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岑菲正好在等戲,幾乎一晚上沒睡,困得不行,在看到消息後眼睛都亮了:“什麼意思?”
“就是洲立最近有個簽網紅的打算,然後消息才放出來,各個網紅就開始沖了,我在這碰到陳寅洲老婆了!”
“所以?”
“所以就是說他也沒有多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之前之所以拒絕你,就是不想被家裡控制。因為他和爸媽那關系你也知道,我覺得就是和聰尹那是一樣的情況,她們利用孩子把這些男人暫時哄住了。”
岑菲看着這幾行字,明明覺得自己看見是該開心的,卻久久說不出話。
她手邊的台詞本早就丢到了沙發那邊去。
房車另一頭的助理看見她臉色變了,以為她不舒服,趕忙上來詢問。
岑菲微微閉眼,擺手,沒怎麼講話。
她從小和陳寅洲一起長大,是很了解他的。
陳寅洲和那些纨绔子弟不一樣,他頭腦聰明、遇事沉着冷靜有擔當。
如果他不想,任何女人在他身上是撈不着好處的。
換句話說,他也不會讓随便一個女人就懷上他的孩子,除非他肯。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被算計了,那他也心甘情願。
這才是陳寅洲。
最後,岑菲深吸一口氣,還是打了一段話:“算了,我了解他,他又不傻。”
高曼珠在那邊幽幽道:“你們家裡那麼配,他全家都喜歡你,早晚的事,你看着吧。”
岑菲這才稍稍安了心。
她搓了搓眉心,關掉了小号的界面——上面顯示着,她唯一的關注,是小元和江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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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諾入會場後就被發了導覽資料,印刷得很漂亮,細看卻沒什麼東西。
室内溫度足,她在裡面坐了一會兒,伴随着台上人講話的頻率,逐漸有入眠的迹象。
中途陳寅洲發來幾次消息她都沒回,那邊以為她有什麼事,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還好是振動,江一諾看到自己來電顯示的備注是陳寅洲,登時吓到魂飛魄散,慌忙摁掉。
但偏偏這時候台上大屏幕上播放着的,正是陳寅洲的個人簡曆。此刻台上的講師正在介紹他的擅長方向和過去的求學經曆。
據說,他這次會親自參加評審,因此他也會是此次的“主要攻略對象”。
那張照片是陳寅洲穿着西裝,坐在一個正式場合發言時的照片。
帥氣依舊,眼神淩厲,卻比現在的模樣要嫩很多。
江一諾一眼就認出來,這似乎是他18、19歲時候的模樣。那時候他天天和她睡在一起,她怎麼不認識?
難道那時候他就有溜回國參加過這些活動?
江一諾正琢磨着,卻突然被旁邊的同行戳了下胳膊。
那是個大波浪卷發的女孩子,眼睛特别漂亮,戴着亮閃閃的珍珠耳環,像油畫裡走出的少女。
她好奇地問:“你沖着他去的?”
“我——”江一諾語塞,她摸了下後腦勺,心虛的眼神到處亂瞟,“當然不是。”
“懂了。”那女孩重重點頭,扭頭就和另一邊的姑娘說,“你有競争對手了,大家都沖着少爺來的。”
江一諾:“....”
前排的人聽見她們在聊天,忍不住扭過頭來加入。
“你們說,他要是來參加評審面試的話,我們分數會不會高點?畢竟是年輕人?到時候多玩點梗,他或許覺得接地氣?”
“我覺得可以,年輕人誰不刷視頻啊?”前排另一個人插嘴道。
江一諾搖頭,表示不贊同。
大家都狐疑地看着她:“你不刷?”
“他不刷。他落後得很,很多梗都不知道啊,你們那樣說,說不定他隻會皺眉頭然後讓你重來。”
江一諾才說出口,衆人一片沉默。
她這時才發現自己說得過了。
趕忙擺手道:“我....也是小道消息。”
不遠處有人沖江一諾打趣:“啊,這樣。不知道的以為說話的人是他秘書呢。”
江一諾陪着笑臉沒再說什麼。
“哎話說回來,這次他參與評審,大家都謹慎點。”
“你們别看人家年輕,但不是草包。我表哥以前在洲立幹過,說這位雖然小時候有點混世魔王,但現在挺狠的,上來就大刀闊斧調整酒店定位,陪着所有員工熬肝熬脾,酒店成績一出,硬是把自己的口碑扭轉上來了。所以别覺得他來了我們會很好過,不一定。”
“天啊,這麼兇殘?年紀輕輕的,這樣折磨員工啊,受什麼刺激了?”
“說到這裡了,我有個他的八卦,你們聽不聽?”另一個人見台上的人講得沒空理他們,趕緊扭頭和大夥說話,開始活躍氣氛。
“聽聽聽,說說?”大家聽見有八卦,很多人都湊過來了。
“我同學的哥哥以前認識做媒體的,也在國外待過,據他所說啊,陳寅洲以前是個纨绔子弟,皮得很,家裡氣得都放棄他了,現在之所以支棱起來,是因為情傷。”
“啊?”
“對!小道消息說,他應該是被一個女人騙感情了,再也不相信愛情了,才回國黑臉搞事業的...”
“啊?我看過陳寅洲的照片啊,他頂着那張臉玩純情啊?很難想象,那得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啊...”
大家讨論得津津有味,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機,東查西查,卻發現資料甚少。
沒人注意到,原本還興緻勃勃的江一諾,早就把頭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