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内洛沒有和芙蓉一起待一整晚，因為馬克西姆女士把她帶走了。

平安夜就快要過去，而她，在城堡外面的草叢裡，仰頭看着黑暗的天空，靠着冰冷的雕塑。

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腳步聲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平安夜舞會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安珀莉薩略微顫抖的聲音裹着寒風吹了過來，割在佩内洛沒有施保溫咒的皮膚上。

她遲鈍地轉頭，驚喜瞬間替代原本茫然的神情。

眼前是她魂牽夢萦的人，她一襲暗紅色的禮服，面料很厚實，如綻開的花瓣般的裙擺上繡着若隐若現的绯色暗紋，硬挺的墨綠色布料像扇子般立胸前，襯出她比薄霧還要雪白的脖頸，雪白緞面的墨綠色斜斜地拼接其中，搭配得恰到好處。

“我很抱歉。”安珀莉薩的聲音裡漫起難過，“我不應該那麼做的，你生氣我能理解……”

“對不起。”佩内洛同時開口。

二人均是愣了一下，随後安珀莉薩的嘴角上揚，語氣帶上些輕快：“聖誕快樂，佩内洛。”

她們眼裡隻有彼此，12點的鐘聲從她們耳邊拂過，卻沒有入她們的耳朵。

安珀莉薩走近手足無措的小女巫，遞來一個淺藍色包裝紙包裹的東西——

“新的一年了，佩内洛。祝光明降臨與我們。”

“新年快樂……”佩内洛哽咽着，忍不住撲進安珀莉薩的懷裡，聲音裡難得染上哭腔，“哪怕我為此付出一切，我也會為你帶來你想要的。”

安珀莉薩摟着她，溫柔地撫摸她的長發，将臉靠上她的面頰——這是她所做出的最大膽的行為了。

一串串眼淚沿着佩内洛的臉滾落。

“我心悅你。” I love you.聲音從唇齒間溢出，模糊不清，低得好像佩内洛隻是動了動口型，而沒有發出聲音。

安珀莉薩沉默着，顫了顫手指，把旁邊的一片樹葉變成厚實的羊毛披肩，動作輕柔地披在她肩上。

“走吧，我們在太陽升起之前離開這裡。”

兩團黑霧騰空而起，飛到了關門閉戶的霍格莫德，一棟棟房子裡有的散發着暖黃的光芒，有的則是黑漆漆的，落滿雪花的松樹随處可見，聖誕節的花圈挂在每個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