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風攜帶着悶熱的氣浪穿過教室，仍讓人感到清爽不少。

牆上的指針差三分鐘指向10，現在已經是臨梧二中最後一節晚自習了，已經經過十節高強度學習的同學們已經疲憊不堪，高三（10）班的最後一節晚自習是物理。

林晚鐘聽得迷迷糊糊，眼睛還睜着，意識早已歸于混沌了。

“去吃燒烤嗎？我請客。”同桌突然把臉湊過來，壓低聲音問。

緩了一會，林晚鐘才把眼睛睜開，說道：“不去，好困，想回家睡覺。”接着又說，“放學了就早點回家，别在外面太晚。”

“從早讀開始你就在偷着眯了，怎麼會這麼困？”李曼思不理解，怎麼會有人從早困到晚。

“沒有吧。”

“哼哼，明天就是新的數學老師了，沒有美女老師了你不會要徹底擺吧。”

林晚鐘隻有會在數學課上保持百分百的清醒。

林晚鐘有點頹喪，“不是說高三不會換老師的嗎？”

“是啊，學校怎麼突然又同意了周眉怡大美女的離職申請！哦，下課了，已經到我吃燒烤的時間了，拜拜……”

等林晚鐘把推小電瓶推出校門時，學校裡面的人已經所剩無幾。月光将身影拉長，林晚鐘突然回頭，向教學樓前的花壇看了一眼，然後慢悠悠的騎上電瓶車融入車流中。

在教學樓前的茶樹上，一朵茶花正清泠泠的月光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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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鐘洗漱完畢，已經11點整了。然後穿鞋下樓，又騎車上路。

十分鐘過後，林晚鐘停在了臨梧二中後門，然後輕車熟路的從監控死角翻牆而入。

後門有一棟荒了的教學樓，是臨梧二中最早的建築物之一，其他同一批的建築物還能堅持，但隻有這一棟早早的生出了腐敗将頹之氣，讓人不安，加上離主教學樓太遠，說是要改成圖書館，也不知為什麼遲遲沒有開工。

林晚鐘先晃了一圈，然後爬上樓頂，将手裡的黃紙片向下抛下，黃紙片搖搖晃晃，在接觸地面的那一刹那，教學樓四周的地面上隐隐泛着紅光，像是被四周的物體切斷的不完整的法陣，裡面有些複雜的線條在浮動，像是什麼文字，細細碎碎的，看不真切。

子時的風吹過，林晚鐘抱了抱手臂，覺得有點冷。蹬牆反身坐在天台的護欄上，把包裡面的拿出來書攤開，就着還算明亮的月光仔細看了起來。

越來越冷了，在林晚鐘思考要不要下次披件外套來時，一隻蒼白的手悄然無息的搭在肩上，夾雜着寒氣的聲音從耳邊悠悠傳來：“啧，真是用功，白天睡覺，晚上學習。”

林晚鐘想到今天周測理綜150的“輝煌戰績”，知道對方在内涵自己，決定不理她。将手上的《修真啟示錄：符箓》又翻了一頁。

那隻手的主人見林晚鐘不理睬自己，也不惱，收回手，向天台邊緣走去，狀是無意的說道：“桂花好香啊！”

林晚鐘這才轉過頭，去看逆着月光的“人”，來“人”穿着類似漢服的交領襦裙，銀輝勾勒出的身形颀長清癯，桃紅的衣角微微揚起，仔細看去，胸腔心髒的位置有一團墨色，周圍暗色更深——這是個被貫穿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