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鐘站在教室門口拿着手機查閱什資料,手機上方忽的出現了另一張臉。
“嘿!好久不見,幹什麼呢?清大!你想考清大?”
林晚鐘嗯了一聲,掐滅手機屏幕。
“我們得承認,還有一定的差距。”
“在清州的學校也行。”林晚鐘想了想,退而求其次,轉頭看見李曼思身後滿滿當當的蛇皮袋,于是問:“這是要去幹嘛?”
“去賣了。”
“這些不要了嗎?”
“這些不要了,都拿去賣了算了。可惜有好多都沒寫。”她挑出一本練習冊翻給林晚鐘看,“你看,這個寒假買的,本來打算一鳴驚人,結果沒叫起來。現在寫也來不及了。”
林晚鐘接過來翻了翻,還真的是幹幹淨淨。
“那給我吧,我剛好想找題練練。”
“我這裡還有!”
李曼思高興的在蛇皮袋裡翻翻找找,疊起來有十幾厘米的書鄭重地交到林晚鐘手上,然後試着提了提蛇皮袋,“好了,現在就輕多了。”
“是啊,怎麼這麼輕?”
季施元掂量掂量林晚鐘的行李箱,反複确認。
“嗯。。”林晚鐘摸摸後頸,“那個……我真的不用送。”
“那不行,家裡出個大學生送送怎麼了?”季施元堅持。
饒君拎着外賣進來,“誰和你是家人了?還有,外賣電話不要填我的号碼,再有下次外賣就是我的了。”
季施元:“你要考上了我也送你。這個外賣本來就是給你點的,怎麼樣,有沒有很愧疚?”
饒君:“滾。”
林晚鐘趁兩人拌嘴的功夫把自己的行李箱從季施元手上偷了回來,心裡盤算着,和管理局的衆人做了告别,和玉珂做了告别……
其實林晚鐘想和臨梧告别……可她們連朋友都算不上,而且平時她們能不能見面全看臨梧的心情,她昨天晚上在教學樓樓頂吹了一夜冷風也不見臨梧。
除去這個遺憾,再應該沒有遺漏了,林晚鐘看了看時間,到點了。
“我該出發了。”
季施元:“真的不用我們送嗎?你看别的同學都有家長送,我們可以去給你撐撐場面啊。”
饒君:“撐場面……她是要去稱霸寝室嗎?”
季施元不理饒君陰陽怪氣,做捏帕子擦淚狀,“你也真是的,不知道早點告訴我們,今天突然說你考上大學了要走了,我們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嗎,我們又不會阻止你奔赴美好前程……我還真沒想到你考上了。”
“不是……”林晚鐘其實也不知道這麼講這件事,現代修仙之人很少會混迹在普通人的教學場所,林晚鐘倒不是對此不好意思,隻是她一說勢必就有人會問為什麼。
為什麼?
除去表面上的體驗世俗,還有想離親近之人近一點的想法,當然這點類似癡漢的原因林晚鐘是絕不會說出來的。
歸根結底也是她沒有報備的習慣。
三人将将林晚鐘送至大樓門口。
“一路順風。”符玉華站在最前面,和藹地看向林晚鐘。
“嗯,再見。”
林晚鐘卡着點坐上高鐵,戴上耳機後開始搜索攻略——第一次坐地鐵教程。她已經搜了路線,下高鐵站之後坐地鐵有直達的路線。因為列車上信号太差了,林晚鐘隻能收了手機等下車後再開通電子地鐵卡。
在心裡過了一遍流程後,林晚鐘又開始盤算起了另外一件事。
目前她的存款是一萬兩千五百四十五元,除去學費、學雜費還剩六千八百二十元。以她的情況是不方便住宿的,可是租房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剛剛她去看了清州的房價,剩下的錢還不夠一個學期的房租。而住宿隻需要500元。
雖然林晚鐘對衣行住食的要求不高,甚至忽視都行,她真正的花銷在買黃紙和朱砂筆墨上。
或者租偏僻一點的地方,但清州對在城市飛行的制度隻會更嚴格。
思慮再三,林晚鐘還是決定先住一個學年的宿舍。用這一年時間去打工接單,那時自己實打實手裡有錢後搬出去也不遲。
等出了高鐵站林晚鐘才知道學校有新生專車接送,在志願者的接引下,林晚鐘坐上了開往清大的大巴,沒過多久林晚鐘後悔了。
很難得。
林晚鐘自認每個決定都是跟從自己的内心,除非殃及他人,否則或對或錯,都由自己承擔,絕沒有“早知道怎麼樣就怎麼樣”之說。
因為大巴要等人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滿了才啟動,和箱子和人和不同的味道擠在一起。
大巴時不時停車啟動。林晚鐘本來可以不動如山的,可是眼看左邊的人群倒過來了,右邊的人群撲過去了,林晚鐘擠在中間隻好封閉感官跟着他們時不時的左右搖擺。
難熬的二十分鐘終于過去,林晚鐘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一下車就被熱情的志願者攔截了。
“學妹學妹,你是哪個學院的?”
“數字。”
“诶诶,我們學院的。學妹你是住宿嗎?我幫你提行李吧。”
“不用。”
“學妹還有行李嗎?學妹你家長呢?”
“沒有了,家長沒來。”
志願者不死心往後林晚鐘身後看去,确實隻有一個箱子。
“沒事的,這是我們的工作。你知道宿舍樓在哪嗎?”
林晚鐘點點頭,有發學校地圖。
“那……”
“不用了,謝謝。”
林晚鐘作勢欲走,因為她看見有人扛着攝像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