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做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
紙新娘輕笑一聲,身形如鬼魅般飄到她跟前,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谑:“原來你是在氣這個啊?”
林晚鐘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直到後背抵上了那堆詭異的紙制品,才不得不停下。
紙新娘卻沒有停下,反而又靠近了些,幾乎與林晚鐘面對面。她聲音帶着一種令人不适的黏膩感:“可我說的是實話,不是嗎?你師姐就是沒有把你放在第一位啊,連初次見面的路人都比不過。”
林晚鐘忍無可忍,冷聲道:“因為那是當時最好的選擇。我尚有自保的能力,不需要她時刻護着我。”
紙新娘反而又向前逼近了一步。她的手指微微擡起,朝着林晚鐘的下巴伸去,動作輕佻而挑釁。
“難道你一點也不在意嗎?”
林晚鐘眉頭緊皺,偏頭躲開了她的手指,同時迅速從紙新娘的臂下穿過,拉開了距離。
紙新娘卻沒有追擊,她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譏諷:“自保能力?”
話音未落,林晚鐘猛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席卷而來,一隻無形的巨手将她狠狠按在了地宮的青石牆壁上。她的四肢被黑霧緊緊纏繞,動彈不得。
口袋的符紙竟也自行飄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紙新娘的身影驟然便出現在林晚鐘跟前。她伸出紙做的手指,輕輕一勾,揭下了林晚鐘臉上的面具。紙制的指尖鋒利異常,順着林晚鐘的臉頰勾劃過,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
林晚鐘猝不及防,後背重重撞在牆壁上,疼痛還未蔓延開來,臉上便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面具被随意丢在地上,紙新娘将沾着血的手指擡到眼前,對着燭火照了照。
“還是這樣順眼一點。”
林晚鐘輕喘,剛剛那一瞬間殺意撲面而來,她警惕地看着紙新娘。
紙新娘身形一閃,下一瞬便出現在了王座上。她懶洋洋地側躺着,右手托腮,做出思考狀,另一隻手拿起王座上的手機,指尖輕輕摩挲着屏幕,仿佛在回憶什麼。
林晚鐘低着頭,垂眸不語,她暗中動了動手腳,意料之中無法撼動。她心中一動,試圖用靈力催動地上符紙,卻發現自己的靈力被黑霧壓制,根本無法調動。
“我們好像認識。”紙新娘的聲音帶着一絲恍惚,仿佛在自言自語,又仿佛在對着林晚鐘說。
林晚鐘聞言,才擡起頭看向她,眉頭微皺,腦中飛快地搜索着記憶。然而,無論她如何回想,都無法找到能之匹配的人。“可我不認識你。”
“可惜我也不記得了……”紙新娘幽幽歎了口氣,聲音中帶着怅然,“應該是很要好的關系吧……不然,怎麼會一直感到熟悉呢……”
她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手機屏幕,發出“嗒嗒”的輕響。然而,敲擊了幾下後,她忽然停了下來,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那原本鋒利的紙制指尖,因為沾了血,已經被敲得鈍了,甚至有些卷邊。
紙新娘盯着自己的手指,緊接着,她的身體忽然一僵,整個“人”如同斷電的機器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了王座上。
林晚鐘愣了一下,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紙堆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隻見一個手持雙槍的紙人從紙堆中站了起來。
紙人邁着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到林晚鐘跟前,仰起頭看着她。
然後她擡起手中的雙槍,槍口對準林晚鐘的臉,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兩聲輕響,兩個紙團從槍□□出,直直打在林晚鐘的臉上。
很痛。
紙人晃了晃手中的雙槍,盡管它的身形不過十厘米,發出的是和之前紙新娘一模一樣的聲音。
見林晚鐘不說話,她又開了兩槍。
“說話。”
林晚鐘瞪着她,依舊沉默。
砰砰又是兩槍。
“你不是有自保能力嗎?是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你要明白一點,你現在能活着,是因為我現在還不想殺你。”
“不要用這麼倔強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欺負你了一樣。”
林晚鐘咬咬嘴唇,“說什麼?”
“随便。”
“我不知道。”
砰!砰!
“……”
“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