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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渾身酸痛的萊斯利怎麼也睡不着。
跟卡斯珀賭氣的結果是勝利的,下場是凄慘的。
卡斯珀有句話沒說錯,他确實金尊玉貴,是錦繡堆裡嬌養出來的,沒吃過什麼苦。
所以頭一次遭遇這樣的苦楚的萊斯利是完全沒有适應能力的。
他想家了。
但是他才不要回去,他要卡斯珀好好看看,他的刻闆印象是多大的錯誤。
實在是痛得睡不着,萊斯利抱起他的小被子,噔噔噔地爬上了天台,曬月亮。
那晚月色很美,光潤皎潔,晚風溫柔,輕輕帶起萊斯利的長發飄飛起舞。
萊斯利曬着月亮發呆,直到下一陣清風帶來了熟悉的薄荷香氣。
萊斯利繃着臉強忍酸痛起身,看着卡斯珀提着一個箱子向他一步步走來。
“殿下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萊斯利:“!”
萊斯利被驚了一跳,瞬間臉色爆紅,裹着他的小被子就想逃。
不出意外的被卡斯珀一把揪住扯了回來。
“你要幹嘛啊!”
卡斯珀看着萊斯利驚慌失措的樣子,一陣好笑。難得起了點壞心眼,也不解釋,一手按住拼命掙紮的萊斯利,一手快速把他的上衣扒掉。
“喂!卡斯珀!”
萊斯利被他壓制得死死的,無論怎麼蹬腿掙紮都逃脫不了。
“殿下你這點力氣還是别掙紮了。”
“……”
啊啊啊啊!他嘲諷我!他怎麼能這樣啊!
就在萊斯利快氣瘋的時候,突然聞到了清苦的藥味。背上先是一涼,随後是力度适中的按揉。
萊斯利頓時僵硬了。
手下的雄子詭異地安靜下來,不再掙動了。
卡斯珀冷硬的面容浮起一絲惡作劇得逞的快意的笑,按在雄子後頸的手摩挲兩下嫩滑的皮肉,引得雄子一陣震顫。
“殿下以為我要做什麼呢?”
卡斯珀好整以暇地按摩雄子酸痛的肌肉,語調調侃上揚。
“對一隻未成年的雄子我又能做什麼呢?”
趴伏的雄子久久沒有動靜,突然,卡斯珀感受到手下纖瘦的身軀開始顫抖。
直到一聲實在忍不住的泣音傳出時,卡斯珀才意識到他玩脫了。
一瞬僵硬後,卡斯珀手忙腳亂地把雄子翻過身,抱起來。
雪白的臉上布滿淚痕,眼眶通紅,盛滿了委屈的淚水,投來的目光是滿滿的控訴。
卡斯珀被看得心都快碎了,将雄子抱在懷中,生疏地安撫。
從小在貴族皇室中長大的雄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欺負?
還是他一直仰慕的蟲做出這種惡劣的事情。
萊斯利哭得一抽一抽的,伏在卡斯珀肩頭,兩隻拳頭死命打卡斯珀的後背,一個動作過大,牽扯到酸痛的肌肉,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做錯事的卡斯珀沉默挨打,他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萊斯利他那點力氣打他真的一點不痛,要不要換條鞭子什麼的。
萊斯利這一天受的委屈比前十來年都多,發洩一通後心氣順了不少。
他撐着卡斯珀的肩膀直起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是沒擦幹的眼淚還挂在睫毛上,鼻頭紅紅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愛,反正是一點不兇。
但是心虛的卡斯珀并不敢說,要是雄子更加生氣了,他真的不會哄。
萊斯利對着卡斯珀伸出手臂,送他一個字,“痛。”
識相的卡斯珀手法輕柔地為他的殿下上藥按摩,舒緩過度使用的酸痛肌肉。
萊斯利狠狠哭了一通,白天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精神消耗太大,在卡斯珀的服侍下漸漸就睡着了。
意識徹底沉睡之前,萊斯利想到了他那枚到現在還沒送出去的白水晶自由鳥胸針。
他賭氣地想,才不要送給卡斯珀。
這麼混蛋的家夥他才不要給他送什麼見面禮。
短短一天,萊斯利對卡斯珀十多年的偶像濾鏡就碎得渣都不剩。
将萊斯利全身的肌肉都按摩放松一遍,卡斯珀抱起早已睡着的雄子乘月離開。
心中無聲歎氣。
看着軟,性子倒是很硬。
要不是他臨時把後續的訓練模塊給關了,他估計萊斯利就是累死也不會先認輸。
沒被訓練虐哭,倒被他惹哭了。
将累壞了的雄子帶回自己的宿舍,卡斯珀給他蓋好被子,輕輕理順長發。
“晚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