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隻有在密道深處的阿利安娜記得明白，但她不關心。

安珀莉薩和佩内洛都難以再回想起她們的大腦刻意想讓她們所忘記的，記憶在佩内洛起身落荒而逃後漸漸模糊起來。

佩内洛覺得好像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五天過去了，這五個工作日她忙忙碌碌，卻又不知道幹了些什麼。

Well……我熬了魔藥，把福靈劑做完了，寫了關于麻瓜科技的論文，畫了天體運動的軌迹圖，看完了斯内普教授的筆記本，準備了聖誕舞會的禮服，還準備了給所有人的聖誕禮物……想到這，佩内洛的思緒頓了頓，腦中一閃而過坩埚裡金黃色的液體和寝室的小沙發上散落的深藍色和銀色毛線。該怎麼把禮物送給她呢？

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在平安夜或者聖誕節看見她，但是她真的很想把禮物親手給她……貓頭鷹早就不再可靠了。

佩内洛憂郁地往嘴裡塞了一口餡餅，皺起眉：“好難吃。”

味同嚼蠟。

路過的芙蓉聽到她的話，精緻的眉眼綻開一抹笑，整個禮堂都仿佛光輝了些——

“我也這麼覺得。”

她一甩長發，翩翩走到佩内洛身邊坐下，一泓清泉般的碧眼望着佩内洛：“你有舞伴了嗎，克裡瓦特小姐？”

佩内洛茫然了一下，懵懵地搖了搖頭。

“那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芙蓉的笑容大了些，直直的看着她。

“My pleasure.”佩内洛眨了眨眼，聲音飄忽。

“那就這麼定了。”芙蓉莞爾，伸手揉了揉佩内洛柔軟蓬松的卷發，笑嘻嘻地走了。

“你答應她了？”姗姗來遲的拉缇卡驚得瞪圓了眼睛，欲言又止。

佩内洛捏了捏眉心，看着桌子，一動不動。

拉缇卡安靜地閉嘴，沒再說什麼。既然安珀莉薩對佩内洛無感，她也沒必要點破佩内洛之前的心思……但是不應該啊，她怎麼會……

**

佩内洛的聖誕舞會禮服是新買的。

當然，伏地魔唯一承認的學生怎麼會少禮服呢，畢竟她有那麼多正式的場合要穿——隻是無論是出于對勇士這一身份的尊重，還是為了顯示霍格沃茨的風貌，作為代表霍格沃茨的勇士，佩内洛理應更加重視這次舞會，甚至買一身新衣服。

那天下午，她剛想找個空教室去練習魔咒，就遇到了來找她的斯内普教授。

黑頭發的男人闆着臉，穿着萬年不變的寬大的黑袍，聲音裡帶着被迫加班的煩躁：“黑魔王讓我帶你去買禮服。”

佩内洛愣了愣，看着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寬大衣袖在他身後飛揚，連忙跟上。

到霍格沃茨邊緣，斯内普抓住佩内洛的肩膀，帶她幻影移形到了一個裝潢精緻的店門口。

佩内洛看着店門上銀色和綠色交織的燙金字母，被那股濃郁的斯萊特林味嗆了嗆。

“進去。”斯内普言簡意赅，扔給佩内洛一個沉甸甸的錢袋，“結束後自己回去。”他站在外面，一動不動，似乎并沒有進去的意思。

佩内洛經過伏地魔的教育，已經能裝成一個優秀的繼承者，食死徒未來的領軍人物了，她滿臉平靜，矜貴優雅地擡腳，不慌不忙地邁過兩個台階走進店。

店裡寬敞極了，中間明亮的水晶吊燈上折射着各色的光線，與陽光融合在一起，每個顔色隻是輕微的映出一點，毫無突兀的感覺。店裡展示的每件衣服都精緻絕倫，銀色的暗紋、精緻的刺繡，高檔的墨綠色面料擺滿了一面牆，各種稍深稍淺的墨綠色，有的帶了些銀色，有的又有流水般靈動的感覺，還有一個上面繡着某個純血家族的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