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捏下一枚糖葫蘆,塞進他嘴巴,見他不知所措地張着被糖葫蘆堵住的嘴,就自己也捏了一枚塞進自己嘴巴裡示範給他看,一口咬下,嘎嘣脆。
柏水青學着任然的動作咬下,驚訝地睜了睜眼睛,又繼續咬啊咬,任然看着他鼓起的左腮,一笑,又從簽子上取了一枚塞進他嘴巴,這下兩腮都鼓鼓的了,配上因為她突然的動作而懵逼暫停的神情,更像倉鼠了。
真可愛呀真可愛,任然一派滿足地牽着柏水青繼續走,柏水青在後面一邊嚼嚼嚼一邊跟着她。
這時,前方發生了一點小動亂,一個長相粗狂身着華貴衣裳的男子在欺負調戲一個身軀嬌小的女子,那男子一臉□□,啊不,獰笑地靠近嬌小姐,嬌小姐身邊的小厮都被打趴下了,随身伺候的丫鬟也瑟瑟發抖地跟她擠在一起。
那男子一個猛撲撲向小姐,小姐慌忙後退,卻不小心踩到一個石子,東歪西倒錯步往後退,眼看就要摔倒。
任然正好就在小姐身邊,于是一伸手将她拉了回來,也正因為這樣,任然才知道偶像劇裡為什麼那麼多女主摔倒被男主拉起轉圈圈橫腰攬抱的情節,因為這種事情它真的有可能發生啊!!此刻,任然就對着倒在自己手臂上的陌生小姐懵逼的四目相對,然後兩人都趕緊分開。
小姐臉蛋都紅爆了,抖着嗓子給任然道謝:“不好意思,不、不是,是謝謝公子。”
任然正要回個沒關系,一道粗粝嗓音突然插進來:“你是哪來的癟三?敢碰我的人?想找死是不是?”
被這麼個質問三連甩臉上,任然也是頗為無語,“這位大哥,你看看我的樣子,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樣子,你看誰更像癟三。”周圍圍觀的百姓一陣竊竊的哄笑,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當然是這個救人的公子更俊俏倜傥,身姿風流了,那位欺負人的男子,虎背熊腰,說話粗俗,長相猙獰潦草,活像個小流氓,而且還就是一副流氓行徑。
那男子一張黑臉都氣紅了,可能嘴皮子也不是很溜,一下子想不到怎麼還嘴,于是揮起揮起拳頭就向任然沖來。
想用拳頭教訓人?呵呵,你還嫩了點好不好,任然一錯身直接閃開,又将刹不住車沖過頭的男子一把拉回,狠狠踹上肚子,一腳踢飛到街那頭,揚起一陣灰塵。
任然大聲對那哀哀痛叫的男子道:“回家好好練練武藝再出來充大哥的款。”那男子見打不過任然,恨恨地看了一眼她,就轉身跑了,周圍圍觀的百姓一陣叫好。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轉身就向原地等待自己的柏水青走去。柏水青的眼睛亮晶晶的,捏着糖葫蘆也沒吃了,直勾勾地看向她,在想,原來這個人這麼厲害啊。任然一眼就看出柏水青在想什麼,勾起嘴角正要說些什麼,突然一個人沖出來擋在他們倆中間了。
原來是那個被救的姑娘,她臉紅紅閃着星星眼擡頭看着任然:“多謝公子今日相救,如果不是公子出手,那鄭家惡霸絕不會輕易罷休,今日還不知道怎麼收場……承公子恩情,還不知恩人是何姓名,我是城西王家布莊之女……”
眼看這一臉春心萌動的小姐差點連閨名都爆出來,任然馬上就想說自己是女子可千萬别誤會,就見柏水青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兩手抱住任然的手臂,俨然宣示主權的模樣。他滿臉不愉,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拒人千裡之外,讓人明明白白看出他的不滿。他隔着老遠就嗅到這個陌生雌性對着任然散發出來的求偶信号,雖然不明白一個雌性怎麼會向另一個雌性求偶,但這種情況也讓他十分不滿,任然明明已經是他的人了,那天晚上她把最脆弱的脖頸都向他展露出來,就是一種同意順從的信号,加上他們晚上也睡在一起,也就是他們現在已經是一對伴侶的證明了!
要不是向任然求偶的也是個雌性,這個奇怪的現象讓他也迷惑了一瞬,他一定馬上露出尖牙咬死她!
完全不知道柏水青心理活動的任然也順勢做出一副他們是伴侶的姿态,這樣就不用多費口舌解釋了。于是現在受傷的隻有那位少女心碎了一地的小姐了,她眼圈都紅了,強撐着眼淚沒跑出來,強做鎮定地看着柏水青和任然牽着的手,說:“這位、這位一定是貴夫人,感謝兩位救命之恩,恩人改天若有難處,便上我家的門,我和我爹一定會盡力相助。”說完就低着頭掩着臉小跑離開了,仿佛能聽到内心嘤嘤嘤的哭泣聲。
又傷了一顆少女心,任然摸着自己雌雄莫辨的臉内心啧啧歎氣,她也常遇上這種情況,畢竟這世道污糟事太多,她正好有能力,于是常常助人為樂,身為女性的柔軟體貼和強大潇灑的身手常常迷得大姑娘小媳婦太太們春心萌動的,這時她隻好把自己的性别一說,收獲無數遺憾碎裂的少女心。她穿男裝隻是為了方便行動,倒不是可以女扮男裝,胸小又太帥也不是她的錯嘛!