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可不知道,昨天看見你跟程潛他們一起吃飯,他後槽牙都咬碎了,我還真是沒見過他這樣呢。”程浩然接着說:“你倆今天怎麼碰上的?”
齊霏猶豫了半天,說:“他......他威脅我,讓我陪他過來玩,我不敢不聽他的話,怕他生氣。”
程浩然忍不住笑,覺得齊霏确實挺有意思的。怪不得周钺上心,這确實是跟張婧完全不同的類型啊。
這話都被趙文欽聽去了,走到球台旁,碰了碰周钺:“哎,我可聽說你威脅人家小姑娘,人家才跟你來的,怎麼,還有你拿不下的啊。”
周钺遠遠的瞥了一眼規規矩矩坐在那兒跟程浩然聊天的齊霏,沒做聲,隻是手上的球卻是一杆進了。
趙文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慢慢來。”
差不多玩到兩點多的時候,一行人商量着再去唱會歌。齊霏在後面悄悄的拉了拉周钺的衣角,小聲說:“我想回家了。”周钺看了看表,才兩點二十,說:“不去唱歌了?”齊霏點頭。周钺隻好說:“你等我一會,我跟他們說一聲。”
周钺跟程浩然說的時候,程浩然打趣他:“瞅你那沒出息的樣。”
他們坐公交回去的,十幾分鐘的時間,到了籃球場那兒就下了,天似乎陰的更厲害了,但就是遲遲不落雨點。倆人在昨天聊天的地方站定,齊霏說:“答應你的事情我都照做了,咱們兩清了。”周钺冷哼一聲,“齊霏,你就這麼着急跟我們撇清關系嗎?”齊霏覺得自己就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生氣,她低了頭,不敢再說什麼了,怕把他惹急了。她從兜裡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遞給他,“沒有要跟你撇清關系,就是,就是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周钺接過糖,心裡的氣已經消了一半。
彼時平日裡熱鬧異常的籃球場此刻卻是非常安靜,烏雲從南方黑壓壓的向北方行進,路過鳳山的山脊,像是暗夜中騰飛的鳳鳥的翅膀,倆人坐在籃球架旁邊的座椅上,風吹過,吹起齊霏的裙角,周钺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蓋在她的腿上。
時光靜悄悄的,仿佛這個世界就隻有他們倆人,齊霏覺得那感覺特别的不真實,她不敢奢望和周钺有什麼明天,她很自卑,自卑到縮在自己的殼裡,隻是在偶爾的時候,才敢把觸角伸出來窺探一下這個世界。不要說她為何不勇敢,她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種人,開朗的、活潑的、有智慧的、善于周旋的,很可惜她都不是,她偏偏是最膽小的那個,她已經很努力在突破那個束縛自己的枷鎖了,可是還是掙脫不開。
等到開始下零星的雨點了,倆人才想着要回去。齊霏說:“你先回,奶奶要是看到我們倆在一起,一定會懷疑的。”
周钺說:“你先回,我待會再回。”
齊霏走出去幾步,又回頭看他,說:“周钺,謝謝你今天給我買奶茶,很好喝。”說完就朝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