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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叛逆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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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在十天後的南城市初中學業考試和高中階段學生招生考試中取得第一名,以南城市狀元的身份順利升入南城五中。”

姜嫄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轉着筆,腦子裡又突然出現了這個熟悉又奇怪的聲音。

她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毫不在意地繼續轉了起來。

又是這個聲音,它出現的毫無規律,有時候一天出現好幾次,有時候幾年不出現。

今天還是姜嫄近一年來第一次聽到它。

更奇怪的是有時候它讓姜嫄做的是一些很細微的小事。

比如在姜嫄五歲時,這個聲音第一次出現,當時姜嫄和姜洲正在吃晚飯,飯桌上有香辣的爆炒蝦仁,姜嫄看着直流口水。

她還沒來得及動筷子,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機械聲音:

“請您往姜洲的碗裡夾一隻蝦仁。”

機械聲音冷漠地命令她,姜嫄被吓了一跳,但是機械聲隻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消失了。

姜嫄不太明白為什麼會在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聲音,而且還讓自己給姜洲夾蝦,一度有點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姜嫄和姜洲兩人在姜宅一起生活了好幾年,但是姜洲因為要忙學業還要學習管理公司,姜嫄并不是經常能見到他,也并不是經常一起吃飯。

根據姜嫄的觀察,姜洲的飲食口味比較清淡,更多的時候一些重口味的菜都是在遷就她。

姜洲并不崇尚鋪張浪費,有時候一桌重口味的菜比較多了,姜洲也隻是喝些湯,吃為數不多的幾個清淡的菜。

姜嫄當時看着眼前餐桌上用電腦專心辦公,偶爾才囫囵吃幾口飯的姜洲,決定無視剛才腦子裡冒出來的機械聲音的話。

姜洲不喜歡吃辣菜,這道爆炒蝦仁味道很重,一看就不是他的口味,還是不要給他夾了吧。

所以姜嫄不僅沒有給姜嫄夾蝦,反而給他多夾了些口味清淡的青菜,面帶關心,甜甜地讓他好好吃飯。

他收獲了暖心帥氣哥哥的摸頭殺一枚。

這類事情還有很多,比如機械聲音讓姜嫄把姜洲房間書架上的奧特曼手辦拿下來擦洗。

姜嫄看着那個破舊的幾乎要散架的奧特曼,轉身就提醒姜洲拿去修一下,獲得哥哥溫柔抱抱一個。

在姜洲把姜父的照片拿出來給她看時,機械聲音又提醒她對姜洲說,“你和爸爸長得真像”這樣的一句話。

姜嫄眉頭一皺,看着和照片并沒有什麼相似的姜洲,轉了個方向說了句:

“哥哥,你和媽媽長得真像。”

得到姜洲深邃凝視一刻。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姜嫄覺得這破聲音在教她做事,然而姜·叛逆·嫄并不是很想理它。

有時候實在不耐煩了就是直接跟它對着幹。

想到這裡,姜嫄漂亮的葡萄眼一轉,看到了自己呼呼大睡的後桌竹馬小校霸蔣禹,不禁又想起了和這小霸王的一些事。

姜嫄七歲那年,蔣家大小姐蔣芸來和姜洲商談合作,那是姜嫄第一次見到蔣禹。

蔣禹是很神氣漂亮的一個小孩,長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卻有一股子野性。

他當時不情不願地跟在蔣芸後面,看到姜嫄就直接沖她故作兇狠地呲牙做鬼臉。

姜嫄從小就是美人胚子,就算才七歲,也是玉雪可愛的小仙童,深受各大年齡段的男性喜愛。

不說幼兒園裡的那些殷勤的小孩和自家哥哥姜洲,以及他那些不太着調的狐朋狗友,就連那個深不可測的長得跟個仙人塑像的李醫生李家大少李酉邢見到她也挺愉悅的啊!

年齡的稚嫩讓本已十八歲的姜嫄,心智也幼稚了起來,在姜宅無拘無束的生活激發了姜嫄骨子裡頑皮的天性,她還是第一次被同齡小孩這樣對待呢!

後來她才知道,蔣禹比姜嫄還要小上一歲!

雖然姜嫄上輩子十八歲了,可到底那時也才七歲,又被姜洲好好的嬌寵着,在姜宅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之前沒有的頑皮任性倒是有點兒顯現了出來了。

姜嫄頓時有那麼一點兒玩心,不過她也沒有打算做什麼,總歸蔣禹看來看去也隻是一個調皮的小屁孩,她不想跟他起争執。

反倒是蔣禹,在姜洲讓姜嫄帶他去後花園玩的時候,蔣禹竟然直接當着姜嫄的面,把姜洲給她養的紫色繡球花給揪秃了一大片。

姜嫄氣得拳頭都捏緊了,讓他住手,再道歉認錯,蔣禹果然是個小霸王,他挑釁地笑嘻嘻沖她做鬼臉,還說了一句讓姜嫄火冒三丈的話。

蔣禹用稚嫩的童音惡狠狠地對姜嫄說:

“醜八怪!少管我,我蔣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哪裡隻是調皮的小孩,分明是無法無天的惡霸!

姜嫄直接右手捏成小粉拳,毫不留情地沖過去,按住他的肩膀,毫不客氣地朝蔣禹那張精緻漂亮卻讨人厭的臉揍了上去。

砰!

“啊!哇哇哇!···”

蔣禹還以為姜嫄會像之前他欺負過的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們一樣,隻敢偷偷地躲起來掉掉眼淚,連大人都不敢告訴,還得請求他原諒呢!

反正以蔣禹過往作惡的經驗來說,就算她們真的告訴了大人,那些谄媚且惺惺作态的大人也不敢對他做什麼,他可是南城蔣家的二少,沒有什麼不能擺平的。

蔣禹哪裡想得到眼前這個漂亮的跟小仙女一樣的小女孩,竟敢直接給自己來一拳!

他被揍得毫無防備,隻覺得嘴巴很痛,伸手一摸,手上就多了一顆血淋淋的牙齒,他好看的大門牙被姜嫄打掉了一顆!

蔣禹又痛又氣,還止不住的委屈,她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太過分了!太暴力了!

随即,蔣禹這個惡劣漂亮的蔣家二少就在姜嫄面前哭出了殺豬一樣的嚎叫聲。

姜嫄看到這一幕也有點被吓住了,她剛才雖然生氣,可是沒有想真的揍傷他啊,隻是給他一點教訓,更沒有料到會把蔣禹傷成這樣,她力氣有這麼大的嗎?

更多的原因其實是,剛才就在蔣禹沖她說完那句“醜八怪”之後,姜嫄腦子裡又出現了那個機械音。

“請您馬上哭泣!請您馬上哭泣!請您馬上哭泣!”

機械聲音還說了三次!難道機器也懂得“重要的事要說三遍"的原則嗎?

姜嫄頭都要炸掉了,看着眼前嚣張的小男孩,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憤和委屈,身體裡出現一股近乎本能的沖動。

種種情緒之下,姜嫄覺得還是讓對面那個嚣張的小孩哭泣比較簡單一點,她憑着一股抑制不住的沖動出拳,然後蔣禹立馬就哭得跟殺豬時的豬嚎一樣,凄厲又可憐。

沖動退去,姜嫄看着哭得凄慘的蔣禹,懊悔的情緒湧上來,但同時也有股舒暢的爽快,仿佛是出了一口長久憋着的惡氣。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了(自己應該不是變态吧)。

姜嫄心裡暗暗地琢磨,早知道她就揍稍微輕一點的,畢竟熊孩子還小。

這邊花園裡的動靜不小,很快就吸引來了客廳裡談論事務的姜洲和蔣芸。

聽到孩子高昂的哭叫聲,姜洲和蔣芸都馬上停下談話,如出一轍的擔憂心情。

姜洲是擔心姜嫄受欺負,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裡的,蔣家小霸王的“光榮事迹”他也是略有耳聞。

蔣芸也是清楚自家小霸王弟弟的德行 ,指不定又欺負人家小姑娘。

兩人趕緊跑去花園,卻看到了站在一邊完好無損的姜嫄,她正好聲好氣地哄着坐在地上哭得凄慘的蔣禹,而蔣禹是一副滿嘴獻血的可憐模樣。

情況跟姜洲和蔣芸想象中的情景完全是天差地别,意料之外,但是總歸比姜嫄被欺負更好一點。

發現姜嫄沒事,姜洲和蔣芸先是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然後馬上擔心起蔣禹來,姜洲立即呼叫了家庭醫生。

在場的幾個人,誰也沒有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一個七歲小姑娘,一拳把蔣家小霸王的大門牙給打掉了一顆。

甚至姜嫄自己都沒有料到她竟然這麼“兇殘有力”。

問清事情原委後,蔣芸也沒有多怪罪什麼,反而還安慰姜嫄,擔心姜嫄因此愧疚不安。

姜嫄被蔣芸這麼一通安慰關心就更羞慚了,有心彌補。

從此之後她就常常去蔣家找蔣禹玩,在蔣禹缺牙期間被其他小皮孩嘲笑的時候,姜嫄還幫着教訓了他們幾次。

姜嫄長得好看,說話又溫柔,兇巴巴的時候也隻讓人覺得可愛,一群幼稚頑皮的小男孩不會為難她,反而還把她奉為“女神”,巴不得借着蔣禹能多跟姜嫄說幾句話。

蔣禹卻不樂意了,時不時就跟姜嫄作對,不過也隻是蔣禹自以為他在和姜嫄作對,他的小弟們早就“叛變”到敵方的姜嫄陣營了。

實際上蔣禹那些扯扯頭發辮子,課桌裡放放蟲子的小伎倆,姜嫄壓根就不放在心上。

姜嫄能轉手就不客氣地揪蔣禹的耳朵,把小蟲子扔到蔣禹頭上,再把蔣禹自戀得不得了的一頭漂亮有型的黑發蹂躏成雞窩頭。

她實在煩得受不了了的時候,就委屈巴巴地告訴蔣禹的姐姐蔣芸,蔣芸是蔣家裡唯一一個能管束到他的人了,而且不會縱容他,然後姜嫄又會收獲一段蔣禹不作妖的清淨日子了。

如果說,蔣禹是明目張膽的小霸王,那麼姜嫄就是藏形匿影的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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