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爾肯的提議下,楚婉便成了溫雅的教書先生,平日裡便一齊教林軒和溫雅識字讀書。
姑娘們也紛紛趕制着嫁衣和頭簪,勢必讓阿爾肯風風光光的“嫁人”。
謝允便抓緊趕回林中探查尋路、設計計劃,替了張煥的班,好讓他管轄連縣政務,也順便讓他準備好凱旋餐,讓兄弟們大吃一頓。
一襲人忙忙碌碌,終于在兩日後見了分曉。
院中楓葉被吹得正響,有幾片洋洋灑灑落在楚婉頭上。
楚婉神色端嚴,将頭上楓葉掃了下來,戴上鬥笠,輕聲問道:“出發了?”
謝允此刻穿了一身粗布衣裳,辦做擡轎的腳夫,在她身側應聲:“出發了。”
随他話落,阿爾肯便着一襲紅色嫁衣,腳踩龍鳳繡鞋,戴着幾支珠钗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楚謝二人見了,皆是一愣,随後便是一陣破曉的笑聲。
阿爾肯陰沉着臉,氣得兩耳通紅:“你倆别笑了!”
謝允擺了擺手,雖極力壓制,但還是能瞧見微聳的肩頭,“實在是,沒見過你這幅模樣。”
阿爾肯本就生得豔麗,再加上姑娘們精湛的手藝,他的這張臉完完全全沒了男子風味,甚至還貼了梅花花钿,點了斜紅。若是臉能再胖些,那必然美得驚心動魄。
溫雅好奇地在他身側打轉,一會兒拽拽衣袖,一會兒又想要跳起來去拽他頭上的簪子。
楚婉走過,将溫雅抱起來,放置馬上,學着謝允的樣子向阿爾肯挑眉道:“姑娘請上轎。”
阿爾肯氣得直冒火星子,卻又不敢違抗,隻得邊跺腳邊上了轎子。
謝允在一旁不停笑着,見楚婉要上馬,正準備扶她一把,卻見楚婉直接左腳踏上馬蹄,一蹬上馬,動作幹脆利落,騎上後,還不忘回頭看眼謝允。
謝允低頭笑了笑,便揚聲道:“起轎!”
衆人行了一會兒,很快便入了一片叢林中。
天色逐漸暗下,楚婉提着燈,一路照着楓樹,搖搖晃晃順河而下。
林中平靜得如靜水一般,楚婉不覺感到困意泛起,她方動手指,便聽到系統在她耳側喚道:
【婉姑娘,要到了。】
楚婉瞬刻精神不少,她擡眸,見深夜高空之中,正亮着一輪月和一盞青燈。
楚婉擰眉,她方才回頭,便察覺到謝允的目光,兩人對視點頭,楚婉便知道馬上要動手了。
她默默揣緊腰間挂着的短刀。
此次行動兇險,除了她和溫雅以外,其他人都是将士們假冒的,所以謝允特意給了她一把短刀和軟铠防身。此外,為确保行動成功,還有一支僞裝的軍隊正跟在他們身後,悄然向土匪寨靠近。
密林深處薄霧漸消,一個寨子隐隐約約顯現出來。
楚婉提着神,努力壓住心中緊怯,面色淡定地下馬,舉出從林大人那順來的玉佩:“奉大人之名押送新娘。”
門口侍衛看了一眼,又緩緩走到轎子前,一把掀開門簾。
阿爾肯此刻正着紅衣,蓋着蓋頭安靜地坐着。
楚婉緊握着拳,心懸至喉間。
“把蓋頭掀開。”
聞聲,謝允拱手行禮後,幹脆利落地上轎,将蓋頭拽了下來。
楚婉湊着空隙望過來,險些憋不住笑。
阿爾肯仍然畫着那個豔麗的妝容,但卻瞪大着眼睛,嘴裡還被塞了一塊布條,見土匪看過來,還象征性地努力掙紮了幾下。
土匪看了幾眼,便回頭放行,随意指了個人:“你去帶路。”
楚婉急忙陪笑,随後招招手,讓隊伍跟着進去,心中還不斷感慨謝允這招實在是損。
在阿爾肯準備上轎時,謝允便塞給他一把匕首讓他藏在袖間防身,另外還堵住了他的嘴,說是怕土匪中途查看。
這一番操作下來,可不正是被土匪撸來的可憐小娘子模樣麼?
楚婉屏住笑,鎮定地牽着馬,隻是越走越是沉默。
“這些匪人竟如此多金?”楚婉詫異之情溢于言表。
不說别的,光是這寨門都是上好檀香木而制。走進院中,竟然還建有長廊、池水。池中栽着蓮花,隻可惜現下并非蓮花盛開之時,但蓮池側的幾棵楓樹正随風搖搖曳曳,好似歡迎他們一般。
很快便到了地方,楚婉起身将阿爾肯從轎中牽出來,按照土匪的意思,将他五花大綁在床上。
阿爾肯:“……”
楚婉借着身子遮住阿爾肯,将他的雙手綁在身下,留出抽出匕首的空間,拍了拍他的肩,湊到他耳畔輕聲道:“以青燈為信号。”
語必,屋内的人漸漸退下,唯有絲絲縷縷的月光撒在他身上。
阿爾肯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躺一會兒,便見一個身形肥碩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小美人兒,這次終于輪到我享受了。”
阿爾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