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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龔秋白發信息問林晚鐘明天去不去爬山,班級裡有人組織了這次團建,寝室三個人都去。
林晚鐘已經很久沒有活動過了,但是時間有些尴尬。
一天前溫南枝發信息說師傅又寄來了一些書,要不要給她送過去。
林晚鐘這幾天特意避開溫南枝。
好吧。
她們的生活完全沒一點交集,隻是最近才開始在聊天軟件上零零散散的聊上一會。想到這,林晚鐘不免仍然有些郁結,她知道自己心思不對,更不敢多聊了。
但是還是想去找師姐……
【那我去找你吧】
約定的時間正是周六晚上。
林晚鐘算算時間,活動五點結束,稍微趕一點,是來得及的,略微思考一會,便同意了龔秋白的邀請。
第二天的淩晨三點,林晚鐘準時來到學校南門。
有一輛大巴停在南門,林晚鐘走到車前确認車牌号,便要準備上車。
左腳踏上一節台階,林晚鐘向上看去,不由頓住了。
大巴車司機戴着口罩和鴨舌帽,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幾绺白發,身體放松向後靠着玩手機。而一隻體型不大的白狐的兩隻後腳踩在司機的膝蓋上,身體直起向前,兩隻前爪搭在方向盤上,毛茸茸的尾巴還一甩一甩的。
林晚鐘:“……”
司機注意到了林晚鐘,她拉下口罩,露出熟悉的臉,“上不上車?哦,是你啊。”
“放心,他們看不見它的。”
白狐聞言轉過頭,一隻前爪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胸口,昂起小腦袋,琉璃般的眼睛裡滿是得意,仿佛在說“包在我身上”。
林晚鐘:“……”
她默默把另一隻腳也邁上車。
“小林,快來!我給你占了位置。”龔秋白從前排探出頭來招呼道。
看到有人靠近,原祝迅速拉上口罩,繼續低頭玩手機。林晚鐘走過去坐下後,龔秋白随口一問:“你和司機認識?”
林晚鐘搖搖頭,“見過一次。”
車子平穩起動,龔秋白玩了一會手機便到到後排和其他同學聊天去了。
第一次組織參加這種團體活動,大家表現的都很興奮,一路上說說笑笑。但林晚鐘和他們并不是很熟。
林晚鐘和一些睡覺的同學坐在前排,透過前車玻璃的倒影能看到雪狐認真的目視前方操縱方向盤,和專注玩手機的原祝。
林晚鐘看了一眼駕駛室便收回視線閉眼假寐,腦中想起那天發生的事。
原祝和嚴雅是情侶啊。
簡單把事情經過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不自主又想起了溫南枝。
斜斜的陽光照進樓道的窗戶,周圍明亮舒适。溫南枝的輕言細語響在耳邊,略微強硬又溫柔地擡起她的下巴。微冷的手在臉上癢癢的,心也麻麻的。
那雙手如果能一直停留在身上就好了……
迷迷糊糊間,有一雙手撫上林晚鐘的臉,随後輕柔地将她攬入懷中。手臂環過她的腰際,将她整個人往懷裡帶了帶。後背緊貼着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呼吸時胸膛的起伏。柔軟的發絲垂落在林晚鐘的頸間,随着呼吸輕輕掃過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鼻尖萦繞着熟悉的冷香,混合着些許溫熱的體溫。林晚鐘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想要更多這樣的觸碰。
“現在開心點了嗎?”溫熱的吐息拂過她的耳垂。屬于溫南枝的溫度近在咫尺。
林晚鐘嘴角不自覺揚起。
“砰!”一個急刹車将她猛地驚醒。車身晃動一下,後排傳來同學們的驚呼聲。
原祝喊了兩聲。
“到了到了!”
林晚鐘呆坐在座位上,直到其他同學都開始下車才慢半拍地跟着起身。她邁着步子,眼神還有些恍惚。
爬山時,她一手拽着氣喘籲籲的龔秋白,一手拉着步履蹒跚的田初珍,三個人像蝸牛一樣緩慢地向上挪動。龔秋白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桂、桂彤呢?”
林晚鐘擡了擡下巴。隻見桂彤在前面和一群男生有說有笑,還有男生殷勤地幫她背着包,和他們這邊死氣沉沉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真羨慕好人緣。”龔秋白說。
田初珍哼了一聲。
不知為何,林晚鐘聽出一絲不屑,她對他人的情緒向來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