣,憤憤地将一塊番茄塞進嘴裡用力咀嚼。
這些日子琪麗瑪絞盡腦汁用了各種辦法,但無論她如何軟磨硬泡,國王都沒有絲毫松口的意思。
老頑固!琪麗瑪心想。
“好了,你慢慢吃,我之後還要招待客人。”國王擦了擦嘴,對琪麗瑪道。
“客人?誰?”
“自然是法利閣下,”國王道,“現任宮廷魔法師首席閣下不日便要退休,法利閣下繼任的事宜,我需要親自商議。”
法利就是琪麗瑪回宮時撞見的那人,他是國王幾年前花了大價錢從某個公會挖來的宮廷魔法師,不過二十出頭便已精通兩屬魔法。
由于年紀尚輕,他目前仍屈居于首席之下,但明眼人都知道,下一屆的首席之位非他莫屬。
琪麗瑪剛被國王拒絕,此時滿心不服氣,嘀咕:“兩屬算什麼,伊斯維爾可會三屬兩系呢……那他在貝爾迪諾豈不是能做國王了?”
“當啷”一聲響讓琪麗瑪吓了一跳,她擡眸望向國王,卻見父親拉下臉來,神情嚴肅:“琪麗瑪,這種玩笑不能亂開!”
“我才沒開玩笑!”琪麗瑪反駁,“我親眼見過的!”
國王張口欲說什麼,就在這時,一名衛兵急急忙忙地敲門進屋,神态慌張:“陛下,囚犯,有囚犯越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